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低头搅拌了下杯中的咖啡。
拉花随着搅拌晃动渐渐消失。
“季总看起来似乎很关心小季总。”
“可是……”
南茉抬起头,眸光清泠。
“你从来没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季泽宇话中提及的,从来都是他觉得。
而非季宴礼想要。
季泽宇后仰,冷冽的视线注视着南茉。
无形的压迫在男人身上散开。
“他是我弟弟,我自然会给他最好和最合适的。”
南茉不卑不亢,仿佛半点没有觉察到季泽宇身上的冷意。
她禁不住轻笑了声。
觉得季泽宇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最好和最合适的,一定是他想要的吗?”
“你觉得最好和最合适的,对季宴礼来说,却是不一定。”
话落,南茉盯着季泽宇那张与季宴礼相似的脸。
她轻叹了口气,语气有感慨,也有意外。
“我原本以为,他这个性子,是被家里宠坏的。”
“现在看来不是。”
“南茉,你不怕我?”
季泽宇浑身的冷意收敛了些,但是双目的压迫感依旧。
“你如果不答应,我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南茉抬眸看着他。
其实,她今日有些话不该说。
可不知为何,她莫名忍不住想说。
可能是因为季宴礼虽然嘴硬,但有时候也挺照顾她。
或许是有时候觉得,那家伙没那么讨人厌,还有点可爱。
也可能是季宴礼经历的,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总之,南茉忍不住说了。
这会听见季泽宇的威胁,她神色依旧平静。
甚至捏着柄手,抬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南茉搁下咖啡杯后,拎起自己的提包。
她在季泽宇愈发冰冷的目光里,微微笑了下。
“你们季家,不是做过了吗?”
南茉敏锐地捕捉到,季泽宇的目光微微变了一瞬,眼底掠过抹诧异。
果然。
南茉笑笑,看来她没猜错。
当初网暴的那件事,推波助澜的季家人。
就是季宴礼的这位哥哥,季泽宇。
南茉确定这件事后,没再多留一秒钟。
她拎着包大步离开了。
走时还顺便结了自己那杯咖啡钱。
她可不想和这种人有什么牵扯来往。
还是AA分账为好。
南茉离开后,季成就进来了。
季泽宇转头看向窗外。
过了会,南茉的身影出现,然后上了一辆计程车。
“季总,南茉的意思是……”
“拒绝了,还把我训了一通。”
季泽宇嘴角勾起了抹笑,但没有任何温度。
训,训了一通?
季成眼睛瞪大,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还有人敢训季总?
季董他们平时都不太敢多说季总两句。
这瞬间,季成难得对南茉生出了两分敬佩。
季泽宇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季成立刻敛起了脸上的震惊。
收回视线,季泽宇从桌下摸出了一支录音笔。
他没什么表情地将录音笔里的存储卡取出,然后掰断扔到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后,季泽宇起身。
他整理了下衣袖口,半阖下的眼里充满了冷意。
“那就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有骨气。”
季成心里微凛,低头应是。
……
南茉回到南岸。
她想起昨日的做的那个蛋糕。
南茉把冰箱、厨房和垃圾桶都找了一遍,还是没看见。
暗道莫非是白日救被丢掉了?
“南茉小姐,你是在找什么吗?”
来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笑着问。
“是一个蛋糕,想问下是扔掉了吗?”南茉问。
阿姨恍然大悟,“那个蛋糕啊……”
“咳咳!”
旁边厨房里忙活的厨师突然咳嗽了两声。
“……对,被扔掉了。”
阿姨即将出口的话,生硬地拐了个弯。
南茉抬眸瞥了眼,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是小季总吃了。”
南茉边说,边注意阿姨和厨师的方向。
厨房里剁菜的声音没有停滞,面前的阿姨目光闪烁了下。
“小季总向来都不吃隔夜的东西。”
南茉盯着阿姨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下已经了然。
那蛋糕十有八 九就是季宴礼吃的。
只是南茉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一个蛋糕而已。
吃就吃了。
南茉想不明白,但是她没有揭穿季宴礼。
晚饭时,季宴礼没从楼上下来。
厨师准备的晚饭里,明显没有季宴礼那一份。
“小季总在外面吃了,就不下来一块吃了。”
这下南茉更加肯定了。
吃了她蛋糕的人,就是季宴礼。
不过。
季宴礼晚饭的时候没有下来。
晚饭结束后下来了。
南茉总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事想说。
一直等到晚上睡觉前,季宴礼整个人挨了过来。
那张嘴却还是闭得紧紧的。
“小季总。”南茉憋不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揽着她的人身体微僵,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耳边想起季宴礼一贯轻浮的嗓音。
“没想到南医生这么关注我。”
“连这都看出来了。”
南茉怼他,“傻子都能看出来。”
季宴礼:……
季宴礼恨恨地咬了两口南茉的耳垂。
小巧精致的耳垂上浮现了两个几乎重叠的牙印。
男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才纡尊降贵般地开口。
“明天我就要去榆市出差,为期一个星期。”
闻言,南茉应了声,没太大反应。
季宴礼不是第一回出差,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季宴礼却对南茉的反应不太满意。
“这时候,情人应该告诉金主不舍得才对。”
“你这情人,当得也太不合格了。”
季宴礼语气莫名,手指捏着被咬红的耳垂把玩。
南茉的耳垂素来敏 感,平日季宴礼总喜欢亲亲咬咬,也没能提高点抵抗力。
这会耳垂被把玩得全身都发软了。
南茉无奈,顺着季宴礼的话音,敷衍了两句。
“我很想你,金主记得早点回家。”
南茉话音刚落,耳垂就传来一阵刺痛。
她捂着耳垂,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宴礼。
揉 捏她耳垂的力度更大了几分,将这小巧的耳垂揉得愈发红润了。
“敷衍。”
季宴礼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道。
“我……”
南茉还没来得及解释。
季宴礼直接没有给她半点解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