秦雨这才松了口气,注视着愕然石化的众将士。
秦风则是神色平静。
他只是不想和这么一群护国将士计较。
“安邦治国论?王爷,先前天都那边送来此书,卑职军务繁忙还没来得及看……”
袁成海突然想起什么,面有愧色,从灵戒里将之取出,交给林苍。
他是听说此书为秦风所著,便随手丢进灵戒,没有去看。
“请武安君稍等……”
林苍朝秦风微微行礼,接过安邦治国论,让袁成海和林清月与自己一起阅览。
林清月听着自己父亲对秦风一口一个武安君,叫得好不殷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突破真元境就能获封武安君?她也突破真元境了!
翻了几页之后,林清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好啊!”
林苍和袁成海却是潸然泪下,带着哭腔称赞,使得众将士更加惊骇!
海战艰险,牺牲了多少将士,林苍与袁成海也时常强忍眼泪。
现在,他们看本书就哭成这样??
众将士也无法接受!
但下一刻,林苍惊叹道:“此书,日后必成大周万世宝典,震古烁今!”
“卑职也是如此坚信……”袁成海也拊膺长叹。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王爷,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林铭望着林苍手里厚厚的一本《安邦治国论》,仍不甘心,急切发问。
袁成海不禁惊叹。
“之前送书的使者说过,再等几日,《安邦治国论》会大量送来,诸位将军须每日抽出一个时辰,与麾下将士一起阅读。”
“此书,涵盖了安邦治国与领军之要领,又以忠于大周为中心,说是我大周第一奇书也不为过。”
“武安君凭此书,与灭杀反王上官无陵之功,获封冠军侯、武安君,领大周监军,倒也不是不能服众……”
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还犀利指责秦风的袁成海,现在居然如此敬服?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连林苍和袁成海都服了秦风……
“参见武安君!参见冠军侯!参见监军!”
除了林清月和林苍之外,其余非王族的将士都朝秦风行了军礼。
林清月满怀怨愤的盯着秦风,此刻也不知所措。
“东海王,我有军事机密与你一谈。”秦风催促道。
林苍会意,当即邀请秦风进军营详谈。
营帐之中,秦风一行人与林苍、林清月,以及袁成海等将士齐聚一堂,桌上的地图还标记着东瀛船队的动向。
秦雨和秦十九等人,则侍立在秦风身后。
她们现在的身份都是武王府的男性家臣,大周监军的随从,又有战甲护身,外人也看不出端倪。
“武安君,对岸东瀛的船队,先前是突然大量减少,今天又意外的大量增兵,极其古怪。”
“卑职推断,或许他们是在执行什么计划,已经派斥候日夜关注!”
袁成海用竹竿指着东瀛船队的标记,一五一十的介绍、分析。
秦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目前东瀛新增的船队,和先前不同,是么?”
“没错!”林苍严肃回应,心中却无比唏嘘。
现在秦风在他眼里,已不是昔日十五岁的纨绔少年,而是大周未来的栋梁。
他是亲眼目睹百圣齐鸣,又看了《安邦治国论》之后,不再质疑萧天的决定,反而越加敬服萧天的魄力。
这等奇才,大周是不计任何代价都要留住、保住的,而秦风还差点就能成为自己的女婿……
秦风神情凝重。
“这两日,我会亲自出面,与你们一同抗击倭寇。”
袁成海担忧道:“武安君万金之躯,怎可亲临前线!”
林清月不悦的瞥了一眼袁成海。
袁成海可是把她当成亲妹妹照顾的,结果现在居然变成了秦风的拥趸,还牵挂秦风的安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风却是握紧拳头。
“若他们真的起到了牵制和迷惑的作用,便说明东瀛人正在北上,与蛮荒汇合商谈。”
“若是如此,只怕鬼方也在行动,三个月之内,大周便可能面临这三国夹击,危机重重!”
话音刚落,林苍等人无不吃了一惊。
“怎会如此夸张?”袁成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秦风扫视众人,语气严肃。
“大周才刚改革政治,但世世家门阀的流毒仍未清除,眼下更是大周复兴的关键时期,也是最为脆弱的时期。”
“梁颂恒等人甚至勾结东瀛,做带路党。可想而知,东瀛、鬼方、蛮荒必然要孤注一掷,联合发难!”
“否则,一旦大周改头换面,彻底复兴,他们便唯有束手待毙。对局势,我们必须有最坏的打算!”
众人倾听秦风的分析,袁成海和林苍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武安君所言极是……其实卑职与王爷也曾担忧过此事,但也担心因为误判而扰乱军心,便暗中戒备,也派人通知了东北军营。”
秦风满意点头:“你们做得很好,这两日,我会留下来观察状况,不会随意阻碍你们行军。”
林苍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武安君指点……”
他最担心的,便是秦风凭借大周监军职位,对东海军营的一切横加干涉,甚至因为林清月而公报私仇。
但现在一切表明,他多虑了!
林清月看着对秦风唯唯诺诺的林苍和袁成海,不由感到失望,恼怒的瞥向秦风。
秦风却是始终不曾正眼看她一眼,令她更为恼火。
林苍和袁成海去主持军务之后,营帐内,林清月终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风,阴阳怪气。
“想必监军大人也不会在此地为难小女子吧?”
秦风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想多了,你我早已形同陌路,何来为难。”
林清月终于恼羞成怒。
“凭什么,你突破真元境,再让你师父杀个反王,就能获封如此荣耀和官职!”
“其实是还有他的一层关系,对么!”
闻言,秦雨等人也是不悦的注视着林清月。
她们当然知道,林清月口中的“他”,是指白衣剑客。
“是与否,与你何干?”秦风微笑道。
这林清月,俨然是把自己当成白衣剑客的女人了。
见来硬的不行,林清月握紧粉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服软了。
“我现在已经突破真元境了,总该有资格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