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进来再说吧!”
白年紧紧握住匕首,眼角一滴泪滑下来,咬牙虚张声势。
“大哥,我知道肯定是有人雇你们来的,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价钱,我也不跟你们玩虚的,我已经报警了,现在你们拿了钱跑路,还有机会逃脱,你们也是拿钱办事,不想把自己弄进去吧?”
白年知道,她说的话不一定能够打动这两个人,可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警方的到来。
“晚了,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男人捂着手,手还在不断的流血,鲜红的血液激发了他的凶性,他现在只想弄死里面的人!
“别冲动,我的客厅里有医药箱,就算你们想要进来,也可以先包扎一下,省的失血过多。”白年尽力的拖延时间。
“艹,这小娘皮把咱当傻子呢!快推,别听她瞎叨叨,她拖延时间呢!”
白年看了下时间,距离她报警已经十五分钟了。
最近的警局到这边也要二十分钟,五分钟,她有信心撑到。
她捏紧匕首,门又开始缓缓移动,她死死推着,小芒跑出来帮她,被她用手势拦下。
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她不能连累小芒,从头到尾,她都营造出房间中只有她一人的假象,不能功亏一篑。
小芒又躲起来,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不断打顾青电话。
顾青也住在这幢楼,他带着保安来,可能比警察还快。
没多久,门就被推出一条大缝,已经足够身量娇小的白年钻出去。
“喂!”
小芒那边的电话终于通了。
小芒喜出望外,连忙小声说了句:“看微信,快点。”
可夜太过安静,声音还是透过门缝钻入男人耳中:“还有人?”
白年朗声道:“对!我和小情郎在屋里约会,他散打八级,怕了吗?”
“呵呵!”男人不屑冷哼。
这个女人真是无计可施了!以为他们会被这种把戏骗到吗?
门缝越来越大,白年眼见撑不住,直接从缝中挤出,随手挥刀,砍伤男人的胳膊。
“自己出来了,走走,快弄走,警察快来了!”男人顾不上伤口,连声催促。
白年丝毫不恋战,只砍一刀,直接往门口跑,眼看就要摸到门把手,被人一把拖住后颈,狠狠一摔,发出一声巨响。
白年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疼痛开始蔓延,她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
她努力抬起胳膊,在胸前乱挥。
快了!
就快到了!
她再坚持坚持,就能等到警察了!
男人根本不怕受伤,一个人扑住她的胳膊,另一个人直接就拿绳子要把她捆起来,她的嘴巴中被塞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挣扎的声音变成呜咽。
小芒蹲在窗帘后,崩溃大哭。
她听明白了。
白年在说:别出来。
她没有不听白年的话,直接不顾死活的冲出来,而是死死捂住嘴,不断给顾青发消息。
从顾青接起电话到如今也就三五分钟,可这几分钟却如此漫长。
白年后颈挨了一记手刀,她痛的闷哼,意识却依然清醒。
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准穴位,一击便让人昏睡,白年紧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
只要她装睡装的够像,就能降低贼人的警惕,被掳走的路上,说不定还有机会求救。
“走走走,快走,警察要来了!”
白年被人扛到肩上,男人的肩膀撞到她的小腹,痛的她差点叫出声来。
门被打开,小芒听见开门声,一咬牙,跟着冲出来,大声喊:“救命啊!”
在屋子里喊没人听得见,可楼梯里,回声嘹亮,她在赌,赌顾青已经带人上来。
她不能让白年被带走。
白年在保护她,她也要保护白年!
“丫的!果然还有一个人,你先走,我解决。”
小芒扭头就跑,不断嚎叫,却一直在阻挠二人带走白年。
不过几十秒,保安和警察同时赶到。
“不许动!”
白年睁开眼睛,用被绑着的手在男人脑袋上重重一击,男人痛的一愣,就被警方扑倒,白年也摔在警察小哥哥的怀中。
“没事吧?”
顾青和小芒扑上来帮白年松绑。
白年浑身都疼,有气无力:“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定要记住保安室的电话!”
顾青心疼又无奈:“这种时候就不要胡乱做总结了。”
白年努力微笑:“这不是活跃气氛嘛!”
她被送到医院,再一睁眼,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姿挺拔,即便闭目养神,也如同一株青松。
白年怔怔的盯着他。
洁白的病房,阳光从窗口爬进来,倾洒在男人身上,把他的半边脸笼罩在光影之中,男人薄唇微抿,下颌线优渥,五官完美,在这光影中,不似以往的冷漠威严,柔和的惊人。
好像,王爷也没那么可怕了。
“你醒了?”医生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发呆,打趣道,“怎么还看呆了呢?”
闭目养神的男人美目轻启,那双深潭般的黑瞳翻滚着怒气。
白年缩缩脖子,是她想多了,王爷分明还是这么吓人!
“她怎么样?”
男人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直接和医生对话。
“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
白年这才注意到,医生的声音很熟悉,她一看,这不是第一次在医院遇到王爷时那个医生嘛!
医生注意到她的神情,冲她伸手:“介绍一下,我叫温言,他的朋友,你奶奶病情如何?没有反复的迹象吧?”
她和医生握手,医生的手很暖,和王爷的冰冷截然不同。
“奶奶很好,谢谢医生关心。”
她感觉一阵寒气,连忙收回手。
王爷真的好吓人,她能感觉到,王爷的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只要再稍微刺激一下,立马能火山爆发。
她缩缩脖子,不愿意做这个点燃火山的人。
医生走后,屋内只剩下白年和王爷二人。
有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在身边,白年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只剩下恐惧笼罩。
她哆哆嗦嗦的解释:“握手只是礼节。”
男人面沉如水,下颌紧绷,显然还在生气。
白年继续努力自救,她舌头好像被恐惧绑架了,说话都坑坑绊绊。
“爷…我…我错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该和别人握手,我…我也…也不该让您坐着我躺着,对…对您大不敬,您…您能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不打我吗?”
风恒皱眉,他何时打过这小混蛋?
他若是下的了手,这养不熟的小混蛋早就遍体鳞伤了。
他余光扫到小混蛋的脸,昨晚的眼泪成功把她变成大花脸,配上这又怕又可怜的表情,还…挺让人心疼。
他刚准备开口,耳边回想起小混蛋的那番言论。
她说,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关我何事?”他冷漠道。
白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