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真的话落下,白韦秋莫名其妙的看向她。
“你身体不好,检查也是为你好,你放心,抽血不疼的。”他以为棠真怕疼。
棠真不由的往被窝里缩着:“是、是厉寒铮让你来的?”
“嗯,在你这呆久了,他会不高兴的。”白韦秋一副速战速决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你给我检查?他是对我有什么……”疑心吗?
白韦秋疑惑的看向棠真,厉寒铮这举动明显是在关心她的身体,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他把你弄得下不来床,让我来给你检查彻底,以防你之后再讹他,满意了吗?”白韦秋随口道。
“你让他放心,我绝对不会讹诈他。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明天或许腰就能动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只要别……检查了。”棠真显得很激动。
“棠真,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想让寒铮知道?”看她这么抗拒,白韦秋问道。
棠真一怔,继而眼底浮出慌促之色:“没有啊,我只是觉得麻烦,也不想麻烦你,我真的没事。”
“你不做我没法跟寒铮交代,别让我为难。”白韦秋皱眉。
棠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急中生智道:“白医生,我现在不太舒服,要不改个时间吧?”
“我那个来了。”
“……”白韦秋忽然觉得跟这两口子相处,会夭寿。
“对不起啊。”棠真尴尬的道歉。
“我知道了。”白韦秋面无表情,收拾好东西走人。
棠真见白韦秋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但依旧心有余悸,厉寒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白韦秋给她检查身体,是真的担心她讹他?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不行,她觉得快点离开这里。
原本以为能够在这里住下,每天跟女儿在一起。但现在她发现是自己天真了,如果被厉寒铮知道她怀孕,那安安的病就彻底治不了了。
为了安安的身体,暂时的离别她可以忍受。
想着,她在内心祈祷着,自己的腰快点好吧!
书房里,厉寒铮坐在椅子上,微微眯眼,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不时的看着腕表,白韦秋都检查了一个小时,还没完吗?
想着,他给白韦秋拨去一个电话:“怎么样了?”
白韦秋那边一阵嘈杂的音乐声:“你老婆没告诉你吗?她那个来了,说没法检查,我又不是给她做妇科检查,简直侮辱我的智商。我早走了,正享受着呢,你要来吗?”
“她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厉寒铮反问。
“……你们两口子都有病,还病得不轻,我要是再来给你们服务,我就是狗。”白韦秋噎了一秒,顿时像炮仗一样的炸开,说完就挂了电话。
厉寒铮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家伙是疯了吗?
随后,他起身,径直来找棠真。
棠真一听到门口的动静,就立马开始装睡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厉寒铮迟迟没有动作,装睡的棠真,心里很没底,他在干什么,可惜不能睁开眼偷看。
忽然,她的身上一暖,感受到厉寒铮在给她盖被子,她的心里蓦的跟着暖起来了。
厉寒铮,这是在关心她吗?
久违的感动没持续几秒,她的口鼻也被盖住了。
窒息感袭来,她不得不睁开眼,掀开了被子。
顿时厉寒铮那张俊魅如同神祇的脸,却带着愠怒,落入她的瞳孔。
“不继续装睡了?”男人缓缓开口。
棠真的心一惊,“我没、没装睡。”
“为什么不让白韦秋给你检查身体?你想隐瞒我什么?”他开门见山。
棠真眼底闪过心虚,为了打消厉寒铮的怀疑,她狠心道:“我能隐瞒你什么?我真的没事。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突然关心我?”
“关心你?你也配?”厉寒铮倏地变脸。
“那你就别让我误会,你明明有了苏馨儿,却总是给我希望。我知道你心里爱着的人是苏馨儿,等爷爷醒了,我会跟他把一切解释清楚,让他成全……”你们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棠真满心苦涩,随后将脸别到一边,努力压住眼泪。
厉寒铮听完她这番话,脸色早已经阴寒无比。
“成全?我的事需要你来成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毫不客气道。
棠真噎住,眼睛红红的扫了眼厉寒铮,是啊,他想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来成全了。
“看来我对你太好了,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厉寒铮丢下这句话便摔门而去。
震耳欲聋的声响,棠真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颤,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稍稍和缓了些,现在又回到最初的僵硬。
可是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想着她的眼泪顿时不受控制的涌出……
与此同时,宁城一家五星级酒店,房间里热气腾腾,夹杂着女人娇软的呼声。
热势褪去,床上的男人迅速起身,落地窗上顿时折射出他的脸。
“嘉树,这次去厉家有什么收获吗?”床上的女人声音跟着响起。
陆嘉树一改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变得阴鸷邪魅:“看来你的消息没错,厉寒铮还是在意棠真的。”
女人听完这话,得意洋洋:“那是当然,我好歹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不过棠真也是有本事,这么多年了,都二婚有孩子了,厉寒铮还能娶她。”
“说起来,棠真和陆瑞那孩子,还是我侄女?”陆嘉树看向女人。
“是呢,不过那孩子有白血病,活不了几年的。”女人接着说道。
陆嘉树挑了挑眉头:“有什么办法医治吗?”
“只能再怀一个,用新生孩子的脐带血。可惜陆瑞已经死了,那小野种也没机会了。”
“一定要同父同母?”
“我又不是医生,哪知道这些细节?你干嘛这么关心她的孩子?”女人不悦道。
陆嘉树勾了勾唇,俯身亲吻女人的脸颊:“我的心里只有你,等我拿回陆家的财产,我就娶你。”
女人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抱住陆嘉树:“好啊,陆家的一切本来就是你的,陆瑞是个废物,守不住一切,还好已经死了。”
“陆家那些人本就该死,厉寒铮算是提前帮我清理了,不过他吞下陆家的一切,必须得吐出来!”
“希望棠真,会是我搞垮厉寒铮的一个突破口。”
陆嘉树笑容变得诡谲,作为陆家的私生子,他等这么一天已经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