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听后,暖暖地笑了。而李彦桢说完,倒是又是一顿后悔,瞧着这小妮子的笑,他只觉得自己进了什么套里一样。
阿浮执拗地以为,只要自己和李彦桢睡在一起,便是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李彦桢。还了他的情,也全了自己的心。
两个人都压抑了太久,李彦桢是习惯了。可阿浮这一年在将军府已经伤透了心,如今抽身而出,倒也是坦然。
阿浮在床上跳了一下,带着被子铺到李彦桢怀里,她蹭了蹭他的下巴,奶声奶气地说:“你抱抱我,给我解开。”
李彦桢竟不知,阿浮是如此折磨人的小妖精。他无奈地将她连着被一起抱在怀里,丝毫没有给她解开的意思。她将阿浮放平,自己也倒在床上缓了缓气儿。
阿浮的头依偎在他胸膛处,好像是自己也折腾累了,就消停了几分。她感受着李彦桢胸膛的起伏,没得一会儿嘿嘿一笑没羞没臊地说:“我之前一直惴惴不安,今夜你也算是栽到我手里了,事后你可别赖账。”
李彦桢无奈浅笑,宠溺地用手捏了一下阿浮的小脸:“我之前识人不淑,竟不知你是这般大胆之人。也就你敢这般上我的床,扑了我的身。”
阿浮听后倒是不解:“明明是你来我房间脱得溜光勾引我。”
李彦桢气得不说话。如今这般情境,说什么都是徒劳,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呢。他本意是想就这么守着她一辈子算了,反正自己走的是条不归路,何苦再搭上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等自己。
可奈何这姑娘虽然也是要走复仇路,倒是一门心思地先定了心意没有遗憾地再离开。
俩人干柴烈火的,一点就着。李彦桢本不是什么太监,他是那个木擎席麾下大将军的儿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男人。
木擎席把李彦桢父亲从战场弄到东厂后,李彦桢也悄咪咪地被父亲弄了进来,如今才有了这番局面。不过木擎席倒是不知李彦桢的身份,毕竟他和他父亲可是一点儿都不相像的。
李彦桢守着最后的底线,他不能对阿浮下手,若是坏了阿浮最后的清白,日后自己复仇木擎席出了什么个意外,要让阿浮日后如何自处?他想得长远,不似阿浮那般鲁莽。
所以刚刚在兴头上的时候,才戛然而止。
这他都懊恼不已,如今自己这身份,若是一个把持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怎么能把阿浮带入那危险之地。
阿浮瞧着身下的人不作声,呼吸也平稳了,就以为他是睡着了,于是拱着自己起身,扑通一下的又是亲啃了上去。她左右想着,这是自己的男人了,自己也终于有男人了!自己甚是满意!
李彦桢先是装死,然后又被撩拨得兴致大起,俩人又隔着被子扭到了一起……
当粉黛回来后院的时候,发现屋里没点灯,她点燃了一盏烛,走到寝室,发现竟然没有阿浮的踪迹,她吓得瞬间慌了神,赶紧跑了出来,喊了句:“主儿?”
也是她这一声,打断了隔壁房内缠绵的两个人。阿浮依旧是个粽子,只不过胳膊拿了出来,她双臂缠在李彦桢的颈肩,李彦桢也搂着她的后脑。
李彦桢松开她的唇,喘着粗气,阿浮欲迎之,他向后撤了一下,看向窗外。
“不可。”李彦桢抿了一下唇,缓缓起身。粉黛在外头找人,若是惊动了旁人且就说不清了。他松开阿浮,赶紧披上里衣到窗边唤了句:“粉黛,莫要惊慌。”
粉黛在长廊下听到屋内李彦桢的声音,眨了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
没得一会儿李彦桢穿好了一身玄色衣服从他自己的屋内出来。
他打着伞,走过粉黛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说:“阿浮在里头。”然后抬腿便要走。
粉黛愣神地瞧着他的侧颜,见他抬步,粉黛赶紧叫停他,指了指他的脸颊,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李厂臣……您的脸花了……”
李彦桢想起这应当是阿浮的口脂未卸,他胡乱地擦了一下,没说话尴尬地溜了。
粉黛看到他那般慌乱的模样,就猜到了什么。这口脂还是早上自己亲自给阿浮涂的,她能不认得嘛?
这会儿她壮着胆子往李彦桢屋里头走着,手里还拿着烛台,在看到床上一脸幽怨的裹着被的阿浮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滴个祖宗喂!”
粉黛全程没敢点灯,她先是护送阿浮裹着被灰溜溜地跑回去自己房间,然后粉黛又偷偷摸摸的来到李彦桢房间打扫‘战场’,把李彦桢的被子送了回来,仔细铺好,柜子那边李彦桢拖来下的衣服,衣架上阿浮的衣服,一并被她收了去。
然而,青云和赵良抱着行李站在廊下,目睹了粉黛两个屋里这一趟趟地搬运,二人都傻了眼。
“不对劲!”赵良晃着脑袋赶紧把行李扔给青云,飞似往门口跑,找李彦桢质问情况去了。
这一夜,李彦桢没有回来,在东厂不知道忙什么。而李府的这一夜,所有人也都没有睡,府上司礼卫暗卫们炸开了锅,阿浮的房间里也炸开了锅
“我,我以为是他勾引我!没想到,我竟然跑到了他的房间!”
“所以主儿你就拿下了李厂臣?!”
“所以你们到了哪步?李厂臣不是太监吗!他,他怎么对你了?你快给我们形容形容!”
“这要如何形容……怪羞人的……”
“你们那个那个没有哇?”
“李厂臣的那个玩应能好使吗?”
“哪个哪个?什么玩意?”
“……”
“……”
三人支支吾吾地讲了半天,发现驴唇不对马嘴。青云一脸正气浩然地说:“既然已经如此,明日我豁出去老脸,给主儿找点儿小画册看看吧!”
粉黛邪魅一笑:“这都听说太监对食和寻常人不同,得多找一些那种隐晦小图册的,你行不行?不行明天还是我出马去找找吧!”
青云和粉黛瞧着精神头比阿浮还足,俩人这会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污言秽语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