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半仙巧遇风情人
赵林2025-11-10 11:346,388

  

  九山邀请黄半仙进行业那天,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九山打着一把折叠伞去车站接他。半仙毛稀,疏朗的几缕毛发又黄又细,犹如老黄牛身上的死毛,唯有飘逸的几缕胡须却是有几分风采,他的全部精神都体现在这部弯曲的胡须上,他在沉思的时候,用手捋着宛若大姑娘玩弄辫稍。他人很干瘦,手指很白,这是他长期给人看手相炼出来的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这样的手,捏着人的手脖子看相,显得优雅大方。黄半仙最出色的也在手上,这双手弹性良好,拿捏得当。一个人该吃什么样的饭就生出什么样的手。九山拿自己的手和姐夫的手比较,九山的手指短粗赤黄,骨节粗大,这样的手注定干不了细活。两手相握,一个白玉凝脂,一个犹如砂纸,产生很大的反差。九山对姐夫王半仙很佩服,靠着一张嘴皮子吃香的喝辣的。半仙在公园占了一个石桌,他所占的这个位置被打印成广告,到处张贴,他的名次在一个个被他看过手相的善男信女们那里渐传渐神,半仙的名字叫开了,那些同行们也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他不承认他们的名字能名副其实,他认为他们浪得虚名。这个桌子成了他的专用。他在桌子边上把一个黄绸子的招牌挂在那里。旁边放着一个小型的录音机。跟他一样从事这个职业的就有十几个,每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好像公园就是单单为他们设置了这些桌子,他真有点感到内疚,他真不希望别人也占了个石桌,全部占用了,总有一天会有人不同意的。他自带一个马扎,人坐在那里听听戏文,看看风景,多少闲人从他面前姗姗而过,多少情侣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他貌似闲人,实则他的内心都在对这些人进行研究,他看得出一部分人过得舒坦,一部分人过得一般化,一部分人过得穷开心,这从衣着打扮和举止神态上分析的。一个穿着黄色短裙,上身乳白色汗衫的女人向他走来,他示意她坐下。女人面带戚容,双眼暗淡无神,即便这样,半仙还是看得出她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她手里拎着一个包,隔桌而坐,她把包搁在大腿上,两手交差着看着半仙。半仙略一沉吟,让来人伸出手了,此手小巧玲珑,保养得细皮嫩肉的,半仙捏在手上,正好一把攥得下,他仔细地看了手纹,吧嗒了一下嘴,头摇了几摇,山羊胡子跟着抖动了几下,把女人的手放下了。她的手冰凉犹如一块玉。他知道此女遇到了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他又像大夫一样给她把了手脉,然后跟她说﹕“这位女士,根据手相本先生给你判断,你家里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先生请讲。”

  他将手骨节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抬头盯着女人,半饷一字一顿地说﹕“是你男人出了事情。”

  “是人祸?是天灾?”

  女人的泪就挂在脸上

  “大病!”

  “先生你看他还能熬多久?”

  “这个月的十五他在阳间的日子就满了,十五这天就是他的大忌的日子。”

  女人站起来嚎啕大哭,捂着腮帮子就跑。她的包掉在地下。

  黄半仙将包捡起来,大喊着﹕“包掉啦!”

  女人没有回头。

  后来半仙打开一开,百元的票子三十多张。

  女人没有回头。过了几天女人来了,没有提包的事情,只跟他说﹕先生你太神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匾额,匾额上题名“黄半仙”。

  半仙的录音机里放着这里最流行的荤调子《十八摸》,把不少婊子都吸引来了。那些婊子们把他围得密不通风。半仙急了,说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找错人了吧。婊子们一个搂脖子,一个拽腿,一个楸耳朵,都用涂得血红的嘴吻他,一个比一个嘴甜,叫他大哥,没错没错,找的就是你,偶的仙人,你给偶算算命,偶什么时候才能陪你,这是偶的名片,欢迎你来捧场!一窝婊子七嘴八舌的,只把半仙闹得够呛。半仙说够了,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是我的人就乖乖地回去,我晚上一个个把你们光顾了好不好?

  婊子欢呼

  好!

  半仙的石桌上摆着几十张名片,名片上都印着她们的头像。一个个都比较好看,半仙简直看不出哪个丑那个俊了,都是一样的。既然都一样,就要一视同仁。这些婊子不是在一块干活的,什么迎春楼,香格里宜春院……把半仙搞得头昏脑胀,这些家数去认个门头也要几天时间,他又不能厚此薄彼,要是得罪了这些婊子,这算命就别想有安稳的时候了。你说你正在算命,一窝婊子来了像蜂子一样直往身上蛰,被人怎么评论,说我半仙挣了两个昧心钱就吃喝嫖赌起来了。半仙想了一个点子,与其让他去找她们还不如让她们来找他,叫她们一块来,他就大展雄风一次,把她们一个个都解决一遍。

  他在短信上跟这些婊子们约好,那些婊子都收到同样的一条短信﹕晚上七点钟在“宾至如归”宾馆五百零三室接待你们,届时希望你们不要迟到。他那天早早地收了摊子,把个招牌和看相的器械夹在胳膊窝了,就急匆匆地赶到宾馆。没一会那些婊子们就嘻嘻哈哈来了,他听到这些像鸭一样吵的噪杂的声音就烦。他听到拍门的声音,没好气地说﹕“进来!”

  几十个婊子的说话声相当于五亩田青蛙的叫声,要把人耳朵吵聋了。她们一进门,就一窝蜂子向他扑来,他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就是把四个手指竖放在手心里。严肃地警告她们不要越雷池半步,否则没有这么客气了。这些婊子也不糊涂,立即就站在原地等侯他的吩咐。他说都给我站好,排成三个队,听我的口令。这些婊子为了挣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很快就排成了三路纵队,他命令她们﹕“向后转原地踏步走!”那些女人都穿着狭窄的带响钉的高后跟皮鞋,踏在地上震天响。“停!”

  下面按照名单上的先后上场,不要大声喧哗,不要交头接耳,谁不守规矩,就撵谁走路。

  知道了半仙我们很听话。

  半仙把衣服脱掉,只穿一条齐了膝盖的蓝色的补了一个补丁的裤头子,这个半仙没想到,按说今天这样的场景他不应该穿这样的裤头,给这些女人当成了笑柄,说他一个嫖客连一条像样的裤头都没有。他一项节俭,补丁是爱妻给补的。

  婊子们一见他的破裤头,都笑得弯下了腰。不要笑了,笑就没有钱给你们了。他点名﹕“小桃红!”

  小桃红答﹕

  “到!”

  “把衣服脱掉躺下来!”

  小桃红的天蓝色的无袖套头衫自动反过来,就像被风吹的一样,从头上滑落下来,紧接着短得只有裤头那样长的虎皮裙子也自动从大腿往下滑,这个臭婊子连裤头都没有穿,真图省事。

  十七岁的小桃红龇着白玉一样的牙齿,跟半仙扮了一个鬼脸。半仙有些激动,他都五十三了,这是老牛吃嫩草。他为什么偏偏第一个就叫小桃红呢,这里就小桃红最年轻,黄半仙也不是有意先叫小桃红,偏偏小桃红的名字在前面。

  王半仙履行了一般性的情节之后,就将一张刮刮新的钞票塞在小桃红的奶子上。小桃红下。

  这叫一手验货一手交钱。不产生任何纠纷。

  后面的一档婊子都自动褪了衣服,等候着召唤。

  黄半仙将手表搁在小方桌上,三分钟一个人。他点数了一下,一共三十三个人,需要九十九分钟。这是一个非常吉祥的数字,一般的人都迷恋八十八,我独欣赏九十九。

  下一个绿牡丹

  绿牡丹围着一个红兜肚子,把个奶子半隐半现着,一扭一摆地向黄半仙走去。绿牡丹近前,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下,王半仙随即跨上去,走马观花地敷衍了一下,如法炮制将钱塞给了她。

  事情正在紧张地进行着,忽然电话来了,黄半仙不得不丢下美人来接电话,老婆来的,问死鬼半仙晚上几点了还不回家。半仙说遇到了麻烦了。老婆吃了一惊,要带儿子来解决问题,什么样的麻烦,儿子来给你撑撑腰。

  半仙说别来添乱了,没一会我就回来了。

  半仙就是这样认识了这些婊子。

  他认为都是录音机惹的祸,满大街的人偏偏不找,就找他半仙,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也怪他自己好好的歌曲不放,偏偏去放荤段子,要是不放荤段子很可能这些婊子就不会找他。

  半仙邀请完了家里人,就开始邀请朋友,他有几个处得很铁的哥们,先后进了新田。顺发是一个,何成是一个,这两个一高一矮,高的紫铜脸,腿长腰杆笔直如关云长,矮的马片脸,腿短腰细如韩信。何成这矮子没有发展,他说没有人际关系,半仙认为不是这样,这矮子有心计,他不认可这个行业,但是又不好扫大家的兴。何成的市场是有的,他过去干小本生意,结交的那些三朋四友,一邀上来,肯定火,行业就会如车轮子一样朝前发展。顺发叫了一个来,接下来人多得就像竹筒里豆子,一个挨一个要来。半仙的这一支笔比一般人发展都要快,他把来的人都加在儿子黄军身上,把黄军先推到高度,一家人只要一个进代了,成功就不远了。

  半仙把家里的几个人都加入进来,这主要还是他有几个闲钱,算命算来的钱。他对于行业的真假没怎么考虑,这样大的阵势能是假的吗?这一环扣一环,少了一个环就扣不住,哪个人有太大的本事,敢编出这么大谎言,他认为不会有假。他给人算命倒真没有什么根据,还不是被人当成真的了。所以这真真假假只是一个说不清楚的问题,你认为真的很可能是假的,你认为假的很可能是真的。

  半仙最后亮出的箭牌还是算命时结识的这批婊子,让她们来这里加入行业,就不该叫她们婊子了。这批婊子也很恋旧,接到半仙的电话,二话没说就跑了过来,一来她们敬重半仙的为人,二来也想出门开开眼界。一接触这个行业,她们觉得很新奇,就毫不犹豫加入了。

  半仙在发展这些人的开始,列市场名单简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简介了,他担心被老婆误会。他先发展绿牡丹。

  绿牡丹浙江临海人从事服务行业有事业心认识的人很多。

  九山看了觉得不够详细,包括她跟半仙的关系都没有说出来。半仙遮遮掩掩的,好像跟她通腿睡了。半仙的老婆玉清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你跟她的关系就不是一般的关系,肯定有重大事情发生过。半仙你老实交代,跟她究竟睡过没有?你就睡过了我也不计较,我要的就是一句实话。

  半仙说,随你怎么想,我是为了发展行业,睡没睡不是重要的,不要不分事情的轻重缓急,胡乱猜疑。

  好好好半仙我算认识了你,如果不来行业我还不能认清你,是行业给机会让我认清你这老不正经。行业一成功我就跟你离婚。

  如果要问临海这支新田人为什么走得如此之快,在一个月之内,猛地增加了二百多人,那就是半仙结交的这帮烟花女,这样的人有一个进来,就带动了无数。新田人谁之最,当属婊子和嫖客。本来那些行业规矩什么的禁令男女同房,在她们这里都是作废。

  婊子甲邀请婊子乙﹕“喂姊妹啊,你来安庆发展干不干啊,这里有不花钱的床位,固定的客户。”

  “太好啦,时段生意一直很差,偶正在踌躇一碗饭难混了,妹妹亏你还想着我。”

  来了这些婊子,行业里的人有一部分人都很兴奋。这些人太大方了,就连陆建安也想跟婊子们走得近一些,她们的肉不花钱随便看,她们的肉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香气。金传胜来给婊子们传授行业知识,让她们不能我行我素放浪形骸。行业里不是烟花巷,要想做好行业,要想摆脱贫困,只有按照行业的规矩来行事别无他图。金传胜说的时候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冲动,这表现在他的轻咳和说话舌头打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不洪亮,嗓子里好像塞了猪毛。他咽了一口唾沫,用那双烧烤得有点发红的眼睛瞟了一下这些美眉们,直把她们看得浪笑起来,这些人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们眼里只有嫖客其他的都是混账王八羔子。没一会金传胜就被这些婊子缠住了。她们一个个都把个香喷喷的奶子往他身上贴,搁是一般人都吃不消,何况他一年到头干靠着馋得要死。贴得正好,他干脆就顺应潮流,摸奶子亲嘴,跟她们调笑,斗乐。大爷亲一个。好来小宝贝。大爷还有我小馋猫。嗯咹真香。金传胜就像个马蜂窝,一窝蜂子在他身上叮来叮去。九山进来了,看到金传胜这样子很气愤。手指着金传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哀怨地说,你啊一辈子就毁在女人身上。

  梅雨天,一连下了一个月,没有歇雨,整天大雨如注,如磨子磨下来的一样,不急不缓,把人的头都下大了,衣服干不了,没有换的,宿舍里一股霉味,人身上也有一股潮湿霉烂的气味,公园里的花草都被雨浇得耷拉下头,花苞被雨浸坏了,花瓣一片片塌落,连发情的公狗也懒得出去找乐子。到正午的时候,太阳好像从深水里上来的一样,白炽的光照得绿树枝叶晶亮,犹如老寡妇换上了新装,花儿们都极速地抬起头来,接受着阳光的普照,仅仅一会儿功夫,紧闭的花苞就全部绽放开了,这些花等待绽放等了很久,一旦绽放一夜间就凋零了。乍出太阳人也显得精神十足。中午吃了饭过后,九山在晕气,一个婊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九山觉得蛮不错的,就让她搭着,还极其温柔小声地问她,今天带新人感觉怎么样?婊子带新人,都有几个人来帮扶,因为婊子们根本不把行业知识放在眼里,它们用婊子的眼光看待问题。小婊子说,挺好的呀,我们的人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是有市场的地方,她们看到男人就像耗子看到大米一样,苍蝇见到臭鱼一样。九山说你们不能这样想,你现在加入的是新兴行业,跟你以往的行业是不一样的,你不要拿你以往的经验来做这个行业,要把自己倒成一个空杯,你懂吗?婊子点头,是大爷。九山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宿舍里很多人都在,九山不怕。跟下属亲昵也是为了行业的发展。

  玉翠倒在泡沫地毯上休息一会,她多年来养成了中午眯缝一会的习惯,哪怕半个小时都很过瘾,哪一天要是没有倒床这一会,就头昏脑胀,精神受损。她侧歪着,一只手枕在头颈下,一只手搭在大腿边,一会儿就呼噜呼噜睡起来了,大家都佩服她什么场合也耽误不了她睡觉。她忽然感到周身刺痒,连头发颗里都好像有虫子在爬,她将搁在大腿上的手拿出来抓痒,还是没有醒人,直到听见有嚓啦嚓啦的声音才把她惊醒,她睡眼一睁,发现大事不好,满地毯都是黑漆漆的蚂蚁,这些蚂蚁小得没有针尖大,根本看不出形状,就是一团乱糟糟的黑点子在蠕动,它们发出了火车轮转动的声响,震疼了她的耳膜。这使她大叫了一声﹕“妈呀这日子不能过了,天要灭我们了。”

  九山闻声跑过来一看,头皮一阵发麻,他好像这些蚂蚁都爬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排着黑色的队伍,把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排满了,它们在他身上汲取营养,把他的水分吸光,吸得只剩下一张皮。太可怕了,九山不怕毒蛇,不怕蜈蚣,不怕马蜂,他最怕这些小不点儿,打它抓不住重点,碾死它浪费功夫。他认为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多余,它们没日没夜地忙活,一场大雨就把它们的劳动摧毁得一干二净。雨太下了,蚂蚁们的窝都被雨水淋得不成窝了,它们为了躲避大雨都搬家到人住的房子边来了。赶紧烧水来浇,汤浇蚁穴,把这些东西消灭掉。有几个女的说这样太心狠了吧。九山说不是心狠,你不消灭它,它就要消灭你。一屋子人都行动起来,加入了消灭蚂蚁的行列中,用电饭锅烧汤,大家都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放在廊檐,行李上都爬着稀稀拉拉的蚂蚁,九山用棍子在行李上抽,蚂蚁迅速爬到棍子上。下午串网的时间到了,大家被蚂蚁搞得心烦意乱,都说迟一会串网,九山也同意。电饭锅的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大家伙拿着饭碗水瓢刷牙缸子,舀来滚水,往蚂蚁身上浇,蚂蚁们身子一沾上开水,就完蛋了,一巻一卷的蚂蚁就像铲下的锅底灰。

  半仙的租住屋有几个婊子,太没有节制了,当着大伙儿的面就脱衣服,有人没人就往半仙身上贴,玉清在旁边直翻白眼。半仙说我又没惹她们,是她们自己硬要麻缠我,要我怎么办?后来只好把她们分出去,把婊子和嫖客分在一个屋子,随便她们怎么干。

  嫖客们开头不是冲行业来的,而是冲婊子来的。这些老嫖们,跟婊子都是老客户了,在价格上都打了折,有时腰中不便来睡一晚,婊子就给他免费了,婊子有时也义气的,什么钱钱的,没钱就不睡觉了?这样下去嫖客和婊子日久生情,谁也不想离开谁了。一听说婊子都出远门挣钱了,嫖客心里的那个失落可想而知,所以就到处打听婊子们的下落,三十多婊子基本上都被原来的嫖客找到了。找到的时候,都比较激动,就像久别重逢的战友,有一肚子话要说。行业也给她们提供了这个机会,到长江边去说,一说就一大晚上,行业里不准他们住宾馆只得睡在宿舍里的地铺上,行业里不给男女一个地铺,他们忍者各睡各的。到了行业成功的那天,有你睡的。这些婊子和嫖客也是穷出身,一个要挣钱才卖身,一个讨不起老婆才出来嫖。一旦听说这个行业能改变她们或他们的处境,这不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吗?一旦行业成功了,她们或他们就是人上人了。嫖客跟婊子说,你怎么知道这个行业的?就是那个算命的王半仙打电话给我的。他的话可靠吗?王半仙一家人都加入了行业,要是没有把握他能舍得丢掉一个算命挣大钱的行业来从事这个吗?那是那是。亲爱的不要东想西想了,一心来做行业,学习行业知识,用最到位的知识来管理行业,成为拥有现代化科学技术的最有用的经销商。

继续阅读:二)保行业三胖劝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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