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寻出了皇甫集团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帝横是跟着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的交情自然是非比寻常的,所以帝横住在他的家中,倒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君爷爷,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帝寻一进家门,便看到了稳坐在沙发上的君演,也是从小陪着他长大的君爷爷。
如果说帝寻这人生来没有任何情感,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造成男人如今这番模样的原因,便是眼前的君演。君演可以说是对帝寻的生命中影响最大的人。
只是可惜,在帝寻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君演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即便是吩咐他打垮白家和虞家,创立了现在的皇甫集团,完成了君演多年的夙愿,帝寻也未曾见过君演开怀大笑。
坐在沙发上的人,听到了帝寻的询问,偏头看向帝寻,眸光深邃而浑浊。
‘少爷,我年纪大了,睡得晚一些,你先上去吧。’
君演的眸中没有任何的生气,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见状,帝寻倒是没有继续问候下去,而是直接准备上楼,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突然转头看向还在客厅的君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帝横紧随其后,自然注意到了帝寻的动作,疑惑地低声询问道。
‘主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
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帝横,帝寻便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对于帝寻的不寻常,帝横有些疑惑,只是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直接闭口不语。
至于君演,却是在看到帝寻上楼后的身影,心中一沉。
蓦地,空气中出现了一道低不可见的声音。
‘看来小狼崽长大了,不听话了啊......’
君演口中的这个小狼崽,到底指代的是谁,却是不得而知的。
顾氏企业
顾谨言这一趟回来,可谓是越发地行事果断,就连跟着他多年的苏年,也有些不适应这般的顾谨言。
好在他的业务能力倒是没有任何衰退,不然只怕是要主动辞职才是。
上次顾谨言让他去调查帝寻身边的人,他倒是有了些线索,只是却是不知道顾谨言的目的所在,只是将自己早已搜集好的资料,全部整理好放到了顾谨言的办公桌上。
此刻,顾谨言正在翻看着苏年整理搜集来的资料。
‘君演?’
本来男人是一张一张翻看着,可是却是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缩了缩。
这些天他让苏年去调查帝寻周边人的同时,自己还在调查当年上流社会的各大家族,其中就有一家是君家,所以他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才会如此警惕。
如今的皇甫集团,是由帝寻创立的,根据顾谨言调查来的信息,这个帝寻其实是叫皇甫寻的,也就是说帝寻其实是皇甫家的人,而皇甫家在上流社会中出现的踪迹,便要追踪到三十年前。
也就是君家还是上流社会的顶级贵族的时候,所以说这个君演,很有可能就是顾谨言在找的人。
看着照片上除了一双眼睛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老人,顾谨言的心底不寒而栗。
筹划多年,却只是为了一个比不上当年君家的皇甫家重新崛起,这在顾谨言听来,实在是漏洞百出,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能够找出这些秘密,想必自己一直以来疑惑的事情,也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思及此处,顾谨言将苏年又重新叫了进来。
‘你去约见一下帝寻,我想有些事情应该只有他才会知道了。’
‘是。’
苏年出去后,顾谨言便又开始思索起帝寻和君演两人所扮演的角色。
顷刻之间覆灭了魏家也就罢了,毕竟当时的魏家也确实算不得上是世家大族,可是白家和虞家,那可都是京都的顶级贵族,即便是他尚未离开前的顾氏企业,也是不能与之相较的,可是偏偏帝寻愣是将这三家覆灭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若不是顾谨言在国外因缘际会获得了新的企业,成为了全球日用品大王,只怕还不知道这些东西。
既然自己现在还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那么只有见到帝寻,问过帝寻才能得出他想知道的,只是届时帝寻说不说,却又是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苏年效率快,还是帝寻那边本就等待着顾谨言的约见,所以在苏年和帝横通完电话没有多久之后,便确定了顾谨言和帝寻的见面。
两人是定在一个高级的餐厅,大厅内不仅弹奏着钢琴,更是有小提琴相应和,可以说是音乐氛围十分浓郁了。
顾谨言是约见的那一方,去的自然是要更早一些,帝寻在来到餐厅之后,看到顾谨言稳坐在座位上,眼眸便沉了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跨步走上前,坐在顾谨言的对面,帝寻朗声道。
‘一直都想和顾总有一个机会能够说说话,上次也没能好好说一说,却是没想到下一次的机会会来的这么快。这杯酒我敬顾总,我干了,顾总自便。’
帝寻说完,就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倒是行事爽快,让顾谨言高看了些。
微微低了低头,顾谨言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从这番行为看来,两人倒是不相上下,看不出到底是谁的气势更强些。
寒暄了一会儿,顾谨言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便开始切入正题。
‘我听说帝总身边有一位厉害的老人,名叫君演,我有些好奇此人的身份,不知道帝总可否为我解除疑惑呢?’
帝寻在听到顾谨言直言不讳的道出自己的目的之后,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诧异,但是随即便是轻笑了一声,显然在他的眼中,顾谨言的这番行为是有些欠妥当的,不,与其说是欠妥当,当不如说是愚钝了。
君演是他的人,他又怎么会主动告诉顾谨言君演的身份呢,这不是在将自己的人介绍给顾谨言知道吗?帝寻向来是一个危机意识强烈的人,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顾总这是说笑了,君演是我身边的人,哪里有什么身份呢,要说身份呢,也就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亲人罢了,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不知道为何今日顾总会突然想到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