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飞雪，来往巴士，一切熟悉，唯一不同的是，身边有着我爱恋了五年的他。
他说：“流萤，你有心事？”
我稍愣了一下，飞雪飘转在他年轻的脸和年轻的眉毛上，眼神里的渴望目光，不久前的我，也曾用这种目光，望向他，希望他可以记得我的模样。
记忆总是会在现实中桥段与过往相似之处时，变得恍惚，我看了看他，就像五年前的自己，内心变得那样脆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多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喜欢了整整五年，可是，我不能。我不敢用我们之间存在的那点凉薄的友谊来做赌注。
“打车回家吧，这样下去你会感冒。”恺明见我不愿说，抿唇轻笑，略带关怀的口吻对我说道。
“恺明，你可以陪着我走走么？”我低声哀求，是的，哀求，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这样卑微，五年前如此，五年后还是这样。
“那我去买把伞。”恺明说着就要往一边的商店走去，我抓住他的手腕：“陪我看一场落雪好不好？”
他眼波流转，那种眼神很熟悉，就如初见时，他温柔的看着雯菲笑的模样。
我伸出手掌，接起一片雪花，落在手掌中还来不及细看便化为一滩水。冰冷刺骨，一直冷进心里。
“我听过一句很美的话。”仰着头，看着雪花不断的落下，落在我的脸上，跟着泪水一起滑落，这样，他就看不出我在哭了。
“什么话？”恺明问道。
“下雪天，我们不打伞，是不是就可以一路走到白头了呢？”这话五年前我就说过，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欠缺点什么的生命，才更有实感啊，所以别在意了。”
我不语，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小舞的生命中少了狼，不是欠缺一点什么，而是让她的整个生命都不完整了。
“好了，你看看你鼻子都冻红了，去喝点东西吧。”这一次，他不允许我反驳，握住我的手腕就走进一间奶茶店。
捧着暖暖的奶茶杯，看着对面的恺明暖暖的笑，生命中最温暖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流萤，你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啊？脸色好苍白。”恺明看着我问。
我伸手摸摸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心生一惊，却又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可能有些冷吧。”
“冬天别穿那么少，很容易感冒。”他简单的叮嘱，一时间我们都看向窗外飘下的雪花，再无话题。
“流萤，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吧。”恺明看看时间，催促我。
“嗯。”我轻声回应。
跟着他走出奶茶店，他挥手找来一辆车，替我打开门：“回去好好休息。”对我挥挥手，然后关上车门，对司机交代要去哪儿。
车子发动，我从后窗看着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视线模糊，眼前一片雪白的色彩。
我还有什么不舍的呢？五年前的诺言已经实现了啊，狼已经陪着小舞看了一次落雪，陪着她一起白头，夏流萤，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