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处了半个多小时。
林然起身去接水,邵惜月也跟着要来。
他皱了下眉,“我去接水,你不用跟着。”
话落,林然就大步离开了。
邵惜月只好坐回凳子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她今日特意化了两个多小时的妆,还换了新裙子。
可林然眼睛都没往她这里瞧过几次。
邵惜月叹了声气,嘟囔道:“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这林然怎么这么难追。”
她很早就喜欢林然了。
可二人之间一直不冷不热的。
能进他办公室待着,就是最大的限度了。
邵惜月转念一想,除了她和工作,林然从未容忍过其余女人留在他办公室。
至于偶尔还会应约,那就更加没有了。
想到这,她又高兴地笑起来。
这人就是嘴硬,肯定对她也有感觉。
过了会,桌面震动起来。
邵惜月困惑抬头,起身去寻震动源。
她探头看向办公桌另一端,林然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有人给他打电话。
邵惜月本想看一眼是谁,林然就走进来了。
“怎么了?”
邵惜月扭头,“你手机响了。”
林然拿着水杯,大步走了过来,直接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还想探头去看名字的邵惜月,悻悻收回视线,乖乖坐回凳子上。
“林医生,当年工地的受害者,还有哪些家属愿意追究?”
林然撩起眼皮看了眼邵惜月,沉声应南茉。
“还有不到十人。”
“这个数量不算很少了……”
林然垂眸听着,每个问题都耐心回答了南茉。
他回答得简短,邵惜月听不懂,只以为林然是在谈工作。
没多久,林然就挂了电话。
他低头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抬头淡声道:“我要上班了,你该回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
邵惜月依依不舍地起身。
她慢腾腾地踱步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身过来,眼睛亮晶晶地问:“林然,待会你下班后,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最近新上……”
“没空。”
林然头也未抬,语气冷淡地打断邵惜月。
“你找别人和你一起去吧。”
邵惜月抿了下唇,低落地道:“好吧。”
办公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林然抬头看了眼门口,邵惜月背影已经消失。
他又面无表情地低头重新忙碌。
……
南岸。
南茉挂了电话,就一直在琢磨与林然谈的事情。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们要寻证据实在是太难了。
“该从哪里入手?”她喃喃道。
这一琢磨,就琢磨到晚上睡觉。
因白日季宴礼那番“情人”论调,南茉心中不快极了。
故而晚上季宴礼掀被上床时,她闭着眼佯装睡熟。
然后她就被季宴礼连人带被抱在了怀里。
南茉埋头咬了下唇,她实在是弄不明白季宴礼怎么回事。
有时她觉得这人心里是有她的。
有时她又觉得季宴礼就是将她当成情人。
莫非是他对所有情人都是这样子?
这般想着,南茉在心里将季宴礼骂了一顿。
还算了算离协议结束的时间才睡去。
清早。
南茉醒来已经不见季宴礼。
她洗漱完下来,厨师就来问她。
“南茉小姐,您和小季总早饭想吃什么?”
“我的清淡点就好。”
厨师迟疑地问:“那小季总……?”
“我去问一下他吧。”
南茉划着轮椅找季宴礼,她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看见人。
转着轮椅经过健身房时,隐约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动静。
南茉动作微顿,打开了健身房的门。
机器运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划着轮椅进去,就看见在垫子上做俯卧撑的季宴礼。
旁边的机器在计算,他每做一个俯卧撑,计算的仪器就会“滴”一声。
那声音几乎是连片响起,间断很短。
季宴礼撑着手臂,没有继续往下,而是抬眸看向了南茉的方向。
“厨师问,你早上要吃什么。”
南茉视线在那结实流畅的臂肩上游移,很快又挪开。
她的动作不明显,但是季宴礼还是捕捉到了。
男人撩起眼皮,剑眉斜挑起,额间布着细汗,身上更是只套了背心和短裤,有种痞气粗野的帅气。
“过来。”
因剧烈运动,季宴礼的嗓音有几分哑。
南茉抿了下唇,还是划着轮椅过去了。
她刚到季宴礼旁边,季宴礼就忽然起身,拽着她的轮椅转过去。
南茉惊呼,“季宴礼!”
她连人带轮椅都被抵在了墙上。
身前是季宴礼高大的身体。
平日里季宴礼体温就比较高,剧烈运动后更是滚烫。
南茉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热气,烘得她浑身都微微发热。
她抬手去推季宴礼,“你早餐要吃什么,我去跟厨师说一下。”
季宴礼掀起唇角,“随便。”
紧跟着,他俯身压到南茉身上,双臂撑在轮椅抵着的墙上。
季宴礼俯身低头,双眸紧盯南茉的眼睛,语调散漫戏谑。
“你说这样做俯卧撑,机器会不会记下?”
南茉偏头看了眼亮着“117”数字的计算仪器,咬了下唇。
“你这叫什么俯卧撑。”
“不叫就不叫吧。”季宴礼无所谓地道。
他的视线从南茉眼睛移到对方微微泛红的双颊,眼底趣味更浓了。
南茉还未来得及抗议,季宴礼就这样撑着做了一个俯卧撑。
季宴礼俯下身时,面门几乎贴上她额头。
锋利俊美的轮廓线条,微微滚动的喉结,无一不在南茉眼里放大。
那泛着滚烫热意的身体更是直直压下来。
她隔着衣服也能若有似无地感受到,其中结实的肌肉。
硬邦邦的,南茉心道。
季宴礼贴着南茉的耳朵轻笑了声。
她不自觉摸了下耳朵,酥酥 麻麻的。
季宴礼就这样撑在南茉身上,做完了整整两百个俯卧撑。
旁边的机器倒是尽心尽力地把季宴礼这不标准的俯卧撑,也计了上去。
等季宴礼停下,南茉就伸手去推他。
可她每次推开季宴礼,都是因对方乐意。
这回季宴礼兴头上,哪肯被推开。
他偏头咬住南茉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头舔。
南茉腰肢颤了下,彻底失去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