絔荑的母亲有家归不得,被人嫌弃打骂,沦为乞丐,这些年靠着乞讨把絔荑养大,而这个孩子,絔荑的父亲是不认的,谁知道是不是她在外面跟人生的野种。
而正室夫人更加不会允许絔荑进自家的大门。
絔荑母女受尽白眼,举目无亲,这些年向来过得凄惨,但絔荑心里从没有想过要进那个冷漠的家门,如果那个被叫做父亲的人站在她的面前,拉着她回去,她也会嫌弃地拒绝。
而她并没有想过,在这样一个悲伤的日子里,在母亲的尸体旁边,她的父亲竟然出现了,他说来接她回家。
尽管这个画面在她的想象力出现过很多次,又被否定过很多次,她依然为这样的场面感到战栗,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可笑。
“你当初不是不要我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找我回去?是觉得我可怜?”
“跟我回去吧,她都死了,你放着大小姐的日子不过,还想在外面当小乞丐?”他的语气略带有一些嘲讽。
絔荑也笑了,“大小姐?我可消受不起。”
“你消受不起也好,消受得起也好,今天必须给我回去,你阿娘已经给你定了一门婚事,是秋月堂的长老,以后可有你的清福去享。”
“秋月堂的长老?不会是姓余的那位吧?听说他喜欢幼童,前段时间还弄死了两个。”围观的人都同情地看着絔荑。
絔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她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尽管她从来都不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有什么期望,可是那毕竟是父亲啊,人家的父亲都把女儿捧在掌心里疼爱,她不求这些,只求他能对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的仁义,没想到,连这也做不到。
絔荑恨恨地咬着牙道:“我的阿娘已经死了,我没有阿爹,以后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主,你给我滚!”
见到絔荑把话说绝了,他也索性不再伪装,冷漠道:“这事可由不得你,你今日是想走得走,不想走也得走,来人呐,把小姐给我带回府中去,准备待嫁。”
话落,他已拂袖而去,嫌弃地咒骂道:“余长老是什么人,岂容你说悔婚就悔婚的?真是晦气。”
絔荑毕竟年幼,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暴尸街道却没有办法收殓尸体,自己的亲生父亲,迫不及待把她送给变态老男人作礼物,心里又急又怒,却又奈何不了那些野蛮粗暴的家丁。
东方玉凉就是在那个时候救了她,替她安葬了母亲,然后将她带上了东极岛。
那天,絔荑立过誓,从即日起,主人便是她一生的主人,她的命是主人救了,那么她的未来便要用命来偿还恩情。
直到后来,她遇上了林子一,那个傻不愣登的小子竟然悄然地走进了她心里,她默默的喜欢他,但是她没有办法把这种喜欢表达出来。
而此时的身份,也不容许她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
她知道,主人早晚会剪除楚珣的所有羽翼,主人不是个能包容的人,他想要的女人,是一个能安安分分守在他身边,绝不会乱出幺蛾子的人。
她害怕失去林子一,又无法背叛主人,所以才选择将林子一送走。
但毕竟事与愿违,林子一却跟楚澜杀了一个回马枪,如今主人大势已去,而她却也只能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保全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