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月秋被自家儿子这么一吼,瞬间委屈红了眼,“儿子,这女人就是个祸害!你这五年过得相安无事,怎么一遇到她,就给闹进医院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薄靳言沉着脸,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隐忍的怒火。
乔星纯不希望他们母子两人因为她的原因闹矛盾,轻轻地拽着薄靳言的衣袖,小声说道:“薄总,我没事的。”
薄靳言看着乔星纯左脸上的指印,显得愈发烦躁。
等他稍稍控制住了情绪。
这才缓声开口,不放心地叮嘱着她,“你先去急诊室处理一下。处理好后再去一趟公司,让陈虢将新项目的资料带给我。”
“好的。”
乔星纯也不想留在这儿碍薄月秋的眼。
拿上保温盒,便快步离开了病房。
她前脚刚走,薄月秋就忧心忡忡地开了口:“儿子,她怎么会在这?她当初那么狠心地抛弃了你,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妈,这是法治社会,打人是犯法的。”
“我不过是扇了她一耳光,她能掉块肉不成?再说了,她把你害得这么惨,我没有揭去她一层皮,已经算客气的了。”
“她害不到我,我身上的伤是老爷子用龙头拐杖打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她,老爷子怎么可能舍得打你?”薄月秋一句话就给薄靳言顶了回去。
五年前,薄靳言莫名其妙地瘸了一条腿。
她问了他无数遍,他都不肯说实话。
不过,他不说她也猜得到。
他的这条腿百分百是因为乔星纯瘸的。
想到这里。
薄月秋更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薄靳言,“儿子,听妈一句劝,离乔星纯远一点好不好?她不吉利的呀,不仅克长辈父母,成家后还克夫。”
薄靳言没有搭理她。
兀自坐到病床上,低着头给乔星纯发去了一条短信:
【去急诊室了吗?我妈下手没个轻重,抱歉。】
【在冷敷中,问题不大。伯母护子心切,我能理解的。】
收到乔星纯的回复,薄靳言紧拧着的眉头稍有舒展。
好一会儿。
他才抬头看向薄月秋,语气不善地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薄月秋见薄靳言动了怒,立马从佣人手中接过补汤,给薄靳言递了去,“儿子,你还没吃早饭吧?你爸特地嘱咐钟嫂给你炖了补汤,趁热喝。”
“拿走,我不喝。”
“多少喝点。儿子,你可别怪你爸心狠,他打了你之后也特别后悔。他其实很疼你的,他和我一样,只是怕你重蹈覆辙,又一次栽在乔星纯身上。”
“......”
薄靳言深深地看着薄月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薄月秋年过半百,却还是这么糊涂。
霍深心里要是有他们母子,怎么可能让薄月秋一辈子都背负着小三的骂名?
又怎么可能让他做了二十多年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妈,你回去吧。”
薄靳言也没打算告诉薄月秋,霍深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
有些时候,糊涂一点远比清醒地活着轻松很多。
“你这孩子,死活不开窍!为了乔星纯那个狐狸精,又在跟我怄气,是吧?”
薄月秋见自家儿子频频对她下逐客令,越发厌恶乔星纯。
这不,她逮着了机会,便开始唠叨个不停,“不是我说你,究竟被那个女人灌了多少迷魂药?如湘大方得体,家世又好,哪点儿比不上乔星纯?”
薄靳言依旧为那一巴掌耿耿于怀。
乔星纯好心照顾了他一整夜,结果还被他妈打了。
换成是谁,心里能舒服?
“妈,我只跟你说一遍。往后要是乱打人的话,别怪我大义灭亲报警抓你。”
“你!”
薄月秋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语音哽咽地说:“你为了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居然要报警抓我?”
霍深推门进来时,淡淡睨了眼剑拔弩张的母子俩,而后不容商榷地对薄月秋说道:“月秋,你先出去,靳言需要休养。”
薄月秋没想到霍深会来,连忙收拾好了情绪,出了病房。
薄靳言看着向他走来的霍深,即刻放下了手机,“爸,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霍深缓缓地坐到薄靳言身边,浑浊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体好些了?”
“再过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出院。”
“这就好。”
霍深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又做漫不经心状问了一句,“乔星纯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把她送去给史密斯赔罪。”薄靳言淡淡地说。
“我怎么听说,厉枭又从史密斯的手中,将她救了下来?”
“这事我不清楚,她没跟我提过。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管她落在谁的手中?我也只想玩玩她而已。”
“玩玩没事,别动真心。还有,别玩太过。林家就林如湘一个独生女,你要是闹得太过分,人家哪里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知道了。”薄靳言沉声应下。
“你和乔星纯的那个女儿,你准备怎么办?”
“养着。哪天需要她联姻,再接回来。”薄靳言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口说道。
霍深对此深感讶异,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这么想?”
“养女儿不就这个用处?”
薄靳言心里,还是很珍视念念的。
只不过在霍深面前,他只能表现出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你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男人,绝对不能儿女情长。”
霍深满意地拍了拍薄靳言的手背,接着说道:“你和林如湘的婚事,趁早定下来。林家好歹是海城首富,和林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
“林海身上大面积烧伤,需要一个较长的恢复期,婚事年后再说吧。”
“你俩也相处挺长一段时间了,先订婚也是可以的。”
“......”
薄靳言沉默了下来。
此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和林如湘假结婚的准备,乔星纯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如今,他就算不考虑他和乔星纯,也该为念念和小白考虑。
两个孩子想要健康成长,确实很需要一个良好的原生家庭环境。
林如湘再怎么大方得体,总归是比不上孩子亲妈。
只是...
霍深向来专职独断,他决定的东西,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
对此,薄靳言愈发头疼。
他始终认为自己不可能对乔星纯旧情复燃,而且他也不是受虐型人格,不可能追着一个心里藏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不放。
可问题是,她确实是他认为最适合结婚的对象。
他的洁癖还蛮严重的。
除她之外,任何女人的靠近,都会让他倍感不适…
“薄总,新项目的所有资料我都带来了。”乔星纯折返回病房的时候,霍深已经离开。
她见薄靳言若有所思地坐在病床上,关切地问:“薄总,身体不舒服吗?”
“你坐沙发上,仔细研究一下绿城二期开发该从哪里入手。这个项目,你来做。”
“我来?”
乔星纯讶异地问,这个项目她之前听办公室的同事说过,据说很好上手,合作对象是傅氏集团,也就是傅景川的本家。
林琳之前还表现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没想到,薄靳言居然将这个项目给了她。
“你先看一下资料,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的。”
乔星纯连连点头,放下手中提着的袋子,就坐到了沙发上认真地翻起了资料。
薄靳言盯着她看了大半个小时,忽然发问:“手表坏了?”
“嗯。”
“坏了怎么没扔掉?”
“戴习惯了。”
乔星纯主要是舍不得扔掉这块对她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手表。
同时,也是为了遮住她手腕上的刀疤。
这个地方出现疤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自杀过。
特别是在求职的过程中。
相信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接受情绪不稳定的员工,毕竟风险太大。
薄靳言也没有接着问下去。
万一得到的答案是他没办法接受的,那还不如不去了解真相。
“薄先生,该换药了。”
护士推着推车进来,战战兢兢地看向薄靳言。
薄靳言可以说是她遇到的最难伺候的一个病人。
不让碰,脾气臭,吃药还得看他心情。
果不其然。
薄靳言听到她的声音,只冷冷地甩过来一个眼刀,“不需要。”
“可是医生说了,您的情况必须定时换药,以防伤口二度感染。”护士硬着头皮,为难地说。
“我来吧。”
乔星纯寻思着薄靳言可能是因为洁癖太严重,受不了别人的触碰,便主动请缨。
她和薄靳言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不让她碰的。
大概有三四个月的时间。
他才慢慢接受了她,开始主动和她牵手,然后才是拥抱,接吻…
薄靳言倒是没有拒绝乔星纯的主动请缨,反正昨晚也是她替他上的药。
不过,昨晚她给他擦药的时候,他处于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的话...
想到这里,薄靳言多少有些扭捏。
乔星纯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朝着他走了过来。
她二话不说,就上手解开了他病号服上的纽扣。
“别乱摸。”
薄靳言感受到她的手在他胸前蹭啊蹭的,心痒难忍。
上回在办公室要了她之后。
他真是有些食髓知味。
整整五年,他的身体都没有这段时间这么敏感。
“我没乱摸。”
乔星纯拿着消毒棉,小心地处理着他胸前的伤口。
为防棉絮黏在伤口上。
她只能尽量地弯着腰,将头凑近些看。
薄靳言感受到她喷洒在他皮肤上的温热呼吸,身体愈发紧绷了起来。
低头一看。
只见她嘟着小嘴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她说了些什么,他其实一句都没有听清。
此时此刻。
他满脑子都是她在他身下娇媚的低吟。
“乔星纯,别擦了。”
薄靳言喑哑着嗓子,握住了乔星纯的手腕,漆黑的眼眸中是翻腾汹涌的欲望。
“我弄疼你了吗?我尽量轻一些。”
乔星纯以为自己手劲儿过重,内疚不已。
薄靳言确实有点儿疼。
只不过疼的不是伤口。
“你快一点。”
他隐忍着蹙着眉,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微微后仰着身体,好方便她操作。
“我尽量快。”
乔星纯嫌棉球擦拭伤口太慢,索性上了手。
她冰冰凉凉的手指在他伤处抚过,薄靳言没忍住,舒服地低吟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
薄靳言暗恼,他是真没想到,他会敏感成这样。
乔星纯的上药速度很慢。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从胸膛一点点滑至小腹,心里的渴望和期待终于攀升到了最高峰。
这种感觉,太致命了!
薄靳言叹了口气,双手紧攥着拳头,艰难地忍着体内喷薄欲出的欲望。
正想移开视线。
目光却又误打误撞地触及她圆圆的领口下凹凸有致的身体。
“该死...”
薄靳言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烟花炸开了一般,身体某处也疼到了极点。
“对不起嘛!我不是有意弄疼你的。”
乔星纯更紧张了,她已经竭尽所能地放轻力道,可他还是疼得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给他的上半身上完药。
她又小心翼翼地上手,试图脱掉他的裤子,“你腿上也有伤,我给你一并上了。”
“你既然这么好心,不如帮我治疗一下另一个部位?”
薄靳言彻底失去了理智,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