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疼痛……
夏溪睁开眼,入目是冰冷泛白的墙面。
她这是在哪里?
浑身泛着麻木,她的大脑却逐渐清醒,手脚被束缚着,她却身处逼仄的白色空间。
这是有人在恶作剧吗?
昨天是她的生日宴会 。
她吃了一块蛋糕后就觉得十分困,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看着白茫茫空无一物的房间,夏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是恶作剧还绑架,把她关在这里的人肯定会出现提出要求。
“吱~”
门被打开,夏溪侧目过去。
闯入眼帘的是三个带着脸色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中间那个身姿挺拔,站立如松,那双眼睛浓重墨黑仿佛旋涡,吸引人坠入深渊。
可是,夏溪感觉房间更冷了。
她忐忑的开口:“我是夏家的大小姐,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如果要钱,我会夏家有的是吗,如果还有其他要求,我也会尽力满足你们。”
她希望这些人只是谋财,而不是害命。
话音一落,夏溪听到一声轻笑,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夏家有钱有势,你们如果杀了我,夏家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夏溪看着男人想自己走来,每一步仿佛都敲打在她的心脏上。
“夏小姐确定夏家还会管你吗?”
男人的话如同毒蛇一般缠绕住夏溪,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是她!
昏睡前她吃的那块蛋糕是由她妹妹亲手端过来的。
夏溪没有想到那对母女会那么迫不及待,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把她们母女领进门,她不喜欢她们,而她们也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
她当初步步示弱,小心翼翼就是为了韬光养晦,但是这次是她大意了。
只是……
她父亲也许早就知道她们母女做的手脚,甚至可能是帮凶。
他向来视她这个随母姓的女儿为耻辱,她是他入赘夏家的证明。
不过,就算她死,他们也别想拿到她身上夏家的股份。
“呵,”想明白了,夏溪反而笑了出来,“你想要什么?”
既然这个男人还没有杀死她,她必然还有用处,她现在只想抓住机会活下来。
男人看到夏溪的转变,眼里闪过暗芒。
这个女人似乎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性感,但是夏溪却觉得这是恶魔的低语。
“一个孩子来换一笔生意,夏家濒临破产,而我需要一个孩子。”
男人冷漠的看着夏溪,心里有些期待这个女人的反应。
夏溪低头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男人,“好。”
她现在根本反抗不了他们,只能再找机会。
“夏小姐还真是能伸能屈。”
眼见男人俯下身,吓得夏溪想要退后,但是被束缚的她毫无退路。
嫩滑寒凉的手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一步一步的把紧握成拳的手指掰开。
耳边响起男人看似关心的话语如同塞壬的妖语,“夏小姐既然想清楚了就不要伤害自己。”
眼看着另外两个男人进来,冰凉的针头刺入她的后颈。
夏溪的下意识的挣扎,但都是徒劳。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开始发散。
男人解开束缚着她手脚的绳索。
夏溪猛地一挣扎伸手抓住男人的口罩。
然而浑身无力的她努力睁开眼睛也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的轮廓。
只要她活下去,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如今的耻辱她一定千倍百倍的奉还。
心有不甘的夏溪终究是抵不住药物,彻底昏迷。
医院。
细密的汗珠满布夏溪的额头,剧烈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起,结束了这一场持续两小时的生产。
夏溪疲惫而狼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长达十个月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生产的疲惫让夏溪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的吵闹声,争执声吵醒了夏溪。
她努力侧耳听却只听到了几个词。
“同意”,“孩子”,“不会知道”。
想要听更多,门却被打开,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孩子怎么样了?”夏溪出声问道。
护士听到她的话手上一顿,“孩子很健康。”
听到护士的话,夏溪松了一口气。
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在这几个月里,她似乎感受到了孩子在她肚子里的一举一动。
她对孩子早就有了感情。
“我可以看看孩子吗?”夏溪的卑微的恳求。
她离开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也许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
护士看着泪眼朦胧的夏溪有些不忍,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打断。
“不行。”穿着职业装,妆容精致的女子进门直接干脆利落的拒绝。
“夏小姐,希望你能够明白,从你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交易结束,你与孩子便再无瓜葛。”
女子口中吐出冰冷的话直击夏溪的心脏,让她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这孩子本来就是一桩交易。
见夏溪还要再开口说什么,女子示意护士给夏溪扎了一针,“休息一下,等会送你离开。”
夏溪想要推开护士,她想见见孩子,她还没有问清楚这些人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然而,她生产后虚弱的身体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送走吧。”女子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寒冰。
寂静的医院,只听的到车轮子的声音。
恍惚中,夏溪觉得自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是她的孩子在哭吗?
声音越来越小,绝望和无力从心底泛起……
电梯门缓缓打开,见到里面的男人,女子脸色一变。
“BOSS。”
男人面容冷峻,身姿挺拔,穿着剪裁贴身的西装,一丝不苟,浑身散发出一种禁欲的气质,宛高岭之花。
他清冷的目光触及身前盖着白布担架车,眼神一暗。
再抬眸已恢复冷漠。
男人走出电梯,直接向新生儿监护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