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挂虽然是没有,但这个损死人的坑爹系统却给楚珣出了一个馊主意。
“你……你确定要这样?”楚珣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咽了咽口水。
008系统认真道:“非这样不可了!”
楚珣把没有一皱,摇了摇头,“不,不行,我可是有节操的!”
这事坚决不行,没得商量,她把小脸儿皱成一团,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把外露的白皙细嫩的肌肤都收进了袖底,缩进门后的小角落里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都多大了,你也吓得去手吗?”她把目光转向天谕,怪异地在他身上逡巡,似乎能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天谕转了转眸子,显然十分疑惑。
还没等他的疑惑问出口来,忽而,耳边震耳欲聋。
“啊……非礼啊!”
楚珣扯着嗓子大叫起来,那只手一边把衣衫扯落,一边又做出努力保护自己的姿态。
天谕顿时老脸通红,比他脸色更红的是他的双眼,眸子里崩出一道火光,直指楚珣。
“你……你……”
“啊!非礼啊,有没有人管了,你这个臭老头给我滚远一点,呜呜呜,人家还是妙龄少女。”
008一脸鄙视地嗑着瓜子:“演过了,演过了,演技有点浮夸啊!”
“呸,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楚珣一蹙眉,眸光潋滟,有些娇嗔的意味。
门外掠过了一阵风,夜色更显幽凉。
屋瓦间滚过石子的声音,消弭于无形的月色之中。
屋檐上,瓷娃娃一样的少女僵硬地勾起了唇角,脖子机械版地转了转,忽而,一阵青烟飞过,清冷的月色之下,有人凌空而立。
昭奚的死神之镰冷冷地拉长成一道墨影,好似弯弯的冷月。
他踏着虚空,一步步走向屋檐上的人,冷眉如刀,寂静清冷,如同一柄无情的刀。
“师妹,看了一出什么好戏?”
傀儡少女勾唇,忽然脱了指节,从傀儡少女的身体里走出一个妙龄女子出来。
那女子长得美丽,不似温婉之美,妖娆中带着几分刚毅。
她淡淡地回道:“不过是一出师兄并不感兴趣的戏码。”
“哦?”死神少年昭奚已经默默地走到了少女的旁边,他嫌弃地将傀儡往边上一丢,蹙了蹙眉道:“整日里摆弄这些无知的蝼蚁,也不嫌降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呵呵,像师兄这么无趣的人,也只能拿身份说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世上有万千种人,万千种个性,每发现一个,就能多活一种人生,何乐而不为呢?”傀儡少女肆意嘲讽道。
“絔荑……”
昭奚蹙眉,声音渐渐暗沉,眸光中有些低怒,在三大长老之中,昭奚是大长老,掌神域之中所有的内政,空情掌管人事,乃是所有暗杀者的头目,只有絔荑,是最神秘的一个,她隐匿于繁华盛世,可以变成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永远捉摸不透。
她虽然很少在教中,但却实实在在是神主的人,即使是昭奚,也不敢动她,这也是她敢肆意嘲笑昭奚的缘由。
昭奚压低了怒气,沉沉地说道:“你三方四次放走她的事情,难道想让我告诉主子么?”
昭奚气急败坏的声音反而引来了絔荑的大笑:“你说的是雪山那次,还是后来在地宫?”
没错,是她从雪山底下把楚珣背了出来,后来也是她在地宫里把楚珣从昭奚的死神镰刀中救下。
昭奚一心想要杀了楚珣向神主邀功,他虽然掌有整个神域的实权,却始终不得神主之心,这也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杀死楚珣的理由。
眼前的少女丝毫没有辩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倒反而让昭奚有些失措了。
“怎么?难道你以为这是把柄?哈哈哈~”絔荑放肆大笑。
直到一阵悠远绵长的琴声如同流水倾泻在这漫天的长夜之中。
他的琴声总有震慑人心的力量,似乎世间所有的浮华都会随着那一曲琴声静谧。
这一场争吵最终在琴声起的时候安静。
连带着楚珣浮夸的表演也在第一个音符落尽耳朵的时候停了下来,她茫然地看着头顶上红色的木梁,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黑漆漆的木脊上。
沉寂中仿佛看到一片宁静的大海,海上有明亮的月光,照亮泛白的沙滩,那种颜色是清冷的浮白,像是浪花中最宁静的一朵,她躺在月光下,能听到从月亮里传来的嫦娥的歌声,鲛人满天的珠泪变成明亮的一点,从海面上缓缓升起。
美到极致,静到极致,似乎连心跳都跟着停止了,空气失去了流动,万物失去了呼吸。
直到一阵清浅的风,吹开了那扇轻飘飘的门,有个白影从门外翩翩走了进来。
他是从天边走过来的仙人吗?浑身好像泛着温润的白光。
楚珣看不清他的脸,据说有一种易容术,可以让人看上去十分普通,尽管那浑身气质能令人沉迷,但却记不住那张脸,永远不能从人群中一眼将他认出来。
楚珣失去了呼吸,那个人温柔地把她的衣衫整理好,然后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直到两个人都走了出去,身后那扇门自然而然地被轻轻关上。
一切都好似行云流水。
天谕想要动弹,几乎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看到仇人近在眼前,却连动手的能力都没有。
那是属于强者的压制。
屋檐上的絔荑勾起了唇角,冷声道:“师兄,你看到了吧!我们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他,只是有些事情他选择不处置,而有的事情,他会记在心里,不管是恩情还是违逆!”
话落,少女如青烟一阵消失了身影,地上的傀儡少女指节一根根地长好,终于又恢复了生气,机械般地动了动脖子,伸了伸懒腰。
“戏看完了,该回去睡觉了。”
最后只有一个人还默默地站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默默地看着那间屋子,刚才那个男人强大的威压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抗拒,他盯着那间屋子,听着里面的人凄厉地喊着:“无耻小儿,是你杀了公主,是你杀了她!”
天谕已经几近疯魔。
轩辕明玉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他的师父心里封着一个心魔,心魔不破,他这一生都难以寻得正果。
他如今这样痴狂的模样,不过是心魔爆发之后所要经历的第一层痛苦而已,往后,痛苦的只会更多。
而这些终究跟他没有关系,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人而去,冷锐的目光也如同今晚清冷的月色。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快放我下来!”
眼前人安静地不像话,任凭楚珣拳打脚踢也愣是没有反应。
楚珣以为他也是面瘫脸,直到他忽然噗呲一笑,那笑容好像春风化雪,万物初生,美得不似凡人。
楚珣看得愣了。
好久不见。
她的心慢慢地进了下来,她看见前面桌案上放着的那把古琴,一把特别的逆天法器,她曾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也见过。
东方玉凉,好久不见!
她的表情也慢慢冷了下来,盯着他的脸冷声说道:“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也喜欢弹琴,他有一把很厉害的琴,跟你这把差不多,不知道你的这把琴叫什么?”
“天音!”眼前的人也冷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回道,大约是也听出了楚珣话中的意思。
楚珣冷笑着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好名字!”
“是你的解释好。”他把楚珣放下,走到那把天音琴边,随意拨弄了一遍,转身问:“阿珣可会弹琴?”
“不会!”楚珣大大咧咧地走到他对面坐下,“但我会……”
毁琴。
她默默地把天蚕丝去碰琴弦企图将琴弦弄断。
但最后,用尽全力,那琴弦愣是纹丝不动,她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
对面的人看破却不说破,嘴角带着微微一点笑意,好似浑不在意,等她玩够了,引诱着问道:“你会什么?”
“我会打人你信不信!”楚珣把天蚕丝一收,腾地站了起来。
东方玉凉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宠溺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伸出手去,轻轻一碰,刚才被折磨了楚珣大半天的琴弦应声而断。
这回倒是楚珣愣住了,那可是他的本命法宝,他这样子轻易破坏,是会折损修为的。
东方玉凉好似浑然不在意。
“在下不仅会弹琴,毁琴也是一把好手!”
“……”
抱歉,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楚珣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压着的那股子无名火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她就那样看着东方玉凉,有些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放我走!”过了很久,楚珣说道。
虽然她根本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但因为发现对面是东方玉凉,忽然就冷不丁想说这句。
她曾经是真的把他当做是朋友的,所以,如果他也一样,她希望他也一样。
但她料错了,东方玉凉不过是一个代号,他更是神域的主人,整个醉梦江湖最大的boss。
这样的大佬怎么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呢?
果然,他懒懒地开口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行!”
一向温润的东方玉凉说起拒绝的话丝毫也不拖泥带水,大概是天生带着一种王者之气,令人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