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甩下两句话,就匆忙离开。
他急匆匆赶到南茉的公寓,开门进去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闭了闭眼,这才想起南茉可能在医院。
午饭时间才出来用餐。
着急之下,季宴礼完全忽略了,那间餐厅距离南茉的医院并不近。
中午休息不长的情况下,南茉不可能跑来这边吃饭。
季宴礼跑下楼,驱车来到医院。
“南医生?”
陈理目光略有几分诧异。
“你不知道吗?”
“南医生辞职了。”
话落,陈理有几分失落。
“以后很难再和南医生讨论相关问题了。”
若是往常,季宴礼听见这句话,或许又会忍不住醋一下。
可如今他几乎没有听清陈理说了什么。
脑海一片空白,回荡着那句“南医生辞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季宴礼听见自己问。
“就今天。”
今天。
今天南茉看见了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季宴礼心头生出几分恐慌。
是因为这样,南茉才辞职的吗?
因为失望生气,所以打算去别的地方?
季宴礼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你没……”
见状,陈理出声关心一句。
但是他才说了两个字,眼前的人如梦初醒般。
猛地转身跑了。
季宴礼离开了医院,回了南岸。
依旧是空无一人。
他站在次卧的门前呆站了会。
目光怔然扫过次卧时。
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次卧里的东西,似乎少了。
季宴礼眼皮跳了跳,他几步上前,拉开衣柜。
大部分衣服还在。
但是被带走了一小部分。
都是这短时间,南茉在穿的。
季宴礼呼吸沉重了两分,他掏出手机,拨了南茉的电话。
“嘟嘟……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连打了数个,全部都是关机。
季宴礼捏紧了手机,抬脚下了楼。
他再次驱车前往南茉的公寓。
这次他仔细看了下。
果然。
公寓里的东西也少了。
季宴礼眼睛发红。
所以,南茉真的走了?
连一句话都没问他,就走了?
季宴礼咬了咬牙,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给我查一下南茉的行踪。”
“越快越好。”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季宴礼怔怔地看了圈这间不大的公寓。
自从南茉搬去南岸,除去上次硫酸的事。
就只有前几天,他才再次开始踏入这间公寓。
季宴礼以为,时间过去了那样久。
曾经在这间公寓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都记不得了。
如今一段段回忆,涌上心头。
他们在这里做亲密的事。
南茉非要拍照时,他嫌弃却又将脸凑到镜头前。
在这里一起吃饭。
他买蛋糕过来哄身体难受的人。
还有……
得知自己被当成替身。
以及在这里粗暴逼迫南茉。
季宴礼缓缓坐在地板上,单手掩着脸。
明知南茉不愿,还逼她穿那种羞耻的衣服。
在南茉被烫伤手时,言语恶劣地讽刺她。
逼她去台上跳舞,逼她给别人陪酒陪笑。
因看不清自己的心,总是介意替身的事。
还屡屡讽刺南茉只是一个小情人。
在她被谢清清烫伤的时候,还变相维护了谢清清……
每想起一件事。
季宴礼目光都颤一下。
他扯了扯唇角,他都觉得自己可恶且畜生。
也难怪南茉会对他彻底失望,直接走了。
季宴礼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想了多久。
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木然地接起电话。
听见那边报来的南茉的下落。
季宴礼的双眼才恢复了两分神采。
他抓着手机起身,让人定了最早一趟去M国的机票。
然后就飞奔下楼,直接赶往机场。
……
M国,酒店。
南茉洗完澡出来,刚想敷个面膜。
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啊?”
南茉一边应,一边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熟悉的俊脸撞入视野。
“南茉。”
季宴礼嘴唇嚅动了下唤道。
几乎是瞬间。
南茉就想起了餐厅里那一幕。
下一刻。
季宴礼刚扯起笑容,房门就在他面前关上了,直接撞到了他鼻子。
他捂着鼻子,继续敲门。
“南茉,餐厅那里只是误会!”
门后,南茉抿了抿唇。
她其实收到了季宴礼打来的电话和消息。
一下飞机,她手机就要被季宴礼给打爆了。
她没有回,也一条消息都没有看。
后来季宴礼终于消停了。
她还以为这人放弃了。
没想到,直接追来了M国。
何必呢?
以前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
不是从来都不跟她解释,只说她只是一个情人吗?
又何必在她过来参加个交流会,都要追过来?
南茉垂下眼,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没有看季宴礼发来的消息。
她可以带上了耳塞,隔绝了季宴礼的敲门声。
南茉回到床上躺着梳理后日交流会要整理的东西。
耳塞的质量很好。
她没有再听见任何的声音。
估计季宴礼敲了一会,就会恼羞成怒走了。
门外。
季宴礼敲了许久,指关节都敲红了。
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抵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任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道歉了一次又一次。
南茉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季宴礼向后捋了下头发,后脑勺抵着门,眼睛微微发红。
过了不知道多久。
房门忽然打开了。
季宴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仰摔在了地上。
南茉显然也被这状况吓了一跳,微惊地看着他。
“南茉。”
季宴礼略显狼狈地爬起来。
他死死地撑着门不让南茉合上。
“是我哥逼我去相亲。”
“但是一见面我就告诉她,我有你了,不会和她发展任何关系。”
“对不起,我……”
季宴礼想起方才自己不断道歉和解释,依旧无动于衷地南茉。
他闭了闭眼。
“我们之间还有协议没有结束。”
他没有办法了。
只能先用协议绑住南茉。
再在这段时间内,重新打动南茉。
否则,南茉可能连见都不会见他。
就像刚刚那样。
季宴礼放低了声音。
“你不能把我关在外面。”
明明说话的内容很强势和不容拒绝。
语气却低微得透着股哀求和委屈。
南茉眸光微动,盯着季宴礼看了好一会。
她侧开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