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季宴礼不到半个小时就处理完了。
南茉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猝不及防间,整个人被他抱起来。
失重感将南茉吓醒了。
她惊呼一声,抱住了季宴礼的脖颈。
“处理完了?”
南茉这才发现,桌面的电脑已经合上了。
季宴礼低低应了一声,就这样抱着南茉上楼。
南茉是想下来自己走的,但说了几回,季宴礼都当没看见似的。
她也就放弃了。
许是季宴礼的怀里太舒服,又或者是太困太累了。
回卧室的路上,南茉就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季宴礼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后,自己再去浴室洗漱。
等他上床时,南茉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下意识钻了过来。
季宴礼顺势将人揽进怀里,没忍住咧唇笑了下。
他低头偷亲了口,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过去。
……
南茉和季宴礼相处和谐,感情升温时。
邵惜月和林然,自从那日在法庭门口遇见,就再没见过面。
没有了以往优渥和受人巴结的生活,邵惜月很是难以接受。
特别是,她哥居然另外找房子,安排她和她妈妈住。
不让她们住在他的大平层。
以前邵惜月一直很崇拜,也很想亲近邵霆川。
可是如今,心里却忍不住生出几分埋怨。
要是当初邵霆川听爸爸的,去找南茉。
将那合同骗出来了,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事?
他们一家人还能好好地住在大别墅,爸爸也不会被抓进去。
“哐当——”
突然。
楼下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邵惜月已经不是第一回听到了。
可每次听见,仍然止不住地心烦。
自从搬来这套复式公寓,她妈妈隔三差五就会发脾气。
连她也被迁怒了好几回。
这让邵惜月愈发不想待在这里。
她又想起了林然。
想到林然的所作所为,邵惜月是恼的。
可是,她又没办法真的放下。
而且……
邵惜月咬了下唇,她不信林然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想了想。
邵惜月起身换了身衣服,又仔细打扮过后。
她拎着提包,避开周雪兰,小心翼翼地出门了。
邵惜月直奔华兰医院。
等她站在林然办公室门口时,又止不住紧张。
如今是休息时间。
林然办公室里没有病人。
透过没有完全合拢的门缝,邵惜月能看见里面的男人低头写写画画。
她深吸了下气,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林然。”
邵惜月走进去,顺手合上了门。
听见声音,林然抬起头,看见邵惜月时,下意识皱了下眉。
“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邵惜月梗着脖子,被林然这句冷淡的话气红了眼眶。
“邵小姐,我们两家有仇。”
林然的语气带着明显困惑,目光落在邵惜月身上时。
除了困惑不解,再没有别的情绪。
“我不信你之前都是逢场作戏。”
“明明……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再者,你口口声声说要利用我,但是也从没利用过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
邵惜月电光火石间捕捉到了一种可能。
是不是,林然觉得将她爸爸送 入了监狱,无法面对她,才会这样说?
邵惜月禁不住攥住了提包,眼睛微亮。
虽然她也有些恼林然做得这般绝情。
但是,只要林然和她道歉,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然而。
林然下一句话,却宛若一盆冷水浇在邵惜月头上。
“你想多了。”
“还没有动手,是因为还没来得及。”
“邵惜月,我不可能对你动感情。”
“你不要忘了,你父亲害死了我爸。”
林然皱着眉头,实在不知道邵惜月是怎么想的。
他见到邵惜月时,总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父亲惨死的模样。
怎么可能还会对邵惜月动心?
况且,这女人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蠢了。
又蠢又毒。
林然在心里给邵惜月下了评价。
紧跟着,他起身走到邵惜月面前,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
林然干脆利落地打开门。
“邵小姐,请回吧。”
“我这里不欢迎你。”
邵惜月咬着唇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然。
林然面无表情地回望。
“师兄?”
一道声音插 入两人中间。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娃娃脸女医生,正忍不住好奇地瞥向红了眼眶的邵惜月。
“来得正好。”
林然语气平淡,将门打得更开。
“邵小姐,我要工作了。”
“还请你离开,否则我只能叫保安了。”
邵惜月咬着唇,怒瞪了眼娃娃脸女医生,踩着高跟鞋恨恨地离开了。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女医生神色莫名。
“这是怎么了?”
“无事,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
闻言,女医生“噢”了一声,也没再管邵惜月。
“师兄,我早上新接了个病人。”
“她这里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有点拿不准……”
很快,林然和师妹讨论起患者的病情。
两人都将邵惜月抛到了脑后。
邵惜月离开后,又恼又怨。
既怨林然的无情,又怨南茉。
如果不是这个白眼狼,将合同偷走了。
她和林然也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邵惜月选择性忘记了,邵南川给林然一家带来的伤害。
此时。
被邵惜月记恨的南茉,接到了一个邀约。
自从上次因为网暴的事情,和顾亓见面后。
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顾亓了。
两人只偶尔线上聊几句,问问彼此的近况。
最近南茉忙碌起来,回国至今,已经半个月没有跟顾亓聊过天。
原本接到邀约时,南茉还有些犹豫。
一是因为的确很忙。
二是因为,这事要是被季宴礼知晓,怕是又要吃醋。
如今季宴礼吃醋不像以往。
以前对方是冷脸以对,她直接懒得搭理就是了。
现在。
季宴礼吃醋虽然也是一个生闷气,但却非要在南茉面前晃。
一副又气又难过,还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偏偏这段时间,季宴礼对她有点太好了。
以前那些臭脾气,就算偶尔冒出来,季宴礼又很快将它压下去。
以至于南茉看见季宴礼生气委屈的样子时,不由有些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