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就是搞不懂,咱为啥要被那老骗子摆一道,凭浪哥儿一手快剑,唰唰唰,谁收拾不了。”
大清早,王野火嘴里吐着唾沫,一支简易牙刷来回擦着牙齿,最后用水洗干净用毛巾擦干脸,满是不爽。
他旁边洪大戈把炉子上的蒸锅拿下来,里面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烧麦,总共有十个。
“别废话,吃完咱们好上路。”
“咦,浪哥了?”
抱着烧麦的王野火左顾右盼就是找不着段浪人,等他们下了楼发现客栈下面满目狼藉,似乎发生剧烈激斗,王野火隐隐约约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而在马厩,果不其然,段浪正抱着承影剑靠在车厢旁小憩,在他附近正有大片血渍。
“没事吧?”洪大戈丢过去两烧麦,段浪摇摇头,翻身上了车厢休息。
“不用说,定是昨晚那老乞丐带人想偷咱东西。”
王野火骂骂咧咧上了车,撩开车帘,不禁脸色大变。洪大戈走过去,原来车厢内正有一人,可不是那老乞丐,而段浪手中承影剑正架在他脖子上。
“你怎么上来的?”
“嘿嘿,这位小哥,老乞丐没恶意,这剑咱还是先放下来。”
老乞丐媚笑着伸手去碰那剑锋,还是洪大戈给了个眼神,段浪才收剑。
“呵呵,这位小哥可是前往沧州和平县?老乞丐想顺路一同,不知可否?”
洪大戈的行踪掩饰很好,却不成想被老乞丐一言道破,见他身上并无异味,尚算干净,只是穿的破烂,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野火,把你那个烧麦分给这位老人家。”
车厢内,洪大戈指示着。
王野火本不愿,碍于大哥发话,还是不情不愿把热腾腾的烧麦递了过去。
那老乞丐受宠若惊接过,只是一闻,食指大动,一口咬下,里面肥油乱飚,入味的香菇、瘦肉、还有糯米让他两三口便消灭个精光。
“还没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呵呵,这年头像小哥你这么有礼的人不少了。”老乞丐讪笑道。
洪大戈只是微笑不语。
在他前世有个很重要的人,就是福利院院长,对他有着很大的恩情。
所以看到老者,只要是第一眼不坏,他都比较尊重。
比如当初的房影鬼,眼前的老乞丐。
“老乞丐姓马,双字炮仗。”马炮仗笑呵呵道。
洪大戈拱手道;“马老!”
“唉哟!”马炮仗连忙回礼,又感慨道;“这么多年只听人喊老马,马老头,这声马老可是折煞人啊。”
“小哥,你这待人很真啊。”马炮仗由衷道。
洪大戈反倒好奇道;“您老跟昨晚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他早就发现客栈赌局不过是下套,恰好被王野火碰上,起初洪大戈以为老乞丐是他们头领,现在看来,应该另有内情。
“那些人都是魔教弟子,这位小哥呀,啧啧,早上就不该放那两人走,否则麻烦不断啊。”
“魔教?”
洪大戈顿时来了兴趣。
“您老说说?”
他拉上马炮仗还有另外层意思。
看马炮仗玩得起街头把戏,肯定也是走南闯北,他现在下山,最缺的就是对这中原三国的了解,如果能问出些干货,那就血赚。
递了瓶蒸馏酒过去,老乞丐眼睛一亮,忙接过小口引了起来,大赞。
在看这装扮用竹筒盛酒,竹上还刻有字迹。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句,好酒,真乃绝品。”
“老乞丐走南闯北也喝过不少酒,能像此酒这般醇厚,平生头一遭,此酒名?”
“洪小白!”
洪大戈笑道。
他早就看出这老乞丐不凡,现在又露出一大破绽。
要知道这酒是他专门模仿前世某小白酒展开的营销方式。
蒸馏酒虽然比这个时代的酒要香、烈、醇厚,但毕竟喝了一辈子的东西,很少有人会去改变。
另外蒸馏酒所需粮食比较多,而白牙山现在最主要是内供,外销的量很小。
如何能够以很小的外供量达到充足的利益,洪大戈思前想去,最后决定做包装,先主打高端市场。
别小看这竹筒,乃是青竹最嫩的枝节,精细打磨边缘,磨砂手感,有的还涂上鲜艳颜色更显大气。
最厉害的就是上面用金漆刻着一段诗句,这诗句都是洪大戈前世摘抄某些千古名句,以他书法大师的行书描写出来,在拓印上去,您品品,一壶酒,手感好,诗句好,字好,酒味也好,整体仿佛完美的艺术品,它值不值卖个高价?
现在就这一竹筒“洪小白”精品装,里面也就装得半斤酒,出货价八十八两零八钱银子,比宫廷御酒还要贵上两倍,不过了……虽然蓝玉竹不断埋怨,就在前天一早,又让人送来一万竹筒订单。
洪大戈盯的就是高端市场。
不说酒的味道,单说这字值不值几十两银子?在说这千古名句值不值几十两银子?
据蓝玉竹来信,洪小白在大汉销售情况极好,市场远阔,尤其是口碑简直爆棚。
原本以为价格昂贵会引来那些穷酸书生们诟病,没想到既然饱受赞誉。
洪大戈已经把后续营销方案都想好,等洪小白冲击一段市场,定然有酒坊开始模仿,然后他将推出一百八十八两金箔原液。
用玉石装酒,里面撒点无毒无害的金箔,这档次价格瞬间翻番。
当然有人会问,一百八十八两买瓶酒会不会是天价?
答案是必然,但影响销售吗?
洪大戈的优势体现出来。
他很清楚的记得,前世那些奢侈品香烟,譬如1916,和天下,九五至尊,但凡抽得起的不会买,买的人也不会抽,但每到逢年过节,这种烟特别抢手,这就是洪大戈最终目的。
言归正传,能识得竹筒上的行书,说明老乞丐是读过书的,看他那手三仙归洞跟轮盘的把戏,应该也不会普通的江湖手艺人,不过洪大戈更感兴趣的是魔教?
就听马炮仗说道;“这魔教啊在大唐怕是有些年头,自称神火教,教主很是神秘,教中也有高手,只是行事不择手段,往往蛊惑乡里,胁迫他人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我老马也是巧合,本来凭着手艺平时在城里摆点小摊,不知怎么就被这神火教教徒盯上,绑来这偏僻之地,他们就是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先以咱老马儿的手艺试探别人底线,如果有钱,直接就宰咯拿货走人。没钱也会想办法杜撰些传说引来别的商贾,借机宰杀,当真是无恶不作。”
“最可气的是若碰上良人妇女,还施奸淫掳掠,这手段简直丧尽天良。”马炮仗越说越气。
王野火拍腿道;“哥,那住咱隔壁的王信,岂不是得倒大霉?要不要去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