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
许久之后，蒋光汉吐出两字。
钱家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为人的底线，不杀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愤怒。
“嗯。”
秦洛表示赞同。
钱府此举不杀个彻底，不足以平民愤。
“对了，你小子查案也真够厉害的，才去一天就拿到罪证。”
“快说说，是怎么查到的。”
蒋光汉有些好奇。
从秦洛进入钱府开始，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时辰。
结果却让秦洛查到如此多罪证。
一旦做实，这些罪证足以杀掉钱家八成的人。
也就秦洛，这要是换做别人，别说一天，就算一年也查不出来。
说实话，在查案这方面，蒋光汉是由衷的佩服。
查到的？
准确的说，是有人主动送到他手里。
“这册子是别人硬塞我手里。”
秦洛笑呵呵的说道。
呃……
蒋光汉猛地一愣，一时语塞。
别人硬塞给他的。
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没人硬塞给他呢？
他自问来平安县的时间也不短了。
而且口碑也还不错。
看不起人是吧？
“是谁？”
片刻之后，蒋光汉咬牙道。
“钱家二爷，钱瑜。”
秦洛嘴角微扬，淡淡笑道：“蒋大人，在外人眼中钱家铁板一块。”
“其实不然。”
“钱家大房，二房之间有间隙不少。”
“二房在外表面光鲜，在钱家内部却比管家地位还低。”
“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其他事情……”
“只要稍加引动，钱家自然会土崩瓦解。”
杀子之仇，夺妻之恨。
其中的一些细节，秦洛并没有详说，算是给钱瑜留了几分体面。
“唉。”
蒋光汉叹了口气，道：“不服不行。”
“你小子把人性拿捏的死死的。”
册子明显封面以泛黄，明显不是最近才准备的。
可之前那么久，钱瑜不曾拿出。
偏偏秦洛进入钱府仅仅一天，钱瑜便双手奉上。
虽然秦洛嘴说的轻巧，很多东西都一句带过。
但其中的困难肯定不少。
“大人谬赞。”
秦洛摆摆手，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大人，还有一事，请大人警惕。”
“何时？”
“大人可曾听闻十里坡黄风岭。”
秦洛道：“钱瑜言明，与前钱富勾结之妖物便出自黄风岭，名叫黄风大仙。”
面对秦洛的提醒，蒋光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道：“我知道。”
嗯？
秦洛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从城隍庙那俩黄皮子出现的时候，我便知晓妖物出处。”
蒋光汉继续道：“距我平安县三十里外，有两处妖域，一是青蛙山，二便是这黄风岭。”
“它们一左一右将平安县夹在中央。”
“县城周围的妖物，十有八九都出自这两地方。”
“州府为何没有派人围剿？”
秦洛微微皱眉。
“一来是因州府兵力有限，二来这两处地方地势崎岖，山高林密，围剿难度太大。”
“还有一点便是，这两处妖域，妖物实力均不算太强，约七品修为。”
“围剿得不偿失。”
蒋光汉无奈道。
因为代价大，就放任妖物害人，老实说对于这一点，秦洛不理解。
放在前世，为救一人辗转千里，甚至不少人此付出生命的事情多的是。
这代价不大吗？
但是却依旧有人为此前仆后继。
这等精神，才是人族应有的姿态，才是人族屹立根本。
因为代价大，而选选择放任，选着让步。
一步让，步步让，一步退，步步退，连一个稳定的后方都没有，人族如何生存？
妖，就应该斩尽杀绝，不管大小，哪怕代价巨大。
“我不认同。”
秦洛摇头反驳。
“我也不认同。”
蒋光汉无奈：“但，这就是目前大乾的常态。”
“你我目前都无法改变。”
“所以，加油吧，努力让自己变强，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努力让自己身居高位，才能改变现状。”
说到这里，蒋光汉顿了顿，伸手拍了拍秦洛的肩膀，道：“还有你小子也别担心我。”
“我蒋光汉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就算那什么黄皮大仙来了，在城内他也奈何不得我，说不定还得崩他两颗门牙。”
“那城外呢？”
秦洛笑道。
“大不了我不出城便是。”
蒋光汉故作轻松道。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死鸭子嘴硬。
蒋光汉就是典型的代表。
“有机会真想解决它。”
秦洛喃喃道。
“喂喂喂，秦洛，你小子别冲动。”
蒋光汉顿时心生警惕。
秦洛的想法，非常危险。
黄风岭那可不是软柿子。
他生怕秦洛脑子一热，单枪匹马冲上黄风岭。
想想秦洛的年纪，刚满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脑子易热，浑身有劲儿的时候。
鬼知道他能赶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还干不出那种单刀赴会的蠢事儿。”
“我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健。”
秦洛说道。
秦洛自问，自己做每件事情都有情报支撑。
事后还会复盘，吸取经验，自我批评。
再加上还有“危机提示”。
放眼整个平安县，很少有向他这么稳健的人了。
“哼哼~”
秦洛已经忍不住要轻哼了。
一句话，直接把蒋光汉打懵了。
稳健？
不是，你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数数，你哪件事情稳健了？
算计陈绍，刀斩王武，灭杀黄皮子，孤身入钱府。
呵呵……
哪一件不是胆大包天，哪一件不是刀尖跳舞。
但凡是身上没长八个胆，都干不出来这些事儿。
不行得拦住他。
“来人。”
蒋光汉突然高声呼喊。
“大人。”
很快一名衙役拱手听命。
“告诉城门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秦洛出城。”
“是。”
做完这一切，蒋光汉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这，有必要吗？
一系列骚操作，直接让秦洛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蒋光汉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激”。
“你小子就给我安安心心的待在城里。”
“没我允许不准出城。”
蒋光汉严肃道。
“明白。”
秦洛无奈拱手领命。
怎么说呢？
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就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