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鳅借着酒意与陈伊离去。
书剑给常自在又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常长老，我去过杭州几次，都没有遇到你，可那孙长老和孟长老却见到过。”
“那两个混账东西，不提也罢。把好好一个丐帮弄的乌烟瘴气。”
常自在叹了口气说道。
“来，喝酒。”
常自在端起酒杯，向书剑说道。
“原来老人家很有酒量啊？”
“嗨，提起这两个混蛋，我就生气。”
“可是孙长老和孟长老都已经死了。”当下把自己的龙坞崖下遇到的事讲了一遍。
常自在叹道：“他们这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他看了一眼书剑，忽然问道。
“小兄弟，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我看你气宇轩昂，背负长剑，你是……”
“噢，晚辈石书剑，这位是素女剑修文竹。刚才走的那位是我的义弟小泥鳅。”
“石书剑？”
常自在忽然双眼放光，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文竹。
“好，好，果然青年才俊，郎才女貌。我早就听说过二位少侠之名，崆峒山一案，化解了各大门派与唐门的矛盾，独战云阳子，勇救少林，义助武当，哪一件事说出都是响当当的。”
“这次自然也是来参加武当大会的？”
“是的。”书剑笑道。
“怎么没见你老参加？”
常自在呷了一口气：“还不就是为了安子轩一案吗？”
“安子轩？”
文竹为二人斟满酒后，问道，“是杭州城第一捕快安子轩吗？此人失踪两年，原来……”
常自在看了一眼文竹：“听口音，你也是杭州人吧。”
文竹点点头。
“修南修大人，可是令尊？”
文竹又点了点头，默不做声。
在文竹的心中，不愿意有人提起父亲。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今父亲已经离去。那些是非功过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可是有人一旦提起，她的心中还会隐隐作痛。
常自在并没有多问什么，对书剑说道：“石少侠师从显风，武功卓绝。这一两年中在江湖上名头甚响，难免会对诸葛羽他们构成威胁，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诸葛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石少侠以后行走江湖务必小心。”
“谢常长老。”书剑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经历无数，虽然我被云阳子打成内伤，幸好得到胡子枫的救治，有惊无险。诸葛羽他们也损失惨重，诸葛十三鹰所剩无几，红花绿柳也被解救过来，禅茶二仙，及时回头。所以说起来，好像我们更幸运一些。”
“哈哈，你我虽未谋面，可是你的大名早以名满江湖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书剑拱手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抬爱，晚辈实际要逊色多了。”
“对了，常长老，说一下安子轩的事？怎么会和这个钱多多扯上关系？”
就见文竹笑道：“光顾着说话饮酒，一会儿便醉了，你们吃点菜，边吃边喝岂不是好？”
“好，好。”老人夹了一个鸡腿，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两年前，安子轩来武当调查杭州府富商钱百万失踪案时，却从此再也没有回过杭州。后来传闻安子轩被仇家所害。朝廷找不到半点眉目，丐帮一向耳目众多，便托我来办这件事。”
“后来我再三打听，得知安子轩是被三人所害，而这钱多多就是其中之一。”
“钱多多，钱百万？”
文竹说道。“莫非他们是一家？”
常自在笑道：“你说的没错，他们便是叔侄关系，只因家庭不睦，钱多多便找了两个杀手合谋将他的叔叔杀死后，侵占财产，摇身一变，出现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就变成钱多多了。”
“原来是这样。”书剑说道：“这么说来，在密林深处用毒疾藜射你的，便是他的那两个同伙喽。”
“应该是的。”常自在说道。
“他们本来是想杀人灭口的，却不想常帮主的功夫远在他们之上。”文竹笑道。
“擅长使毒蒺藜的，除了四川唐门外，还有便是湖南苗疆苗家寨。我们可以通过这两个地方调查。”
“是啊，不过这一次打草惊蛇后，钱多多会更加谨慎了。很可能他会找一些杀手来对付我。不过我常自在一根要饭棍闯荡天下，怕过谁？”
“常长老。”书剑笑道：“真刀真枪的，他们一定打不过你。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在暗，你在明，所以有的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常自在哈哈一笑。“喝酒。”他端起酒碗与书剑碰了一下。脖子一扬，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小兄弟，我常自在一生嫉恶如仇，最恨小人在后面从中作梗，不过有的时候被时势所逼，确实无可奈何。”
“是啊，常长老，江湖凶险，有的时候，第一步先要学会保护自己。”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把一壶酒喝干。
常自在酒意微醺：“小兄弟，谢谢你。”
“客气，客气。”
书剑忽然想起在武当山上，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便把当时的情景与常自在讲了一遍。
“不知常长老可熟悉此人？”
常自在一脸困惑，他喃喃自语说道。“血红掌？”
“当年东方魔去世后，只听说他有一独子叫做东方笑，没有其他人呢。”
便听文竹说道：“那个黑衣人一直黑巾遮面，根本看不准他的年龄，或者他是东方魔的兄弟，也未可知。”
“不可能。”书剑说道。
“武当遭此大难，原是东方笑所为，这是武当大会掌门继位，天下英雄皆聚与此，诸葛羽，东方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偏偏来了这个黑衣人。”
“不过看他的武功，虽然有与东方笑相似的地方，可是言谈举止，并不偏袒他们，反而是为了验证我和小泥鳅的武功而来的。从始至终，他表现的并不像诸葛羽那边的人。”
“是的。”文竹说道。“云阳子当初练血毒掌，神思几乎错乱。而东方笑的血魔掌犹过之而不及，这个黑衣人竟然自称血红掌。他们之间一定有极深的渊源。”
却见常自在似在回忆：“当年四大高手围攻东方魔时，从来没见此人出现过，纵然他们的武功一脉相承，可在处理事情上，他们不见得一样。”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那个黑衣人走时，并未说及诸葛羽的事。”
书剑说道。
“常长老，那下一步怎么办？是继续在这里寻找钱多多吗。”
常自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我便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怕他们不出来。”
“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本来是想去点苍山的，但现在来看，山路遥遥。东方笑他们很可能折返，慢慢等到消息再说吧。”
“衡山派掌门秦明与小泥鳅去了罗浮山，如果只是风一叶在那里还好，我总有一种感觉，东方笑会出现在那里。”
“哦。”文竹看了书剑一眼，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小泥鳅岂不很危险？”
书剑闭目说道。“只是这种感觉很强烈。”
“秦明复仇心切，我倒很担心他的安危。”
就听常自在说道。
“小兄弟，东方笑武功凶狠毒辣，与他父亲当年一样。你既然有这种担心，不妨去看看他们。”
文竹看到书剑忧郁的眼神，向他点头说道。“是啊，剑哥，好在这里离罗浮山不远，我们明日即可达到。”
“好。”书剑说道。“我们明日一早，赶往罗浮山。”
“常长老，您住在哪里，如果我们探得消息，会来通知你。”
常自在哈哈一笑。
“如此多谢二位，如果有消息的话，你尽可来此酒馆找我，我会经常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