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爷,今天还有两个会议要进行,我已经订好回国的机票。”
大雨砸在伞上,声音很大,温竹必须提着嗓子说话。
京都和华城之间有时差,此刻华城已经是晚上七点,京都却才到中午十二点。
“不用,去找谈诗。”
到了车边,御璃淮伸手拉开车门,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余光一瞥,瞥见不远处的角落中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雨水打在她身上,溅起一层和她白色礼裙一个颜色的水雾。
看上去和梦境一样不真实。
御璃淮从温竹手中接过伞,阔步走到那个小小的身影面前,将伞撑到她头上。
谈诗正哭得入神,反应了会,才看见站在自己身侧那双锃亮的皮鞋,这双皮鞋她认识,是御璃淮今天穿的那双。
她伸手摸了摸头顶,确定御璃淮在她头顶撑了伞。
“站起来。”御璃淮盯着角落中这团小小的身影,冷声命令。
御家家教严格,他曾经在军队中待过一段时间,作风果断决绝,不喜欢哭哭啼啼,更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哦。”谈诗乖乖站起。
路灯灯光下,她双眼红肿,浑身湿透,比之前更狼狈。
那双小鹿般的眸子里,透着股委屈劲儿。
“上车。”御璃淮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
谈诗没动。
下一秒,御璃淮的外套被扔下地上,白色外套瞬间染上污渍。
御璃淮脚步顿住,妖魅的眸染上不耐。
“御璃淮,你是很优秀,我是很爱你。”
“可我也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想滚了,我滚还不行吗?”
谈诗努力抑制着情绪,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痛。
御璃淮眉头越拧越紧。
谈诗错愕了会,清澈的眸中首次划过嘲讽。
“是啊,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自作多情。先撩者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她深吸一口气,泪水模糊视线,转身的时候掉落下来。
她冲进雨中,没一会儿,消失在御璃淮的视野。
“御爷,我找人去带谈小姐回来。”
温竹走来。
“不用。”御璃淮转身上车。
那辆豪车离开闫家,直接往机场的方向开去。
谈诗躲在一棵大树后,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豪车离开,哭声盖过了雨声。
御璃淮和谈诗离开,宴会却还在继续。
闫晓云或许是和云萝一起走了,在接下来的宴会中,林清枝也没再见过。
闫安福和蒋梦之带着林清枝和陆覃深跟长辈都问候一圈下来,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几人又送走宾客,偌大的别墅没一会儿空荡荡了。
出于上次火灾,闫安福已经这所别墅增加了摄像头和保安,今晚过后,林清枝正式入住这所别墅。
林清枝酒量不太行,喝多了些,家佣还在客厅打扫卫生,她拉着陆覃深走上欧式复古的大楼梯。
“我告诉你哦,这是我的房子,在我的房子里,我就是老大,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她得意地觑着陆覃深,笑得很大声。
“快点,叫老大。”
陆覃深长手拎着林清枝的衣领,以防她突然摔倒,冷峻瘦削的五官染了点无奈。
“快点啊,叫老大!”林清枝见他不吭声,直接爬到他身上来。
陆覃深手一松,林清枝下意识抱紧,像只八爪鱼紧紧贴在陆覃深身上。
陆覃深唇角悄悄翘起。
“那你住在我房子里的时候,怎么不叫我老大?”
他抱着林清枝跨上楼梯。
“嘁,少和老大扯些乱七八糟的,叫老大。”
林清枝爬到陆覃深背上,迷迷糊糊地勒住他的脖子。
陆覃深叹气,“老大。”
吐出这个两个字,他身上涌起一层鸡皮疙瘩,有种想爆锤林清枝的冲动。
林清枝开心了,松了胳膊,乖乖地趴在陆覃深背上偷笑。
其实她也没看上去这样醉,只是想“征服”一下陆覃深罢了。
陆覃深感受到某个小傻瓜在背上偷笑的动作,薄薄的唇咧开一抹笑。
进了卧室,他直接将林清枝扔到床上。
林清枝陷进软软的被子中,明明是重重地摔下去,却一点疼意也感受不到。
“小陆子,老大要洗澡了,去放水。”
她脸蛋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此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陆覃深,薄唇微张。
“去啊,盯着我看做什么......哎?走开,我自己脱衣服!”
陆覃深俯身下来,在林清枝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扯下来她礼裙背后的拉锁。
林清枝瞬间从刚刚的成就感中清醒过来,往一边跳去,却被陆覃深牢牢锁住。
“别闹,你不是要洗澡吗?”陆覃深脱下她的礼服,往浴室走去。
“我自己来。”她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哀求地看着陆覃深。
“老公,你今天很辛苦,我自己来就行啦。”
她努力表现出一副自己很懂事的样子,希望能借此打动陆覃深。
陆覃深脚步不停。
“陆覃深,放开我!”她小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凶狠起来。
陆覃深还是不听,转眼间两人已经到了浴室,陆覃深往浴缸中放热水,随即抱着林清枝走进去。
热水打湿陆覃深全身,薄薄的衬衫贴在他身上,肌肉纹理若隐若现。
哇塞......
林清枝悄悄地捂住鼻子,这也太有看点了吧?
“林清枝,今天很累的,是你吧?”他俯身看着林清枝。
林清枝怔怔地看着他,他此刻笑得邪魅,撩人而不自知。
“我累,不是,我不累,你可以出去了。”林清枝语无伦次,因为差点不矜持地说出内心想法而小脸通红。
“你累。”
“天天忙着心疼别的男人,你不累?”
陆覃深抱起她的腰肢,让她坐起来和自己对视。
两人以极容易让人误会的姿势坐在浴缸中。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很可怜的。”
“不过我发誓,我对他绝对没有任何男女私情,有的话,天打雷劈!”
林清枝心中好笑,闹了这一通,原来又是吃醋了。
不过表面上,她坐的笔直,甚至发誓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