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阳看到姜瑶没走，惊讶了一下，看见她脸脏兮兮的，衣服也脏兮兮的，皱起眉：“你这怎么弄的？”
说着进屋关上门，换了拖鞋。
姜瑶侧开了一步：“楼下住户投诉咱们家厨房漏水，我换了根管子。”
雷阳顿了一顿，因为她那句咱们家。
瞬间就恢复如常，语气略沉说：“以后你别管，等我回来再说。”
他在家的时候怎么不投诉？姜瑶一回来就投诉。
他没想他每天几点才回来。
“等你回来缠两圈胶布？”姜瑶很无语：“管子裂了缠胶布没用，需要换管子。”
“需要换管子你告诉我一声，用得着你换！”
“我闲的行吗？”姜瑶气的抱着双臂。
雷阳不接话，问她：“东西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
“去洗脸换衣服，我送你回去。”雷阳。
姜瑶去洗了脸，家里有她以前穿的衣服她没换，洗完脸走到门口，甩掉拖鞋换鞋：“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
雷阳像没听到似的，换好鞋，打开门，等她出来，关了灯。
姜瑶没开车，打车来的，就上了雷阳的车。
雷阳知道姜瑶住在分局宿舍，开车过去。
快到分局时，姜瑶说：“我饿了。”
雷阳没说话，带她去吃夜宵。
在离分局不远的夜市吃的。
雷阳选了一间北方口味的餐厅，因为姜瑶是北方人。
旅游淡季，店里客人不多。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雷阳把菜单给姜瑶，点了一根烟抽。
“你想吃什么？”姜瑶看着菜单问他。
“随便。”
姜瑶点了三道当地的菜，点了一盘麻辣虾尾。
“这次巡查期是多久？”雷阳问。
姜瑶：“视情况而定，明溪市没问题的话，最多两周巡查组就会离开。”
只有两周。
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
雷阳没再说话，姜瑶转着手里的茶杯说：“那个受害人，听林队说她是一名教师。”
雷阳：“不知道。”
姜瑶眼睛亮了一些，喝茶。
她不说话，雷阳有点坐不住：“你是负责刑侦的，为什么会负责纪检？”
姜瑶垂着双眸：“因为我申请调去云城之后，只有那个岗位缺人。”
雷阳没音了。
菜很快就上了。
雷阳戴着手套剥虾，剥完放在姜瑶的碟子里。
姜瑶喜欢吃虾，却不喜欢剥虾，是那种宁愿不吃，也不剥的人。
姜瑶看着面前小碟子里越来越多的虾尾，暗暗笑了笑，说：“你吃吧，不用管我。”
雷阳没说话，继续剥。
一盘虾尾剥完，他才摘了手套，拿起筷子。
两人安静的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姜瑶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雷阳，你后悔吗？”
后悔离婚吗？
雷阳夹菜的动作一顿，没有看她，拿过放在她面前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完满满一杯酒，放下酒杯，雷阳说：“不后悔。”
姜瑶扯了扯唇角，看似如常，其实心如刀割。
“姜瑶。”雷阳很少会这么正式的喊她，凝视着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姜瑶看了他好久，才轻轻摇头：“没经营好我们俩的婚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不用说对不起。”
雷阳没再说话，喝着姜瑶点的酒。
一箱啤酒，姜瑶喝了一大半，雷阳喝了一小半。
喝酒的过程中，两人没怎么说话，各自吃各自的。
雷阳叫了代驾，先送姜瑶回宿舍。
姜瑶很少喝酒，今天喝了不少，下车的时候有点站不稳。
“你在这等会。”雷阳和代驾说了一声，送姜瑶回房间。
时间有点晚，宿舍楼很安静。
进了姜瑶所住的宿舍，雷阳将摇摇晃晃的她放在床边，去给她拿毛巾擦脸。
姜瑶喝多酒也不闹，雷阳说什么，她都听话照做。
擦完脸，雷阳要扶着她躺下，但是她却抱着雷阳的脖子站起身，站都站不稳。
雷阳圈住姜瑶的腰，不让她摔倒。
姜瑶头晕乎乎的，意识却很清醒，笑嘻嘻的看着雷阳，问他：“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爱我，护我，不离不弃。”
雷阳重重的怔住，那是他和姜瑶新婚之夜时，他对姜瑶的承诺。
他以为他能做到。
“你还记得吗？”姜瑶靠近他，鼻尖贴着他的鼻尖，“你说过，你会不离不弃的爱我，护我。”
雷阳抱着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姜瑶突然推开他，身子晃了一下，扶着桌子站稳。
姜瑶侧过身，她哭了，却没有哭出声，也没有看雷阳。
雷阳想去扶住她，被她甩开，她仿佛一瞬间酒醒，抗拒他靠近。
雷阳将她的背包和证件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姜瑶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靠着书桌滑到地上，捂着脸哭着哭着哭出声。
门外，雷阳靠在门边，听着她的哭声，双拳紧紧握着。
........
十二月一号。
上午十点，明溪古镇群里宣布，傍晚六点，四方音乐广场有活动，邀请大家参加。
林薇看到这个消息时，很有兴趣，因为她是学音乐的，对有关音乐的活动有共鸣。
于是她把能想到的朋友都邀请参加这次的活动。
十一点，明溪市分局。
姜瑶如常拿着饭盒来到分局刑侦队的办公室。
推开门，看见办公室内，苏婷正在和一名女警说话，略惊讶。
“姜姐，来给雷队送午餐？”
姜瑶嗯了一声：“雷队在吗？”
“雷队去现场还没回来。”
姜瑶没说话，径直去了雷阳的办公室。
苏婷见状，问招待她的女警：“那名警官是谁呀？”
女警一笑，回答：“她是雷队的前妻，姜副队。”
苏婷顿时惴惴不安，雷阳的前妻来找他了？
姜瑶进入雷阳的办公室，看到雷阳的办公桌上放着两个纸袋，就猜到是苏婷送的。
姜瑶像没看见似的，将饭盒放在纸袋的旁边，便转身离开雷阳的办公室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雷阳的队员起哄：“姜姐，这两天雷队都长胖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因为每到饭点，姜瑶就会给雷阳送餐。
打趣的是姜瑶曾带过的一名干警，姜瑶语气带着笑：“话多。”
“嘿嘿，雷队真的胖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刑侦队的人吼着。
姜瑶无奈过后，打开刑侦队的门，就看见进来的雷阳。
雷阳看见她，没有一丝惊讶，像没看见似的，关上门。
雷阳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姜瑶拽住他的手腕：“晚上有时间吗？”
雷阳：“有事？”
姜瑶：“明溪古镇晚上六点有活动，林队请咱俩参加，有时间的话一起去。”
雷阳略思索一会，点头：“正好你在，咱们一起聚聚。”
姜瑶：“走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蹭你车去。”
“好。”雷阳答应：“五点半我去找你。”
姜瑶看了一眼还没走的苏婷：“你还是先管你的受害人吧。”
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