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
该怎么形容这一视觉冲击,该有的腹肌一块不少,皮肤白皙紧致,没有一丝赘肉。江芷只觉得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鼻腔里传来淡淡的铁锈味。
她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了两遍冷静,才恢复了镇定。
江芷绕到黎温的后背,看到后背的伤口后,不由得冷吸一口气,后背是一片青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头下方还有一个不小的口子,还在流血,伤得这样重,他却硬是一声没吭。
她连忙从空间中取出包扎工具,先处理了正在流血的伤口,接着又拿出活血化瘀的药,替黎温涂抹了整个后背。江芷专心致志地给他涂抹伤口,没有看到黎温微微曲起的手指。
一切忙完后,又给他扎了一针抗生素,这下算是万无一失了,江芷长舒一口气。
这一通忙完,江芷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到胃疼了,也不知道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她从空间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盒饭,正要进餐,突然又想到黎温也还没有吃饭。
怎么办,要跟他分享盒饭吗?
内心挣扎了一番,江芷还是从空间里又取出了一份盒饭,递给黎温。谁知他只撇了一眼,就皱眉道:“不吃盒饭。”
江芷:……嗯??
居然敢看不上她的盒饭?他黎温可是唯一一个能享受到自己盒饭的人,居然还敢挑剔,可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那你要吃什么?”
“粥。”黎温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江芷。
好吧,也是有粥的。
江芷从空间里取出了从全市最好吃的粥铺里打包的粥,心想这总行了吧。
没想到这个祖宗还是不愿意喝。
“这个粥很好喝的,我末日前最爱去这家店了,和我妈煲的粥是一个味道。”
可不论她怎么说,黎温都不喝,反而用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江芷,看起来其实有点可怜。
江芷有一瞬间都不想管他了,可是,不管他,他死了怎么办,他死了,就……死了就怎样,死了就死了啊,反正人都是要死的,自己也没必要管他,可是……
“那我自己熬的粥,你喝吗?”江芷泄气地问。
没想到这次,黎温点了点头。
“我喝过的。”江芷又补充道。
“嗯。”黎温点头。
黎温居然有这种癖好,江芷略微有些惊讶。算了,还是被社会毒打的太少了,等喝了她熬的粥,就知道生活即将要教育他什么了。
江芷取出一个瓷白的碗,装满了自己在末日前熬好的粥,递给黎温。
他轻轻接过,刚喝第一口,就直接呛得他剧烈咳嗽。
江芷一副坐等批评但我也不会改的姿态,等着看黎温的评价。
“你,换一个锅吧。”半晌,黎温才沙哑着嗓子说道。
江芷只觉得,这才是说话的艺术,自己熬的粥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都有一股烧焦糊味,黎温让她换一个锅,倒是很给面子的说法了。
不过话虽如此,黎温还是把粥都喝完了。看着干净的碗底,江芷满足地想,这下人是死不了了。
“那个,今晚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做出去的打算。”江芷正色道。
没想到这大爷又不对劲了:“我怎么睡觉?”
“背部有伤,就趴着睡呗。”江芷颇为奇怪地说。
黎温不乐意了,冷着个脸,坐得板直。
“那你想怎么睡,总不能……”总不能我抱着你睡吧,不过后面的话,江芷没说出口。
“可以。”黎温道。
“什么就可以了?”江芷问。
……
他又不说话了。
最后黎温还是侧身睡的,江芷颇为慷慨地分给他了一个床垫,又在旁边坐着守了半夜,才总算是给人哄睡着了。
至于江芷呢,那当然是睡在她自己香香软软的大床上了,再一次感叹,有空间的感觉真好。
躺到床上,江芷才拿出了今天自己从石壁中抠出的莹白色玉石,没错,她要求进入洞穴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块玉石,这就是江芷一直在寻找的钥匙,那把可以打开高纬度空间大门的钥匙。
那天,江芷被噩梦惊醒后,就察觉到了门外有异响,用精神力探测后发现,竟然是一批身穿白袍的人,江芷眉头微拧,接二连三碰到云顶之端的人,说是巧合未免也太难以信服了。
云顶之端作为一个教会组织,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了。他们对于成员的等级区分严格到令人发指,每一级别都有其特定服饰和装扮,不能出现一丝错误,否则就会被脱光身子挂在星际广场上,没错,就是这么离谱。
上一世,末日后期,联邦倒台,暴乱四起,教会竟成为了统治者。而其中规模最大,权力最高的,就是这个叫做“云顶之端”的教会,在联邦还未倒台时,教会的核心人物就渗透基地高层了,在全盛时期,基地七成的掌控权都在它手里。
该教会主张人性本恶论,现在人们所遭遇的种种灾难,都是在自食以前种下的恶果,只有弃暗投明,才能洗清罪孽,让世界恢复正常。这种教法,为大多数人所推崇,这也是它规模如此之大的原因之一。
这辈子,末日不过才持续了半年,基地就已经被教会渗透了吗?
江芷当即就决定随着这些白袍前去一探究竟,说不定还能进入地下。
因为白袍是等级最低的,也是最容易被控制的,她很容易就控制了这一批人,换掉了其中一人的袍子和手牌,把人打晕后塞进了厕所里,才停止了控制。为了防止那人醒来,江芷还在他鼻子下面挂了一个强劲吸入式麻药。
这些白袍之间似乎不允许交流,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正好方便江芷行事。
江芷跟着这些身着白袍的人,本来是没报多大希望的,没想到,她运气还真不错,这些白袍的目的地,正是地下空间。
和往传的不一样,电梯并非是依靠身份卡牌启动,而是人的虹膜,幸好为首一人并未多想,只自己一人识别了虹膜,就带着大家一起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