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盯了会那一张一合的唇,挪开视线,又将问题抛回给南茉。
“你不好好待着养伤,跑来这干什么。”
“工作。”
南茉不欲多说,扔下两个字,划着轮椅就要离开。
没划两下,轮椅又被人勾住了。
试了好几次都挣不开后,南茉抬眸。
“小季总究竟想干什么?”
先是突然被拽入楼梯间,又被按着亲了顿狠的,这会又被拦着不让离开。
南茉声音的恼意愈发重了。
季宴礼“啧”了一声,“你想就这样出去?”
说着,他伸手从后面绕到南茉前面,大拇指用力蹭了下那两瓣唇。
南茉的唇顿时更红更肿了。
这两下蹭得她唇微微发疼,南茉也反应过来。
回想以往被季宴礼亲狠了的样子,南茉搭在轮椅两侧的手都收了起来。
惹得季宴礼嗤笑了声。
“还不是你弄的!”南茉恼道。
她抬手要打开楼梯间的门,打算去洗手间用冷水冰一冰。
下一刻。
一个口罩就罩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口罩的细绳被人勾着挂在她耳后。
“行了,这样就看不见了。”
季宴礼斜挑着眉后退两步,语气散漫。
南茉摸了下脸上的口罩,瞥他一眼,就开门离开了。
她刚到会议室门口,林然就从里面走出来。
“回来了?现在走吗?”
林然目光在南茉突然戴上的口罩上转了圈,问道。
他没有问口罩的事,让南茉舒了口气。
虽说她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可想到真正原因,也忍不住羞窘。
“好。”南茉点头,“现在走吧。”
二人来到下面停车场。
来时他们坐的是林然的车,这会南茉也是坐林然的车离开。
因要和林然私下谈事情,她就先将护工打发回去了。
这会上车,只能林然帮她。
就在她单手撑着轮椅起身时,余光忽然捕捉到抹熟悉身影。
南茉下意识抬眼望去。
相隔几排车的位置,季宴礼站在跑车旁,侧对着她。
并肩而战的,还有谢清清。
南茉目光定定看着季宴礼和谢清清。
“怎么了。”
林然问道。
南茉回过神,眼见林然要顺着望过去,她出声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拉住林然手臂,示意他帮忙扶她进去。
林然低头再次拎着南茉的后领将她拎上了车。
不远处的季宴礼似有所觉,转过头来。
林然关上后车门,不经意往南茉出神的方向瞥了眼。
二人目光对上,又漠然分开。
林然进了驾驶座,驱车离开。
另一边,季宴礼有几分不耐烦,“你去南岸做什么。”
“宴礼哥哥,我想去你那玩玩。”谢清清撒娇道。
季宴礼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行,待会我带你去南岸。”
谢清清眼睛一下子亮了,“谢谢宴礼哥哥!”
“不急着谢。”季宴礼意味不明地道。
……
南茉跟着林然来到一家酒吧门口。
她这才知道,林然定的是酒吧的包间。
“我们要来这里谈事吗?”
南茉停在门口,踟躇地问。
“这里是清吧,也是我开的,安全且方便。”
话落,林然握住轮椅顶端两侧,推着南茉进去了。
干脆利落得南茉一时失语。
认识林然短短时间内,她已经不知为这个人失语多少次了。
不过进去后,这间清吧的环境出乎南茉意料。
复古的装横,曲声节奏很快,但是并不喧嚣吵闹。
台上的乐队弹奏演唱,下面的人喝酒聊天,但并不会很大声。
不明亮的灯线下,反而令人松了下来,骨头里滋生了几分懒意。
南茉瞬间就喜欢上这间酒吧的环境。
“喜欢的话可以常来。”
头上传来林然的声音。
南茉这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不觉间说了出来。
“好。”南茉笑着应下了。
这里她确实很喜欢,下回可以带盈盈过来。
她被林然推着上了楼,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林然开灯后,包间内光线明亮,还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
“这里应该不对外开放给客人吧?”
南茉环顾一圈问道。
“一般只给熟人。”
林然让人拿了杯果汁给南茉,又在房间里布置的吧台调了杯酒。
望着林然熟悉的调酒动作,南茉心下惊讶。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橙汁,又看了眼林然调出来的色泽漂亮的鸡尾酒。
南茉划着轮椅过去,“能不能给我也调一杯?”
吧台后的人淡淡瞥了眼南茉还打着石膏的腿,“受伤不能饮酒,南医生不听医嘱。”
许是因为林然面无表情,又是医生,南茉心虚了下。
她轻咳两声,划着轮椅回到沙发旁,佯装无事发生。
半响。
林然从吧台走过来,一杯盛满橙色液体的杯子放在南茉面前。
“这是……”南茉诧异抬头。
“没有酒精度数,可以喝。”
将酒杯往南茉方向推了推,林然脚步一转,在沙发上坐下。
南茉抿了一口,有点淡淡的果香,的确没有酒味。
但是比她的橙汁好喝多了。
她果断放弃了橙汁,转而享用这杯现调出来的饮料。
经过这个插曲,南茉对林然的态度也熟络了些。
她握着玻璃杯,问道:“你说是要聊我爸爸去世的真相,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你父亲去世的事情,了解多少?”林然不答反问。
“他是为了救邵南川,意外去世了。”
邵南川就是邵总,邵霆川的父亲。
“那时候邵家说……”南茉忽而顿了下,神色微变。
林然:“怎么了?”
她咬了下唇,“邵家说是意外,有人来闹事,我爸爸被连累了进来,可他们没说过为什么会有人来闹事。”
那时候意外来得太突然,南茉的妈妈又跑了。
她孤零零一个人,想不到这么多,也不敢问那么多。
之后她执着于寻找生母线索,偶尔觉得周雪兰提及她爸爸时态度有些异样,但并未深想。
她抬头看着林然,手指紧紧握着杯子。
“是工人闹事。”
林然目光落在虚空中,没有焦点,似乎陷入了回忆。
“十几年前,邵家包了京都沙南区的一块地皮,用来建小区,但是在施工时死了人。”
“搭建的脚手架和支架倒了,施工的人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