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他们早就准备应对这种情况。"张文龙分析道，"一旦事情败露，立刻启动撤退方案。这种老练程度让人心惊。"
林枫看着大家沮丧的表情，心中也很无奈。
明明已经拔出萝卜带出泥，能够查到钱永昌这个级别的干部，对巡视工作绝对是一个重大突破。
而且通过钱永昌，说不定能查出背后更多的官员。
比如李清河这种省级大员，如果钱永昌开口，肯定能提供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可是案子进展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关键证据被盗，重要证人失踪，现场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更让林枫担忧的是，对方的反应如此迅速和专业，说明他们的组织能力很强。
这种敌人，比想象中更加难对付。
"大家也别太沮丧。"林枫最终开口安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再想想其他的突破口。"
"林主任说得对。"李强努力振作精神，"我们还有刘明辉、张建设、李大庆三个人的证言，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对，虽然没有物证，但证言也是证据。"刘铭也试图鼓舞士气，"只要我们把案件办得足够扎实，法庭上还是有胜算的。"
"对，我们不能放弃。"老杨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这时候也站出来鼓励大家，"这么大的案子，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的。"
林枫看着大家努力保持斗志的样子，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这些人跟着自己这么辛苦，结果却陷入了困境。
作为领导，他有责任为大家找到出路。
而且林枫心中很清楚，这个案子不仅关系到他个人的前途，更关系到整个反腐斗争的大局。
如果让钱永昌这种人逍遥法外，不仅是对死者的不公，更是对正义的践踏。
"这样吧。"林枫做出决定，"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重新梳理一下案件，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好的，林主任。"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还有，"林枫继续说道，"大家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对方既然敢做这种事，说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对我们下黑手，就麻烦了。"
"我们会小心的。"李强点头，"而且我已经安排了一些安全措施。"
"什么措施？"林枫问道。
"我让刘队长安排了几个可靠的同事，暗中保护大家的安全。"李强解释道，"虽然不是明面上的保镖，但能起到一定的警戒作用。"
"这样很好。"林枫表示赞同。
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林枫坐在办公椅上，继续思考着明德学院操场挖掘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唯一可能的突破口了。
但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仔细研究。
就在这时，林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陈雅的号码。
"喂？"林枫接通电话。
"林主任，我有重大发现。"陈雅的声音很兴奋，"关于何晴和那几个陪酒女的下落。"
林枫精神一振："真的？在哪里？"
"电话里不方便说。"陈雅压低声音，"今晚十点后，你来发廊一条街的'老刘烧烤店'。我们在那里碰头。"
"发廊一条街？"林枫有些意外，"那个地方不太合适吧？"
"放心，那里晚上人多嘴杂，反而不容易被人注意。"陈雅解释道，"而且我在那里有熟人，比较安全。"
"你确定情报可靠吗？"林枫谨慎地问道。
"绝对可靠。"陈雅肯定地回答，"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终于有了线索。这些女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必须尽快行动。"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林枫答应道。
"记住，十点以后。太早了那里还没有完全热闹起来。"陈雅叮嘱道，"而且你要小心，对方可能有人在监视。"
挂断电话后，林枫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如果真能找到何晴她们，不仅能救她们一命，还能获得重要的证据。
毕竟她们是昨晚事件的直接证人。
林枫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正好可以处理一下其他事情。
晚上十点整，林枫开车来到了发廊一条街。
这里是昆阳市有名的红灯区，虽然政府三令五申要整治，但总是屡禁不止。
2008年的发廊一条街还没有后来那么规范，各种按摩店、足疗店、发廊林立，霓虹灯闪烁不停。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一些中年男人，也有不少年轻人。
林枫按照陈雅提供的地址，很快找到了"老刘烧烤店"。
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面不大，但生意似乎不错。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坐满了客人，烟雾缭绕，很是热闹。
林枫推门而入，一股烤肉的香味夹杂着啤酒味扑面而来。
店里的装修很简单，就是普通的塑料桌椅，墙上贴着一些明星海报和菜单。
"先生，里面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应该就是老板老刘。
老刘长得很朴实，穿着一件有些发黄的白衬衫，上面还有一些油渍。
他看起来很热情，但眼神中透着一种小心翼翼。
"有空桌吗？"林枫问道。
"有有有，里面还有位置。"老刘热情地招呼着，"您要吃点什么？"
林枫扫了一眼店里的情况。
客人确实不少，大多是一些附近工厂的工人，还有几桌看起来像是做小生意的人。
大家都在大声说笑，气氛很热闹。
"先来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牛板筋，再来瓶燕京啤酒。"林枫点了些常见的烧烤。
"好嘞，马上就好。"老刘喊着伙计开始准备。
林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等着烤串，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店里的客人大多是一些工人模样的人，也有几桌年轻人在喝酒聊天。
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整个店里很嘈杂。
这种环境确实适合秘密会面，不容易被人监听。
不一会儿，烤串就上来了。
羊肉串烤得很香，撒着孜然和辣椒面，闻起来就很有食欲。
牛板筋也很有嚼劲，配着冰镇的燕京啤酒，确实不错。
林枫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羊肉串，一边喝着冰镇啤酒，等待着陈雅的到来。
烧烤店里的声音很杂，各种谈话声混在一起。
有人在讨论工厂里的事情，有人在抱怨房价太高，还有人在吹嘘自己的酒量。
正吃得起劲，突然从门口走进来几个黑衣大汉。
这几个人都穿着西装，衣着光鲜，但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
他们跟店里的其他客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工人们穿着朴素的工作服，说话声音也比较温和。
而这几个大汉一进门就带着一种威慑力。
一进门，为首的那个就开始大声吆喝："都给我出去！今天这里有人包场了！"
客人们都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小声嘀咕："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正吃着呢。"
"我说都给我出去！听不见吗？"为首的大汉继续喊着，声音更大了。
他的声音在店里回荡，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有几个客人不满地嘟囔着："凭什么让我们出去？我们又没招谁惹谁。"
"就是，这是公共场所，凭什么不让我们吃饭？"另一个客人也表示不满。
那个大汉听到有人反对，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他直接走过去，一拳打在说话的客人肚子上。
"啊！"那人立刻疼得弯下腰，捂着肚子开始求饶："大哥，大哥，我马上就走。"
这一拳打得很重，那人疼得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其他客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赶紧起身离开。
"别打了，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
有的人连账都来不及结，就匆匆逃走了。
有的人留下钱就赶紧往外跑，生怕被这些大汉盯上。
老刘看到自己的客人被吓跑，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敢得罪这些人。
"先生，怎么回事？"老刘不满地走过来，但语气还是很小心，"这是我的店，你们凭什么赶我的客人？"
为首的大汉梳着小辫，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链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小辫梳得很精致，用发胶固定着。
金链子很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直接拍在老刘面前："今晚所有的账都我付了，行了吧？"
这沓钞票都是百元大钞，厚厚的一沓，少说也有几千块。
对于老刘这种小本经营的店主来说，这几千块钱相当于他一个月的纯收入。
老刘看了看那沓钞票，心里开始犹豫。
虽然这些人的态度很蛮横，但钱确实给得不少。
而且看这些人的架势，如果不配合，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
"行行行，你们说了算。"老刘最终妥协了，拿起钱灰溜溜地回到后厨。
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心里暗自嘀咕：现在这世道，有钱就是大爷。
很快，店里的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林枫一个人还坐在那里。
他依然在不紧不慢地吃着羊肉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个黑衣大汉把林枫围了起来。
"兄弟，你没听见吗？今晚包场，赶紧走吧。"其中一个大汉对林枫说道。
这个大汉长得很壮实，估计有一米八的身高，胸肌很发达，一看就经常锻炼。
林枫头也不抬，继续吃着手里的羊肉串："我还没吃完呢。"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回答一个很正常的问题。
"我说让你走，听见没有？"那个大汉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这位兄弟，给个面子行不行？"另一个大汉也凑了上来，试图用软的办法，"我们老板今晚有重要事情要谈，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别不识抬举。"第三个大汉就没那么客气了，"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枫依然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对老刘喊道："老板，再来两串牛板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老刘在后厨听到这话，有些为难。
一边是给了大钱的客人，一边是还在吃饭的顾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特么找死是不是？"为首的那个金链子大汉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抓林枫的衣领。
他的手很大，指关节上还有一些伤疤，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
林枫这时候才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拿开。"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你算老几？还敢跟我们横？"金链子大汉更加愤怒，"给脸不要脸是吧？"
"我看你是活腻了。"另一个大汉也跟着起哄，"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就是，在这一带，还没有人敢不给我们面子。"第三个大汉也附和道。
金链子大汉被林枫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直接一拳向林枫砸过来。
这一拳很有力道，而且角度很刁钻，直奔林枫的太阳穴。
但林枫早有准备，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这一拳。
然后趁着对方收拳的瞬间，一个肘击直接撞在他的肋骨上。
"哎呦！"金链子大汉痛得弯下腰去。
他捂着肋骨，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这一肘击正好撞在肋骨的关键部位，痛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其他几个大汉看到老大被打，立刻围了上来。
"敢打我们老大，找死！"
"上，废了他！"
"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几个人一起向林枫扑过来。
但林枫的身手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毕竟是能单挑柳天罡的男人，对付几个街头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枫一个闪身躲过第一个人的拳头，然后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被扭脱臼了。
"啊！我的手！"那人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
第二个人从侧面偷袭，被林枫一脚踢中膝盖，立刻跪倒在地。
这一脚踢得很准，正好踢在膝盖的关节部位，那人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
第三个人想要从背后抱住林枫，被林枫一个过肩摔直接甩到了桌子上。
"砰！"桌子都被砸翻了，盘子碎了一地。
那人躺在桌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到一分钟，几个大汉就全部躺在地上，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捂着肚子，都在痛苦地呻吟。
林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吃着刚才没吃完的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