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和哈昆看到在悬崖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的野人,他们大都裹着残破的兽皮,面容憔悴,干枯散乱的长发披在肩上,一个个骨瘦如柴,浑身肮脏不堪。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根石矛,只有三个人擎着钢刀。在空地的正中立着一根竹杆,竹竿上赫然捆绑着一个人,这个人非常的壮实,魁梧,被绑在竹竿上低着头颅,长发低垂,遮住了他的面颊,身上裹着的兽皮已然有些残破,上面还有点点的血迹和泥污。
林风和哈昆擦了擦眼睛仔细看去,从体型和兽皮的颜色,他们看着非常的眼熟。
这时,一个手擎皮鞭的野人正在用力地抽打着被捆绑着的人。
“啪!啪!啪!”
鞭声响亮,震动着天宇,传出很远。每一鞭落下,在那个人的身上便会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那个人的身躯便会剧烈的颤动一下,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声音嘶哑凄惨。
这时,又一个野人走上前去,从另一个野人的手中接过皮鞭,指着被捆绑的人声色俱厉的怒声骂道:“乌坛!你个该死的畜生!你害的我们人不人,鬼不鬼,苟且偷生在这荒无人烟,缺吃少喝的天坑里,过着不见天日,苟延残喘,毫无希望的日子。我们很多人在这里被困死,饿死,有些人还被怪物野兽残忍的吃掉,最后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乌坛!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丧尽天良,罪不容诛啊!今天苍天开眼,让你也来至此地,被我们抓住,这是你的报应到了,天神给了我们这个报仇的机会,让我们一雪这血海的深仇,出出这么多年淤积在胸中的怨气!我们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着你的样子,,先把你折磨够了,然后再万剐凌迟!”
野人说完,猛然挥起皮鞭,重重地抽向被捆绑着的人。
听闻此言,哈昆顿时惊喜起来,对不懂野人语言的林风说道:“那个被捆绑的人就是乌坛!”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林风不解的反问道。
“谁知道。”哈昆接着说道:“听那个人说,他们可能是因被乌坛冤屈迫害,才逃至此地。他们要折磨够了乌坛再杀了他,报仇雪恨。”
“原来如此!”林风应了一声,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对哈昆说道:“看来那些被冤枉迫害的人肯定是好人,走!咱们上去见见他们。”
“嗯!”哈昆点了点头。
林风又说道:“让弟兄们先在此等候,咱们两个先过去与他们接触,如果带着这么多的兵,恐怕会引起他们的误会。”
“好吧!”哈昆应了声,便对身后的陈飞虎及头领们说道:“我和林侠客先去与他们接触,你们率领着弟兄们,暂且在此等候。”
几个人点了点头,陈飞虎说道:“你们多加谨慎!”
林风和哈昆应了一声,便起身走出丛林向空地上的野人们走去。
“哗!”
野人们见到有陌生人来,顿时警觉起来,擎着石矛围在乌坛周围疑惑的注视着林风和哈昆。
林风和哈昆将至他们近前时,其中一个野人挥了挥手中的钢刀,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给我站住!不要向前走了!”
林风和哈昆停住了脚步,哈昆说道:“各位不要误会,我是前来捉拿乌坛的,他也是我们的仇人,我们和你们一样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吃活剥了他方解心头之恨。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乌坛听到哈昆的声音,惊愕的抬起了头,透过长发的缝隙一眼看到了哈昆和林风,他顿时面如死灰,目光中流露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这时,那个手擎钢刀的野人慢慢向前走了两步,狐疑的看了看林风和哈昆,问道:“你们也是乌坛的仇人?”
“不错!”哈昆答道:“乌坛就是因为我们的追杀才慌不择路,逃至此地的。”
那个野人闻言转身用刀锋撩起乌坛面颊上的长发问道:“乌坛!老实跟我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乌坛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目光,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崩出了几个字,“不!他说的是假话,他是我带来剿杀你们的,他们是我的部下兵将,和我是一伙儿的!”
“什么?”野人怒道:“你说的可是实话?你若骗我,我马上杀了你!”
“呵呵!”乌坛狞笑道:“我的人来了,我还有必要说假话吗?他们是来救我的。”
野人闻听,不仅大怒,厉声说道:“好!既然他们想救你,那我这就杀了你!”
说着野人高高的将钢刀举起,就要轰向乌坛的头颅。
乌坛知道自己已无求生之望,所以只求速死,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慢着!”哈昆高声制止道:“且慢下手!我们应该把他押至部落之内当众将他处决,以平民愤!”
那个野人猛然收住钢刀,转身望着哈昆和林风,冷冷的说道:“你们是想救他吧?我告诉你们!那是白日做梦!我这就杀了他!”
哈昆说道:“你不要上了他的当!他是故意激你出手,以求速死。我们确实是来追杀他的,我可以向天上的神灵发誓。”
说着,哈昆双腿跪地,将钢刀放在地上,面向苍天,双手举起,向着苍穹大声说道:“天上的神灵作证,我哈昆若有半句谎言,愿受天谴,五雷轰顶,毫无怨言!”
说罢以头触地,连磕响头。
野人们相互望了望,向那个野人点了点头。那个野人对哈昆挥了挥手说道:“你如果说的是实话,就把你们的武器扔过来。”
哈昆看了一眼林风,轻声向他翻译了一遍野人的话,征询林风的意见,林风微微点头同意。于是,哈昆和林风便将手中的钢刀与麒麟鞭抛了过去。
野人们将两件兵器捡起来抱在怀中,目光中少了些许疑惑与猜忌。
“你们可以过来了!”野人对哈昆和林风说道。
林风和哈昆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野人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的打量着二人,围着他们转了转。哈昆伸出双手,野人们每人用食指沾着唾液在他的手心点了一下,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哈昆笑着也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野人们顿时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林风疑惑地望着哈昆和野人们,手足无措。
哈昆向他使了一下眼色,林风明白了这一定是这些部落人们的一种信仰和仪式。于是,他便照葫芦画瓢,学着哈昆的样子也与野人们互动了一番,野人们高兴的将兵器还给了他们,而且亲热起来。
见野人们已经消除了疑虑,并且对他们表现出了信任,哈昆便在与他们的的交谈中向野人们询问起了他们的来历。野人们闻言,一个个望着乌坛悲愤交加,怒不可遏。那个手持钢刀的人一边不住的哭泣,一边代表大家向哈昆诉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