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医务室的时候，赵云雀看到柯照溪有些意外。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来医务室了。
赵云雀瞥了一眼旁边的叶祎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柯照溪问：“怎么了？”
“沙子进眼睛感觉有东西在里面。”柯照溪面对赵云雀还是有点害怕的她下意识往叶祎身边靠过去。
赵云雀一看俩人这样心下了然，她看了看柯照溪的眼睛用温水给她洗了洗。
“谈恋爱了？”赵云雀抽了两张纸给她擦被温水濡湿的脸随口问了一句。
柯照溪没回答用纸擦了擦脸。
“太明显了，你以前怎么可能为这点事来？”
柯照溪被赵云雀的话一惊，擦干净脸不知道说什么。
“柯照溪，好了吗？”叶祎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赵云雀看了两人一眼也没多说话，任由两人出了门。
“在想什么？”两人一路走回去叶祎见柯照溪一直不说话开口问道。
“晚上回去告诉你。”
“好吧。”
叶祎摸了摸柯照溪的头被她迅速躲开，“在学校呢。”
叶祎无奈笑起来。
周五下午不用上晚自习，两人从外婆家吃完饭出来时，天还没完全黑，但周围的路灯已经亮了，两人在这半明半昧的光线慢慢走着，感觉在这种逐渐回暖的傍晚里人都有一种迟缓的感觉。
“叶同学，你觉得我变了吗？”柯照溪仗着昏暗的天色抱着叶祎的手臂若有所思的问。
叶祎正低头回习锦程的微信，他随意瞥了柯照溪一眼回答：“当然变了，越来越不可爱了。”
柯照溪立刻炸毛抽出手往前走，被身后的人顺手揽进怀里，叶祎按住炸毛的柯照溪火上浇油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说我有没有说错。”
“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子的。你把我变成这样子还来嫌我不可爱。叶祎，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你要是嫌我不可爱那你去找…唔…”
怀里喋喋不休的人在叶祎的吻下瞬间被安抚下来。
“我就喜欢你这么不可爱的。”叶祎摸了摸小姑娘红起来的耳垂笑起来。
“哪有你这样打个巴掌给个枣的。”柯照溪埋进他怀里小声抗议起来。
叶祎正要反驳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习锦程发来的视频通话。
“干嘛？”叶祎接通视频后想了想把摄像头对向埋在怀里的柯照溪低声询问：“要不要跟我朋友打个招呼？”
柯照溪闻言从他怀里抬头看向视频里人，习锦程正停好车准备下车，在看到叶祎怀里的柯照溪后登时坐直了身子，把车里的灯都打开了。
“弟妹你好，我是叶祎朋友，我叫习锦程。”
柯照溪被“弟妹”两个字叫的更害羞了，在叶祎怀里怯生生应了句“你好。”
习锦程看着柯照溪眉眼含羞的样子只觉得之前叶祎给他看的照片里没拍出十分之一属于叶祎怀里的少女的灵动“那个…嗯…你叫什么名字啊？”习锦程看着柯照溪努力组织语言想多跟柯照溪聊两句的时候摄像头被移开了，他看着自家兄弟一脸不悦的脸。
“你查户口吗，问那么多？”
习锦程立刻清醒了，他笑着掩饰尴尬说，“不问了不问了。”
叶祎拉着柯照溪往回走，他们说的是方言，柯照溪也听不懂，也不想去揣测他们说什么，她牵着叶祎的手想起下午赵云雀的话来。
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让赵云雀觉得自己变了。
叶祎没有跟习锦程聊很久，说了几句就挂了。
习锦程问他五一回不回上海，叶祎告诉他不回后他竟然想来找他，被叶祎一口拒绝。
他看向自家小姑娘的眼神和那晚那只猪一样让他不爽，虽然叶祎知道习锦程不会真的对柯照溪有什么想法，但是他就是不爽。
“兄弟，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自从见了你女朋友之后，我就决定和你做一辈子好兄弟了。”
叶祎看着习锦程发来的微信更加不爽了，他飞快的回了两个字把手机放进口袋牵着一路若有所思的柯照溪回了家。
习锦程坐在车里看着叶祎回过来的“滚蛋”两个字眼前又想起刚刚视频里的少女来。
“叶祎这他妈是什么桃花运啊，什么好的都让他赶上了。”
“在想什么？”叶祎拆开装着坚果的快递随手把一袋碧根果递给柯照溪。
柯照溪把手里东西放到茶几上目不转睛看着正在把坚果往外拿的叶祎。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叶祎把最后一袋坚果拿出来，把空盒子放到茶几上被盯得有几分难为情。
“叶同学，我真的变了吗？”柯照溪凑近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叶祎看着柯照溪求知欲满满的脸认真思考起来。
柯照溪当然变了，她从那个被打都咬牙忍耐一声不吭的柯照溪变成了如今说一句重话就要炸毛的灵动少女。
叶祎喜欢她这种变化。
“变可爱了。”叶祎拆开一包草莓干喂进柯照溪嘴里。
柯照溪听着叶祎的话笑起来，她把头靠在他肩上说：“叶同学，医务室的医生是我妈妈的妹妹。在你之前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被家暴的人。但是她只会跟我说这是我爸造的孽，会给我简单处理下伤口，其余的她一概不过问，大概是因为是我让她姐姐陷入了不幸吧，这些年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妈妈的下落，反正她没说起我也没有问，感觉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下午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没说话，她说太明显了，以前我根本不会因为眼睛进沙这种小事来找她。叶同学，其实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袁少阳也说，纪慈也说过，说我变了。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变了。”柯照溪咽下嘴里的草莓干直起身看向叶祎，“叶同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让柯照溪重生了。”
我活着遇到的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我不明白那些让我绝望了一遍又一遍的事它所存在的意义，直到时间让你给我带来了答案，它是我尝遍了辛酸后嘴里小小的草莓果干。
我多么喜欢这份甜就如多么喜欢你一样。
叶祎听的一阵恍惚。
所以这是告白吗？
明明一个喜欢的字眼都没有，叶祎却觉得这是他收到的最打动他的情书了。
叶祎看着面前的柯照溪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俯身吻下去，柯照溪温顺闭上了眼睛。
叶同学的唇好像棉花糖啊。
柯照溪这么想着轻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