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凯杰走进我的办公室，靠在办公桌上，手里端着咖啡杯。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耸耸肩，对于他，我没有隐瞒，他知道了我的一切，我又何必再费尽心思的隐藏呢？
“我听说了。”
“然后呢？”我装作翻阅文件，不去触碰他的双眸，因为，那里有我不能承载的深情。
凯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抽走我手中的文件：“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确定的重复一遍，看着他，他微微点头，看着我的眼神温暖而淡然。
“我也不知道。”我垂下睫毛，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跟后果，所以，我无法确定这件事换了我之后，我会怎么做。
“来，你看着这里。”他拿起桌面上的两份文件放在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然后继续说：“这一份是建宏大厦的预算表，而这一份是已经完成的客户定案。如果一定要你做一个选择的话，你会丢弃哪一份？”凯杰说完就放手让我选择。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建宏大厦的预算表，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份凯杰口中所说的客户定案。
“很好。”凯杰赞扬的微笑，然后捡起那份我遗弃的客户定案。翻开，笑意渐渐扩大：“流萤，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这份定案是恺明所有呢？你又会怎么选择？”
“我，我……”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看着凯杰。
他的唇角微扬：“你一定要选择一个。”
“我的选择不变。”我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建宏的预算表。既然那份客户定案早已完成，我又何必紧握住不放呢？
“流萤，你明白了吗？”林凯杰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笑意不减。
我点点头，这些道理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只是我潜意识不愿去承认，也不愿接受。或许，我耿耿于怀的，只是阿婆跟我有着同样的感情，同样的固执。
“别纠结了，傻丫头，阿婆年纪大了，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我们只不过是在她的生命里头碰巧了而已。”
“凯杰。”我看着他的脸，轻轻喊，就像他送我回家的那晚轻轻喊我的名字那样，温暖、柔和。
“怎么？”
“谢谢你。”我由衷的说道，我感激他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感激他给予我的种种温暖，却也仅仅只是感激而已。
“看你那么想感谢我，那就你请客吧。”
“好，不过得麻烦你晚上当我的司机。”
“护花使者么？愿意为你效劳，我最美的公主。”他配合的单手抚胸，微微弯腰，做了一个绅士礼，却在抬头看我的那一瞬做了一个无比滑稽的鬼脸。逗得我哈哈大笑，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手不停的拍打他的肩膀。
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视线朝我射来，停下笑声，玻璃门外面，站着的是抱着文件夹的薛悠，我忽然明了，刚刚那道视线就是出自于她吧？
“没打扰到你们吧。”她优雅的走进来，风姿卓卓，一头大波浪卷发慵懒的散落，像极了一个洋娃娃。尤物啊，我在心里暗叹。
“薛主管，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收好情绪，略带冷漠的问。
“我不是找你的，我来找林经理。”她看都没看我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凯杰是身上，大胆而灼热。
“刚刚去你办公室找你，你的秘书说你来夏小姐这边了，所以，我就来这边找你。”薛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白皙的面庞没有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模样，也少了一份女强人的彪悍，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她，却别有一番味道。
“什么事？”凯杰说话冷冷的，这是我来公司那么久第一次听见凯杰跟薛悠的对话，他的冷超乎我的想象，让我感觉这不是我所熟悉的林凯杰。
“这有一份合约需要你签。”薛悠把文件夹递给他，他埋头看看，然后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再递回给薛悠，用言行来下逐客令。
“晚上威化集团的柳总在麦维斯订座，你也必须出席。”薛悠说完便踏着高跟鞋离开，路过我身边，还不忘给我一个白眼，可是，她的唇角却往上扬，笑得美丽无暇。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晚上不能当你的司机了。”林凯杰叹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仿佛刚刚那个冷漠的林凯杰从来都不存在，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没关系，改天吧。”
“好好吃饭，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他惯例的揉揉我的头发，在我抗议之前溜走。透过玻璃门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如果谁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吧？就如雯菲跟恺明一样，可是，对于没有明天的我而言，他们都是这样的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