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界内·小泉镇·北区·浮生阁】
“难为你脾气好,不生气我这私闯民宅。”李彦桢看着她,悠悠地说着。
阿浮笑着摇头:“哪里的话,坐下说。”于是她拿着烛台,俩人回到了书案前头,她没坐主位,而是去了对面坐着,李彦桢瞧着她这举动,也是笑笑,自己坐去了主位上。
放下烛台后,李彦桢拄着下巴说:“如此场面,倒是让我想起上次在珍品阁那次了,你也是在我对面。”
阿浮挑了一下眉道:“那次有茶水喝,这次没有~”
李彦桢莞尔浅笑道:“今日如何?院中一切可还顺利?”
阿浮指了指这屋子,甚是震惊地说:“彦桢哥哥如此大手笔的操作,当真是吓坏我了。还有那屋,那一屋子的衣服,都是什么时候做的?”
“你喜欢就好。我也不知道女孩子的闺阁应该装扮成什么样子,只能按照我府上的模样缩小着扒过来。想着你应该需要,就备下了这些。”李彦桢说着。
阿浮又是惊奇地问:“你府上?你也有这一屋子的书房和衣品间吗?”
李彦桢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那是自然。”
阿浮调侃道:“也是,你这衣服这么多,自然是有衣品间的。”
“我今日来是告诉你几件事儿的,第一个是周嬷嬷可用,你放心便是,就是我的身份他们不知,且莫要声张便可。”李彦桢看着外头天色已晚,觉得还是长话短说得好。
阿浮点头:“嗯,他们称呼你为东家,我也是这般称呼的。我明白其中厉害。”
李彦桢微笑道:“不愧是阿浮妹妹。”然后继续说:“第二是告诉你南疆的新情况,南疆往宫里发回战报了,正月十四,他们开始进一步推进,不破七城不和谈。包将军和卫将军,均安。我军半年来累计损伤两万三千人余人。敌军战损五万余人。这个数字,已经是非常好的了,你不用紧张。”
阿浮听后,确实心里揪起来了。可她也只能点点头:“嗯,他们无碍便好。”
二人在烛光之下声音都不大,今日阿浮穿的也是件深色,李彦桢也是深色,在黑暗之中,俩人就各露着一张脸,瞧着都甚为诡异。
青云和粉黛往里头看了眼,这景色就好像烛光在照着他俩的脑袋,好似俩人在做什么法事一般。
粉黛打了个寒战在外头悄声问赵良:“难不成,日后这俩人都要如此夜半三更地秉烛夜谈吗?”
赵良也往里头瞟了眼,无奈地笑笑说:“主儿这会儿刚忙完就赶紧赶过来了,还怕你们早睡呢,就扔个石头试试。”
青云问他:“石头从哪儿过来的,我竟没看到~”
赵良嘿嘿一笑:“上头来的,孟奇还在屋顶望风呢。”
青云和粉黛又是一顿无语,青云打趣地说:“你们可真是战士啊,这寒风吹着,也不怕着了凉。”
屋内,李彦桢又说:“我给你安排了五名暗卫守着宅院,若是你需要找我的时候,直接从密道过去唤人即可,那头都是我的人,这里离王都近,他们传话我也甚是方便。”
阿浮悠然笑笑说:“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李彦桢幽怨地说:“之前在烟南城的时候,不也是在眼皮子底下人没了吗?”
阿浮挠挠脸:“此一时彼一时。”
“而且最近战时,我总会有出门的时候,若是出门了,我也会让人通知你。孟奇我之前跟你讲过,他是司礼卫统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王都留守的,上次给你的令牌在这里仍然可用。”李彦桢说。
阿浮点头:“知道了,你这操心的,我能保护自己。放心~”
李彦桢顿了顿,眼光之中颇有心思,思虑片刻说:“风驰大将军现在就在王都,近日最好都不要出门。”
“好,明白了。”阿浮听后,抿了一下唇,她垂下眼眸,神情满是不齿。
李彦桢能理解她的想法,虽然她不说,可是从她的神情和语态上,李彦桢都听得出来对风驰大将军和生母的厌恶之情。
也是,毕竟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儿。那些个蝇营狗苟,暗通款曲,最后受害者,还是阿浮罢了。
“这两日你先休息休息,过了正月十五,珍品阁能开门,你便去看看。”李彦桢说。
阿浮有些打怵地说:“真要我去珍品阁?那么大的店铺……”
李彦桢笑道:“当初不是还兴致勃勃的吗?你可以这两日叫来小公爷多多询问询问,珍品阁那面,我在一楼给你一个柜台,和掌柜的也叮嘱好了,多多教教你,等日后你觉得自己可以了,想开铺子什么的,再说。”
阿浮点头,想着万事开头难,自然地一步步做起,于是回答道:“行,那我就去给你打工,先好好学一学,不然整日里也是无所事事。”
“嗯,那就没什么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罢,李彦桢站了起来,阿浮也起身,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去哪儿?还要折返回去王都吗?”
李彦桢理了理大氅说:“嗯,自然要回去的,明日还要当值。”
阿浮瘪瘪嘴:“你可真是忙碌,这回去还得折腾一个时辰,又是不能好眠了。”
李彦桢看着光晕下的阿浮,说出这番言论的时候竟然这般温柔,他内心一阵温暖,嘴角又扬起那邪魅的笑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若心疼我,搬去我府上住也未尝不可。这样我就不用折腾了。”
阿浮白他一眼,伸脚踢了他小腿一下:“又来,赶紧走吧。赵良,你主儿要走了!”然后伸脖子往门口喊着。
赵良那面赶紧进屋,青云和粉黛也进了来。
李彦桢笑笑未言语,他们再次走到书架前头,阿浮给青云和粉黛解释这个机关,几人一起去了隧道里,目送他俩离开后,阿浮又教青云和粉黛如何返回书房,一套流程下来,青云粉黛也是瞠目结舌,甚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