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簌簌的从杨烁之面前飘落,没过多久,一只被迫秃头的狐狼就在几人面前降落。
白眼狼用力抖落身上的砂石,旋即一脸寥落的坐在地上,似乎是对黄立的这种行为感到寒心,它好歹曾经也是头狼,统帅一方。
但黄立这家伙竟然把它绑上绳子就往沙坑里扔,让这位刚刚告别族群的昔日狼王颜面扫地,开始思考狼生!
但在流沙之下的几人显然没有功夫去考虑一只狼的想法,只是先后有序的骑着白眼狼被拽出了“泥潭”!
“我说烁之,你们发展得挺快啊,这才多久没见,人家的裤子都让你搞没了?”
危险刚刚过去,黄立便死性不改的开始口花花,虽然是跟杨烁之耳语,但后两句却没有压低音量,听得是李如意脸颊一阵滚烫。
杨烁之懒得理这个混蛋,收拾着自己的行囊。
但小翠却见不得黄立如此嚣张,插着腰就要跟黄立得干仗,但黄立哪会跟她一般见识,三言两语就逗得这丫头腮帮子鼓鼓,双眼如刀,恨不得在黄立身上剜下二两肉来。
换上了杨烁之的长裤,有穿上了杨烁之的褂子,李如意在小翠的搀扶下远远缀在两个邋遢的男人身后。
“该死的杨烁之,等本小姐见了你之后,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就是,要不是那杨烁之悔婚,小姐你根本就不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更不会被那两个邋里邋遢的人欺负!”
骂杨烁之可以,但那两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家伙却不能骂,一来她李如意恩怨分明,知恩图报;二来,她对那个玩苗刀的家伙还是有几分好感。
于是李如意话锋一转,就开始数落起小翠来。
小翠委屈巴巴的,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啊嚏~!”
走在黄立的身边的杨烁之突然打了个喷嚏,旋即紧了紧上衣。
“都说医者不自医,你悠着点儿,别把自己折在了这里。”
杨烁之摸了摸鼻子,反驳道。
“不自医的那些家伙都是庸医,我比他们厉害多了。”
“那也不改不了心软的毛病,我看你,早晚要死在这一点上。”
“呵呵~合着你这是在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呢?要是我能改,那叫上你干个锤子?叫你不就是给我的命多一层保障吗?”
杨烁之这话说的硬气,但语意却是好的,黄立一摸脑袋瓜子,笑容满面。
“嘿,你还别说,真就是这个理儿!我就好比那魏延,你就好比那诸葛!”
“呸,魏延是个反骨仔,叫你平时多读点书,那是马维!”
“别以为我读书少你就可以框我,我可是听过曲儿,那叫啥来着?诸葛亮挥泪斩马维,对,就是那一出,你丫的是想砍了我?”
“哟,您还听过这曲儿?”
杨烁之早就摸清了黄立的脾性,三言两语就将沉闷的气氛活跃开来。
没过多久,天边就升起一轮暖阳,而随着这轮太阳的爬升,温度也渐渐涨了上来。
“小姐,我能不能把这头套摘了啊,捂得我好难受。”
“难受也得给我捂着,这可是沙漠生存的法则,不能让体内水分流失太严重。”
“可是小姐,我们还有水啊!”
“水也得省着喝,谁知道一会儿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初步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认识到了事态的严峻,这会儿再不敢有什么理所当然的心思。
不过好在正午之前,杨烁之等人遇到了从沙洲出来的商队,在商量之后,他们愿意转租几匹骆驼送几人到沙洲,这才结束了李如意这两天噩梦般的遭遇。
只是人到了沙洲,李如意却对那两位邋里邋遢的男人有些不舍起来,见两人付了租骆驼的钱就要往沙洲城里走,李如意壮着胆子上前拦住两人。
“我说大小姐,这已经到地方了,你不是要找人么?快去呀!”
没等李如意开口,黄立已经贱嗖嗖的出了声,嘴里说的一如往常,气死人不偿命。
“你们救了我,至少应该留下姓名。”
“不用了,那种情况,不论是谁我都会救!所以小姐你不用挂怀,当我们是无名氏就好!”
开口的是杨烁之,说的也是实话,但听到李如意主仆两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小姐我们走吧,这两个乡野痞夫就是嫌我们麻烦,连名字都不想告诉我们。”
小翠可受不了这气,自家老爷是外交部次长,哪个跟她们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这俩家伙倒好,一路上就没给过好脸色,如今自家小姐低三下四的想要两人的联系方式,这两人还跟眼睛长在头顶上似的。
那行,反正沙洲就这么大,咱抬头不见低头见,等这两人后知后觉了小姐的身份,肯定后悔莫及!
“小翠,你说什么呢!快给人家道歉!”
“小姐,明明是他们……”
“还敢顶嘴?”
“对不起!”
小翠委屈得都快哭了,但还是低头道了歉。
“两位有急事的话,就先去忙吧,反正我会在沙洲呆一段时间,有机会会再见的。”
见小翠道了歉,李如意这才出来打圆场,她没有再问两人的信息,只是告知两人她会在沙洲停留一阵,点到即止,分寸刚好。
杨烁之也没有再说什么,点头示意之后便带着黄立和白眼狼离开。
白眼狼是狐狼,但体型却远超同类,若不是脑门被杨烁之剃了一块,看起来也是威武野性,但这被剃了之后,就真有点儿二傻子的范儿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两个邋遢流浪汉带着一匹狼的组合还是成为了焦点,有不少人壯着胆子上来问白眼狼的要价,开口就是上千美刀,但被黄立一一回绝。
黄立牛高马大,虽然邋里邋遢,但气势一放出来,那些个上前的洋人就立刻缩卵,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两人一狼就这么招摇过市,来到了杨家在沙洲的分号:一希阁!
不过这一希阁前人影绰绰,不少看热闹的围在店门前,一身着长衫,面色红润的老人在店里破口大骂,言来说去就是这一希阁里的宝物害人。
听到此处,杨烁之分开人群走进了店面,对一边的鉴宝师傅道。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