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
纪芳宁咬牙切齿的磨了磨牙,拿起拖把,就开始干活。
“哟,这不是会拖地嘛。”
看到这一幕,坐在诊台后面的钱爱财发出了戏谑的笑声。
在场其他人也对她指指点点。
纪芳宁来药房,是打算来享福的,她哪儿受得了这个委屈啊。
第一遍地没拖完,她就捂着脸跑走了。
“东家,这该怎么办啊?”
她在的时候,钱爱财心里不痛快,她走了,他又开始不安了。
“纪芳宁会不会去找她老公告状啊?我冷眼瞧着,战娃子还挺在乎他弟弟的,如果秦衡再上门来闹……”
“秦衡想闹,就让他来闹吧。”
秦战已经答应她,如非必要,不再跟秦衡见面了,现在的纪曼香,无所畏惧。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纪芳宁离开的方向,凉凉道:“我还担心他不来闹呢。”
那混账东西靠着男主光环,害他男人生了两次病,这笔账,她非从他身上讨回来不可。
“行吧。”
她这么镇定,钱爱财也没法再多说什么了,他又在她身边晃悠了一会儿,就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忙起来,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转眼间,外面的天开始转暗了。
“嫂子,你们已经准备关门休息了啊?”
傍晚时分,秦衡拉着哭哭啼啼的纪芳宁,走进了秦纪大药房。
进门后,他嘴上在跟纪曼香打招呼,眼睛却一直在搜寻秦战的身影。
药房里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了,大家面露鄙夷,谁都没有开口告诉他,今天一天秦战都没有来前院。
纪曼香也没有出声,她甚至没有搭理秦衡和纪芳宁。
“呃……”
秦衡有些尴尬,不得不往前走了两步,并提高了音量:“嫂子,我哥呢?”
“哟,你又来了啊。”
纪曼香无视了他的问题,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纪芳宁。
“你不是嫌药房的工作累,不想干了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是后悔了,来道歉的,还是来找我看病的?”
“嫂子,你说话别这么冲啊!”
秦衡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拽着纪芳宁就要朝后院走:“话说回来,我哥呢,我找他有点事。”
“站住。”
郑大毛和陆憨牛见状,立马挡在了他面前:“后院是我们药房的禁地,没有东家命令,谁都不能进入。”
“纪曼香,你过分了!”
听到他们这话,纪芳宁憋不住了。
她私下柔弱的外皮,怒气冲冲的质问纪曼香:“你凭什么不让我和秦衡见战哥哥?秦衡是战哥哥的亲弟弟啊。”
“等等!”
纪曼香对她做个禁声的动作,脸上浮着一层寒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秦战和秦衡父亲签了断亲协议,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秦战和秦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
纪芳宁不服气的伸长了脖子,想跟她争辩。
可是,纪曼香根本不给她出声的机会,她才刚开口,她就冲她摇了摇手指头。
“你别跟我说骨肉血缘,是什么都无法切断的!这话打动不了我,也打动不了我老公。”
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挪到了秦衡身上。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秦战已经跟你说过了,是吧?你请他帮你在县城租房子的时候,他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你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帮你!”
“昨天,你又来找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又帮了你一次。秦衡,从哪方面看,我老公都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要懂得见好就收。”
“这话是你想说的,还是我哥让你说的?”
纪曼香这番话说的还算含蓄,但态度十分明确,从此以后,秦战不会再护着他了。
所以,秦衡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他咬紧了拳头,往前走了一大步。
“我要见我哥,我要他当着我的面,说他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有必要吗?”
纪曼香揉了揉眉心,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狠一点,让郑大毛和陆憨牛将他从药房里丢出去,彻底绝了他纠缠秦战的心思,就听到通往后院的门发出了吱呀一声顿响。
再然后,秦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修养了一整天,秦战的气色不仅没有好装,反而更差了。
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只有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立。
“老公,你怎么出来了?”
纪曼香怀疑是天道操控秦战现身的,她心里咯噔了一声,赶忙上前,抱住了秦战的胳膊:“你听我跟你说……”
“哥!”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秦衡就哀嚎一声,拉着纪芳宁跪到了他面前:“你要给我做主啊,我按照你的要求,让芳宁来药房上班,但嫂子故意磋磨芳宁,害她受伤了。”
“你别胡说八道!”
他这话太过分了,连他的亲丈母娘张俊花都看不下去了。
张俊花冲到他面前,狠狠地踹了他和纪芳宁两脚。
“曼香什么时候刻意找纪芳宁这小贱人的麻烦了?她不就是让纪芳宁拖地吗?每个来药房上班的人,都要经历这一步的。”
“我媳妇儿跟这药房的普通员工们能一样吗?”
秦衡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自己胳膊,继续朝秦战囔囔:“哥,你说说话啊。”
“媳妇儿,你有故意为难纪芳宁吗?”
秦战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安静了许久,才从喉咙里面极了一句话出来。
纪芳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眉目柔和,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惯有的爱恋和宠溺。
莫名的,纪曼香焦躁的情绪就平静下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理直气壮的扬起了下巴:“是,我为难了,地只要拖一遍就行了,我硬要纪芳宁拖三遍。”
“哥,你瞧瞧她。”
秦衡闻言,愈发的激动了:“这女人太狂妄了,你不能再纵容她!再这么下去,她要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
“那又如何?”
秦战揽着纪曼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乐意,如果你们两口子受不了她,可以从这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