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你没事吧!”萨仁见陵川一直在喃喃自语,心里有些担心。
陵川清醒过来,此刻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除了自乱阵脚没有任何帮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回到路府,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萨仁,你别担心,我没事。”陵川稳定了情绪,他掀开了帘子,看了看外面,预计半个时辰以内能到路府。
“陵川,这嫣然姑娘想必就是你心上的人吧。”萨仁问道,她早就从陵川的反应里看出了端倪,但她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萨仁,你是个好姑娘,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可能。这一点与嫣然无关,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必在如此在意嫣然。”陵川诚恳地说道。
“不,我不相信。我虽然没有见过路小姐,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是个好女孩。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不是淑女,但我也不差,你不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不好,只是我出现的时间不对,我输在了与你相识太晚,对不对?你敢说,如果没有嫣然,你不会喜欢上我?”萨仁固执地说道。
“男女之事本就没有先来后到一说,也不会有如果。这样的猜测对我们而言有何意义呢!萨仁。我知道你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有胆有识,只怕许多男子都不如你。你为何不能洒脱一点,就此放手呢!”陵川继续说道。
“不,我不能放手,只要你没有娶到嫣然小姐,我就还有机会。既然你也说了,许多男子都不如我,那你也应当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我萨仁绝不会轻易认输。你我之事,我们暂且不做讨论了,你只需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你。不过眼下寻找嫣然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要输,我也要和她坦坦荡荡比一场。”萨仁眼神十分坚定,陵川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而且萨仁说得没错,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先找到嫣然。
终于到了路府,陵川跳下马车,往日门庭若市的路府大院门口如今门可罗雀,大门禁闭,的确是有一种不寻常的氛围。
“李叔,你在吗?把门打开一下,我是陵川,我回来了。”路府大门无人值守,陵川只得来到侧门,结果侧门也一样空空如也。陵川拍了拍门,向里头喊道。
“陵川公子,是你吗?”门内传来了老李的声音。
“是我,是我,我是陵川。快开开门!”陵川有些激动。此刻他听着老李的声音觉得十分踏实。
“陵川公子您稍等,我给您开门。唉,您总算是回来了!”不消一会,门开了,陵川赶紧踏进去,萨仁也紧跟在他的身后,但是被老李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路府近日闭门谢客,无论您打哪来,还请回去吧!”
“我是路公子的朋友,与路老爷也有一面之缘,今日特意前来拜谒。仓促之间未曾准备拜帖,能否通融一下呢,李叔?”萨仁急忙解释道。
老李感觉十分诧异,这姑娘匆忙之间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不过这闭门谢客本就是路家老爷的意思,至于拜不拜帖没有任何意义。
“这位姑娘,不是我不通融,只是我们收到的消息便是不准任何人进府。陵川本就是我路府的公子,他当然可以进来,但是姑娘您还是得回去。我见您冰雪聪明,想必您也知道路府此时是非常时期,不适合让外人进府。陵川公子。您请吧,相信老爷夫人也在等着您呢!”老李自有他的任务在身。
“萨仁,你先回云归楼,如果有好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差人通知你。等我找到了嫣然,确定她无碍,我会亲自告知路老爷去云归楼找你,邀请你到府中做客。”陵川回过头来对萨仁说道,随后他便,和老李进了路府。
“李叔,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外头听说嫣然失踪了,是真的吗?”陵川问道。
“唉,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到外头去了,所以老爷才会关门闭府,就是防止外头以讹传讹,对嫣然小姐和路氏商行造成不好的影响。”老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嫣然失踪是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陵川心里一沉,这下怕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陵川公子,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您还是赶紧去大厅找老爷夫人吧,听说夫人已经晕倒过好几次了。”老李无不担忧地说道,其实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传到耳朵里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讯息。
“李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老爷夫人。”陵川说罢匆匆向府里走去。
路府大院此时失去了往日的宁静,路正霆夫妇、孟婉怡母女,还有路正康一家三口都齐聚在路府的会客大厅里,就连一向在眀晖堂深居浅出的沈嬷嬷也来了。陵川赶到的时候,蒋芸菲刚刚从晕厥中醒过来,她泪水涟涟地瘫坐在椅子上,连翘和红莲紧张地看护着她,路正霆把东厢房所有的丫头、小厮及护院都喊了过来,乌泱乌泱的站了一大片,兰儿和芷儿跪在蒋芸菲跟前,早已哭红了双眼。
孟婉怡母女倒也是一直在抹眼泪,尤其是曼珠,一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路正康虽说平日不学无术,但对于大哥他还是十分尊重的,眼下他也在大厅里正襟危坐,表情也十分严肃。大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一得了消息马上就带着夫人儿子赶了过来,希望能为大哥大嫂尽几分绵薄之力。
陵川与乘峰差不多三年未见,二人的变化都非常大。路乘峰随了路家的血脉,长得有几分像他伯父,他有一双和路正霆一样深邃的眼睛,眼神犀利,嘴角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他这两年身高窜得很快,原本和陵川差不多,现在明显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而且他体格健硕,这一点又随了路正康。
陵川进来的时候府里根本无人通传,他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走进去。幸好乘峰看见了他,向他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空位,用眼神告诉他,赶紧坐到这里来。许是同窗的情谊还在,二人虽未曾深交却默契十足,在关键时刻还能拧成一股绳。
“陵川回来了!快坐下吧。”路正霆这会也看见陵川了,他简单的跟陵川打了个招呼,嘶哑的声音仿佛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咽喉处发出来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中气和风采。陵川心里有几分难过,嫣然啊嫣然,你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