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琬琬一进超市直奔生鲜区,宴廷爵推着推车跟了几步,突然转身去了零食区。
他按着文档里记载,买了不少她以前喜欢吃的零食。
买完后,推车购物车去找她,见她站在大闸蟹面前发呆。
“想吃?”
景琬琬摇头:“不想,都是壳,没什么肉,吃起来还费劲。”
“你想吃,我可以帮你剥。”
她摇头,顺势拽住他的衣摆。
“我就是好奇螃蟹的记忆有多久啊。”
“嗯?”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螃蟹呢?”
“我没考虑过这问题。”宴廷爵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他看景琬琬小模样有些失落,赶紧掏出手机问度娘。
“网上说螃蟹很聪明,会记一辈子。”
“是吗?”景琬琬咧嘴一笑:“真是个痴情的物种。”
宴廷爵:“……”
他不明白这跟痴情有什么关系?
景琬琬的目光从螃蟹移到宴廷爵脸上,“宴先生你以前的记忆能找回来吗?”
宴廷爵的喉结动了下,“能,只看我想不想问题。”
“你为什么不想找回来?”
“身边人都知道,我想知道问他们就不可以。”
“为什么?”
宴廷爵皱眉,想到文档里的内容。
“会有不开心,医生说为了我情绪考虑。”
景琬琬偏头,继续打量宴廷爵。
“可是,宴先生看起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
有那么一刻,宴廷爵倒是想知道曾经跟这姑娘发生过什么,仅仅是看文档里的内容,他不能感同身受,更多的是茫然。
“爷爷说,没有心仪的女孩之前,不想起来对我是一件好事。”
景琬琬叹了口气,“好吧,或许你们是对的,那我又纠结什么呢?”
就算她以前认识宴先生又怎么样?现在不是又认识了?
好像没什么区别。
她应该听青瑜姐的,过去的,不该纠结。
“走吧,我想吃虾,你给我买!”
“好。”
景琬琬一路拽着宴廷爵的衣摆,指着要这个要那个,宴廷爵都特别好脾气的买。
其实,现在的宴廷爵脾气也没那么好,他之所以对景琬琬特别,是文档里的交代。
以前那个宴廷爵交代他哪怕忘了,半年后去找景琬琬,把她当公主宠,不能对她发脾气,要呵护她!
文档里那个自己,做了太多寒她心的事情,想重新来过,弥补她,用甜埋掉她在他身上吃过的苦。
他尊重自己,哪怕没有她的记忆,也照做。
“宴先生,今天我做饭吧!”
宴廷爵微愣,他知道她以前做饭很好吃,但现在不是不爱做饭了吗?
景琬琬咧嘴一笑,拽着他的衣摆朝自己的公寓门口带。
“我以前很会做饭的,他们都说做得特别好吃!这半年一直没做过,也不知道手艺还在不在。”
“一定会在的。”
“希望吧,到时候你在旁边帮我,哪里不对你给我纠正过来。”
“好。”
宴廷爵心情复杂。
他知道自己以前不做饭的,不喜欢,也不会。催眠治疗后,看见一个厨艺比赛,莫名来了兴致。
花重金把厨艺比赛的冠军请到家里,苦练厨艺。如今,烧得一手好菜,中西餐都会。
“宴先生,这个虾还会跳啊!天啊,我是不是杀生了啊!”
景琬琬一脸惊恐地尖叫。
宴廷爵嘴角扬了扬,拿起锅盖盖上,“这样就看不见了。”
景琬琬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心口,“虾肠都处理了,怎么还没死?”
“这个都怕的话,以后做鱼怎么办?”
景琬琬想就醉了,疯狂摇头:“我不要杀鱼!我情愿不吃鱼了,都不要杀鱼!”
宴廷爵眼角的笑更深了,也不知道她以前那么喜欢做菜,鱼都是谁杀的。
不过,以后他想帮她。
“你以后想吃鱼,我帮你做,你想自己做的话,我帮你杀鱼。”
景琬琬红着眼眶,挺委屈的样子。
“还有鸡鸭,你也帮我杀吗?”
“嗯。”
“那不是苦了你了,杀那么多生,你身上得有多少罪孽啊!”
宴廷爵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景琬琬嘟嘴,更加委屈。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你以前吃荤菜,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景琬琬摇头:“是很奇怪啊,这半年我和凯梅妮顿顿都要点肉吃的,就没想过他们怎么死的。”
宴廷爵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血腥的事都交给我。”
景琬琬把手里的锅铲塞他手里,“那这个虾,还是你来做吧。”
“好。”
景琬琬默默走出厨房门口靠着,默默看着男人挥勺炒菜。
挺居家挺贤惠的动作吧,怎么看起来那么帅?
她揉了揉眼睛,以前经常看烈星哥做菜,也没这种感觉。
她看了会,过意不去,又走进去。
“我做素菜吧。”
宴廷爵半点脾气都没有,“好。”
景琬琬弯了弯唇,一边洗蔬菜,一边说:“晚上吃饭,我可以邀请凯梅妮吗?”
“可以,你开心就好。”
她咬了咬唇,“那我大哥呢?”
“也可以。”
“我感觉你跟我大哥好像相互不喜欢,你们一块吃饭不会吵架吧?”
他无奈,勾了勾嘴角。
“如果你大哥想跟我吵架,我忍着,不跟他吵。”
“那我就叫他了啊?”
“好。”
景琬琬擦了擦手上的水,当着宴廷爵的面拿起手机给凯梅妮和景无棱打电话。
挂电话后,她有些小心翼翼道:“多一个人。”
“封总?”
“嗯,我刚刚打电话过去,烈星哥和我大哥在一块,大哥说带他一块来。”
“好,那我多炒几个菜。”
景琬琬点了点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找不到原因。
两人配合着做好一桌子菜,凯梅妮输了密码打开公寓门,领着景无棱和封烈星进来。
“哇塞,景小琬你怎么想起来做饭了啊?还这么香!”
凯梅妮闻着菜香跑来厨房,见到宴大厨愣住。
景琬琬走过去,戳了下她。
“去,把菜都端到餐厅房。”
“哦哦,那个……”凯梅妮咬了咬牙,凑到景琬琬耳边:“你刚刚在电话里怎么没说是宴总来做饭?”
“有什么关系吗?大家都是朋友。”
“呵呵,朋友。”凯梅妮笑得尴尬,这姓宴的和姓封的,以前是朋友,以后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