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赵春花和秦铁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站在公安局门口,死死地拉着秦衡和纪芳宁的袖子,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纪芳宁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秦衡,抿着嘴没有说话。
秦衡低哼了一声,用力的推了赵春花几下,将她推到在地。
“你们是属狗皮膏药的吗?怎么这么粘人。”
“狗皮膏药?我跟你爸用我们的养老钱将你从牢里捞出来,你不感激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我们是狗皮膏药?秦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
连着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县城的街道上也积了不少水,赵春花摔在地上后,上衣和裤子全部都湿了,脸上还溅了不少泥点子。
但他无暇顾忌这些,她仰着头,哭着质问秦衡。
到现在,她依旧无法接受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孩子,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秦衡,你太让我失望了!早知道你这么丧良心,当初你哥和你嫂子来找我谈分家,我就带着东屋,跟你哥哥嫂子过了。”
秦铁柱也很生气。
他后悔啊,他真的后悔了!
之前他的脑袋进水了吗?为什么秦衡和秦战同时在他膝下的时候,他要偏心秦衡啊?
“什么情况?这些人在吵什么?”
“哎哟,这不是纪大夫的小叔子和堂妹吗?他们两个怎么从公安局出来了?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纪大夫,是秦纪夫妻药房的那个东家吗?”
……
赵春花和秦铁柱的哭喊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很快,他们身边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托纪曼香的福,如今秦衡在县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看清他的相貌好后,不少人都认出了他的身份。
大家对他和赵春花指指点点,纷纷将他对纪曼香两口子做的事情,告诉身边不知情的人。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他们的嘲笑声一句一句的传进了秦衡耳中。
秦衡被他们骂的抬不起头来,却又不敢跟他们争辩,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没办法,他只能将所有恨意都转移到赵春花和秦铁柱身上。
都怪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们两个不缠着他不放,他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心中如此想着,秦衡便用力的踹了赵春花一脚。
“哭什么哭?我只是不跟你回放牛村,又不是不认你和我爹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放牛村又穷又偏僻,那里的人还狗眼看人低,我回去做什么?”
“放牛村再穷再偏僻,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咱们家的房子和田被水淹了,你不该回家救灾吗?”
赵春花捂着被他踢疼的地方,扯着嗓子大声哭嚎。
“你知道家里被水淹了,你们还让我回去?”
秦衡低哼了一声,沉着脸道:“我回去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好一句你回去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当真是只考虑自己,不考虑我跟你妈啊?”
秦铁柱怒极而笑,忍无可忍,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你不要这么自私行不行?我和你妈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也得为家里做贡献啊!现在家里太乱了,我和你妈都老了,实在做不动了!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捯饬屋子!”
“收拾不动了,就花钱请人帮你们收拾,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去找我哥和我嫂子,他们有钱又有力气。反正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要在县里挣大钱。”
他这一巴掌,把秦衡对他和赵春花的最后一丝温情打没了,留下这句话后,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都这么冷情薄性,纪芳宁自然不会用正眼秦铁柱和赵春花。
秦衡前脚离开,后脚她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苍天啊,你不开眼啊!秦衡,你个杀千刀的!你这样对我和你爹,我诅咒你老了之后也跟我们两口子一样老无所依。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赵春花和秦铁柱捶胸顿足,冲着秦衡和纪芳宁离开的方向又哭又喊。
然而,他们的哭声没有收获任何同情。
经过知情人的讲述,大家已经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了。
看到他们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此对待,众人只觉得解气。
又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看热闹的人就各自散开了。
赵春花和秦铁柱还在哭哭啼啼,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刚刚散去的人群中,隐藏着他们的熟人。
……
“果然,秦衡对谁都狠。”
这天中午,纪曼香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沈牡丹打来的,她把公安局门口发生的闹剧,事无巨细的跟纪曼香说了一遍。
彼时,纪曼香和秦战刚吃吃完午饭,纪曼香在房间里面核算这场大雨,给她造成了多少损失,秦战在门外的摇椅上午睡。
听了沈牡丹穿回来的消息后,纪曼香轻笑了两声,挂断电话,推开门朝秦战走了过去。
“老公,我听到了一个好玩的事,你想知道吗?”
“我已经知道了。”
秦战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你跟沈家婶子说话的声音挺大的。”
“好吧。”
纪曼香耸了耸肩,顺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竟然这么快就把秦衡从牢里捞出来了,看来秦铁柱那老两口比咱们想象中要有钱啊。可惜,他们的钱没有用对地方。用一大笔钱,救了个白眼狼,不知道现在他们后不后悔。”
“轰隆隆。”
天道似乎一直在监视她和秦战,她话音刚落,秦战还没有出声,一个闷雷就落到她身前,将院子里面的一个盆景劈成了焦炭。
“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纪曼香轻嗤一声,抬眸级朝头顶的天空看了过去。
“不肯如你所愿做好事,刷功德的人是秦衡和纪芳宁,你心里不爽,应该冲他们发,你在我们两口子面前耍什么狠?”
“轰隆隆!”
“喀嚓嚓!”
回应她的是更加响的雷鸣和更加明亮的闪电。
“行了,别叫唤了。”
纪曼香打了个哈欠,对眼前的景象已经免疫了:“你吓唬谁呢?我瞧我和我男人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