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肯定陈奶奶的指甲抓到了钱永昌的皮肤？"林枫再次确认。
"绝对肯定。"柳天罡的语气很坚决，"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钱永昌的左脸被抓出了三道血痕，血都流到脖子上了。他当时痛得哇哇叫，还骂陈奶奶是疯婆子。"
"太好了！"林枫兴奋地说道，"这个证据如果能找到，就足够起诉钱永昌了。"
"不过有个问题。"柳天罡提醒道，"明德职业技术学院现在是正常运营的学校，操场下面挖掘会很困难，钱永昌他们肯定会阻挠施工。"
"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林枫说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具体的操作方案。
"好了，关于钱永昌的事情我能说的就这些。"柳天罡最后说道，"至于李清河和周成的事情，我需要看到钱永昌进监狱才能说。"
"为什么这么坚持？"林枫问道。
"因为我需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柳天罡直言不讳，"李清河这个人心狠手辣，手段毒辣。如果我现在就把他的秘密说出来，他肯定会想办法灭口。只有等钱永昌进了监狱，李清河在昆阳的势力被削弱了，我才相对安全一些。"
林枫理解柳天罡的顾虑，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柳天罡突然说道，"李清河的野心很大，他不仅想要控制昆阳，还想要更大的权力。"
"什么意思？"林枫追问。
"他在省里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野心勃勃。"柳天罡的眼神变得深邃，"如果让他继续发展下去，不仅昆阳要遭殃，整个云江省都要被他控制。"
这个信息让林枫感到震惊。
如果柳天罡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场斗争的意义就远超出了昆阳市的范围。
林枫离开审讯室，把摄像头调回原位。李强在外面等着，看到林枫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林哥，怎么样？"李强关切地问道。
"收获不少。"林枫简单地说道，"走，我们回去。"
回到车上，林枫陷入了沉思。
柳天罡提供的关于陈奶奶尸骨的信息确实很有价值，但操作起来会很困难。
明德职业技术学院是正常运营的学校，要想在操场下面挖掘，必须要有合理的借口。
而且动静不能太大，否则肯定会被钱永昌知道。
一旦他知道了，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挠。
林枫想起前世的一些细节，明德职业技术学院的院长跟钱家关系密切。
如果通过正常渠道申请挖掘，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钱永昌。
必须要想个别的办法，最好是能够秘密进行。
"强子，明德职业技术学院你熟悉吗？"林枫突然问道。
"不太熟悉，但听说过。"李强回答道，"就是原来向阳孤儿院那块地上建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林枫没有详细说明。
现在还不是跟李强详细讨论的时候，这个计划需要更加周密的安排。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让林枫很担心，那就是何晴和那几个陪酒女的安全。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天知道她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赵天宇那种人的残忍程度，很可能已经对她们下手了。
林枫虽然对何晴已经没有感情了，但她昨晚确实救了自己一命。
而且那几个陪酒女也是无辜的，她们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恩怨归恩怨，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无论如何都要把她们救出来。
但通过警方的正规渠道，现在是找不到这些人了。
对方清理得太彻底，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柳天罡的建议很有道理，必须要通过地下渠道来寻找。
而陈雅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想到这里，林枫拿出手机，翻找陈雅的号码。
"强子，你先开车回纪委。"林枫对李强说道，"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好的，林哥。"李强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能处理。"林枫摆手。
林枫拨通了陈雅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林主任？"陈雅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意外，"您很久没联系我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确实有急事。"林枫说道，"方便见个面吗？"
"当然方便。"陈雅立刻答应，"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现在就行。"林枫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地点你定。"
"那就老地方吧，上岛居酒屋。"陈雅说道，"我现在就在那里。"
"好，我马上过去。"林枫说道。
挂断电话后，林枫对李强说道："强子，你把我送到上岛居酒屋，然后你就回纪委吧。"
"林哥，你要见陈雅？"李强问道。
"嗯，有些事情需要她帮忙。"林枫点头。
"需要我陪你去吗？"李强有些担心，"那个女人不简单，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不用，她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林枫摆手，"而且我要谈的事情比较敏感，人多了不方便。"
二十分钟后，李强把林枫送到了上岛居酒屋门口。
林枫走进居酒屋，里面的装修还是那样典雅温馨。
现在是下午时分，客人不多，大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播放。
"林先生，您来了。"迎宾小姐恭敬地打招呼，"陈总在楼上的包厢等您。"
林枫点点头，径直上楼。
陈雅的私人包厢在三楼，是一个面积不大但很温馨的房间。
推门而入，陈雅正坐在茶桌前泡茶。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成一个简洁的发髻，看起来很干练。
"来，坐。"陈雅抬头看到林枫，立刻起身迎接，"刚泡好的铁观音，尝尝。"
"谢谢。"林枫坐下，接过茶杯。
茶水还有些烫，香味很浓。
"看您的表情，应该是遇到麻烦了。"陈雅细心地观察着林枫的神色，"需要我帮什么忙？"
"确实需要你帮忙。"林枫开门见山，"昨天晚上，天上人间会所发生了一些事情。有几个女人失踪了，我需要找到她们。"
"天上人间？"陈雅皱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是赵天宇的地盘。你跟他发生冲突了？"
"算是吧。"林枫简单地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当然隐去了一些敏感细节，"现在那几个女人很可能有生命危险，我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太过分了。"陈雅听后很愤怒，手中的茶杯都握得更紧了，"赵天宇这个畜生，竟然敢对你下手。他以为自己是谁？"
"现在的问题是，那几个女人很可能被转移了。"林枫说道，"通过正常渠道找不到，所以只能求助于你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陈雅点头，"你是想通过地下渠道来寻找她们。"
"对。"林枫承认，"你在这方面有经验，而且人脉广。"
"这个忙我可以帮。"陈雅想了想，"不过你得给我一些具体信息。
比如说，她们的姓名、年龄、外貌特征等等。"
"有一个叫何晴的，27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得不错。"林枫开始描述，"还有几个陪酒女，具体姓名我不知道，但年龄都在二十五岁左右。"
"何晴？"陈雅的眼神有些异样，"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你知道她？"林枫有些意外。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不知道的。"陈雅苦笑道，"前段时间她的事情闹得很大，后来又被赵天宇抛弃，很多人都在议论。"
"那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林枫急切地问道。
"据我了解，她这段时间确实在天上人间做陪酒女。"陈雅说道，"不过现在具体在哪里，我需要打听一下。"
"越快越好。"林枫强调，"我担心她们会有生命危险。"
"我理解。"陈雅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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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离开上岛居酒屋后，开着那辆黑色捷达在昆阳市的街道上缓缓行驶。
夜色已深，路上的车辆不多，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他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挖掘明德职业技术学院操场的事情。
柳天罡提供的信息确实很有价值——陈奶奶的尸骨就埋在操场东南角地下两米处，而且她的指甲里很可能还有钱永昌的皮肤组织。
如果真能找到这些物证，钱永昌就彻底完蛋了。
但问题是，怎么挖？
林枫在心中快速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方案。
第一种办法是直接申请挖掘。
以巡视组的名义，要求学校配合调查。
但这种办法最容易被钱永昌察觉，他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挠。
林枫想起前世的一些细节，明德职业技术学院的院长是钱家的铁杆支持者。
当年钱永昌退休的时候，他还专门举办了欢送宴会。
这种人第一时间就会通风报信。
而且钱永昌在昆阳市经营了几十年，人脉关系盘根错节。
一旦风声走漏，他有一百种办法阻挠挖掘工作。
比如说突然安排学校搞什么重要活动，或者声称操场下面有煤气管道，挖掘有安全隐患等等。
第二种办法是秘密行动。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挖掘。
但这种办法技术难度太大，而且一旦被发现，反而会授人以柄。
林枫仔细想了想，明德学院虽然是职业技术学院，但安保措施还是有的。
门卫、监控摄像头、巡逻保安一个都不少。
而且操场是学校的核心区域，晚上也有人值班。
更重要的是，挖掘陈奶奶的尸骨需要专业设备。
不是拿个铁锹就能解决的事情。
地下两米的深度，至少需要小型挖掘机。
这种设备动静很大，根本不可能秘密进行。
第三种办法是找个合理的借口，比如说学校学校区域发现了什么“地下文物”，顺便进行"考古发掘"。
但这种借口太牵强，而且需要学校的配合，还是容易暴露。
翻修操场需要大笔资金，明德学院这种民办学校，钱都不够发工资的，哪有钱搞什么翻修？而且就算要翻修，也不需要挖两米深。
林枫还想到另一种可能，就是找个环保检测的借口。
说是要检测土壤污染，需要深度挖掘取样。
但这种借口同样经不起推敲。操场下面能有什么污染？
而且环保检测通常只需要钻孔取样，不需要大面积挖掘。
林枫想了好几种办法，却都觉得不太可行。
每一种方案都有致命的缺陷，要么容易暴露，要么缺乏可操作性。
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引起钱永昌他们的注意，反而容易被阻拦。
看来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求成。
想不出好办法的林枫决定先回纪委了解一下其他方面的进展情况。
也许别的线索能有突破。
二十分钟后，林枫回到了市纪委大楼。
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但巡视组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李强、刘铭、张文龙、老杨几个人都还在加班，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厚厚的案件材料。
林枫推门而入，发现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
李强趴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看起来很疲惫。
刘铭在翻看笔录，眉头紧锁。
张文龙不停地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老杨摘下眼镜，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看到林枫进来，大家都抬起头来。
"林主任，您回来了。"李强起身迎接，"我们正在重新梳理案件材料，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辛苦大家了。"林枫在办公椅上坐下，"先说说你们这边的进展吧。刘明辉和张建设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刘铭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我们又审了他们两个好几个小时，确实问出了一些关于钱永昌的事情。"
"什么事情？"林枫问道。
"刘明辉说，当年明德学院项目的所有重要决策都是钱永昌拍板的。"刘铭翻开面前的笔录本，"包括征地、拆迁、招投标等等，钱永昌都要亲自过目。"
"他还说了很多具体细节。"刘铭继续翻着笔录，"比如，钱永昌当时规定，所有超过五万元的开支都要他签字。项目的施工队伍也是他亲自挑选的，都是跟他有关系的承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