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骨瘦如柴的青年居然会琴棋书画?
要知道无论哪一种,那都是大家族子弟才能学习的。
普通家族子弟琴棋书画最多能占一个书就很了不得了。
赵迁也是看出来众人眼中的惊讶之色。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毕竟自己母亲是花魁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母亲所会的琴棋书画他则是全都学会。
“既然这位公子说琴棋书画,那么便抚琴一曲如何?”
“自无不可!”
很快,春梅便让人把她的琴拿过来。
赵迁也没有任何退缩,直接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一出,整个大厅当中的人都怔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种嘈杂之地,居然还能有如此美曲。
哪怕就是陈秀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赵迁居然还有如此本事。
“赵兄的这一曲《广陵散》在这当龟公我忽然感觉有些可惜了。”
这话是陈秀发自肺腑的。
赵迁也能感受到陈秀那发自肺腑之意。
当即起身,笑着道:“不过一首曲子而已,曲子并不能解决我眼前的困境,但陈兄所说的龟公却可以,所以如果有的选,我还是选择在这给人当一个端茶倒水的龟公。”
赵迁这一番话让春梅跟妈妈都是十分满意。
“公子如此大才,当龟公的确可惜,不如就在我们这望月楼当个裁判如何?”
“公子就坐镇第一层,在外面听听别人的曲子,若是能有公子的水准,尽管放过来便可,若是没有便让对方半价入内……”
妈妈的一番话,让赵迁也是惊喜不已。
“那就多谢妈妈了。”
“客气什么啊,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在这里坐镇,也是我们望月楼的福分。”
很快,二人便谈了一下工钱。
一切谈妥之后,陈秀便带着赵迁离开。
“赵兄,以你这惊才艳艳之资,完全不用来找我,可以自谋生路,为何要当一个龟公?”
“而且在我眼里龟公其实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赵迁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起来。、
“陈兄真的看到我有惊才艳艳之姿吗?可陈兄不知道我在赵家是跟马匹睡一起的,我在赵家过的比奴隶都不如。”
“至于自谋生路,别的不说,那赵千里会给我自谋生路的机会吗?”
“之所以找陈兄, 我也不瞒陈兄,我其实也有借助陈兄之势的意思,毕竟陈兄饶了赵千里一命,而我追随陈兄,那赵千里应该不会过分为难。”
“而陈兄给我指的这一条明路,虽然龟公名声不好,可望月楼的龟公,想来赵家还是不敢动的,这可是王爷的望月楼,如此双管齐下,我以后的日子无忧矣!”
“现在陈兄还感觉我的选择是错的吗?”
陈秀听到对方这一番话,苦笑不已。
他倒是没想到赵迁居然还打的如此算盘。
不过不得不说,对方这算盘打的还真好,起码在他眼里算是成功了。
至于其他方面,他则是不知道了。
跟赵迁分开之后,陈秀便回了学院。
于此同时,陈秀跟赵千里生死战的消息也是传出了学院。
王赟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便明白自己家的这个管家没办正事。
管家也是没想到被几个学院的学生给骗了。
为此直接领了家主赏赐的大板子。
“这十大板你可有不服?”
“老爷,这十大板子是小的罪有应得,谁让小的办事不力呢。”
“哼,亏你还知道办事不力,我本以为那陈秀会被匿搞的生不如死,然后离开学院。”
“可现在,对方不但生龙活虎,还能跟赵知府的公子在演武场生死比试,你说,这陈秀一个布衣,让你们去办怎么就那么难?”
“什么时候一个布衣都搞不定了?”
在王赟眼里,捏死一个布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没成想,陈秀这只蚂蚁,三番五次的逃脱。
这让他怎么能忍受的了。
“大人,陈秀此人可不是普通的布衣,那张居正不是说了吗?对方可是山匪头领,在县里都能跟县令平起平坐,这样的布衣可没有几个啊。”
“哼,就算如此,难道你就不能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失吗?”
听到王赟这话,管家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种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以来,想到陈秀并没有把王赟得罪死,所以在他眼里,陈秀也是罪不至死。
可现在,他却是明白,王赟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弄死陈秀了。
“大人放心,让一个人消失还是很简单的,之前我一直以为让对方活着离开。”
“你知道如何做就好,下去吧。”
王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绝,只要管家明白就已经足够了。
陈秀回到宿舍孙连州几人赫然都在。
“陈兄,王府的人来找过你一次了,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大事,你有时间还是去王府一趟吧。”
见到孙连州脸色凝重。
陈秀有些不解。
“孙兄,我跟王爷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你为何表情这么凝重。”
“陈兄,正因为你们没有什么直接联系我表情才凝重的,这一次恐怕是王爷给你最后的抉择了。”
“要不要归顺王爷你自己心中也要有点数。”
“咱们凤阳的这位王爷,我听家里人说过,对方可是主战派,正因为主战,所以被发配到凤阳,让对方远离帝都,更是远离金兵,如此一来,对方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
“如果我孙家的那些老人没有预料多,对方可能有谋逆之心。”
这话一出口,陈秀也是心中一凛。
毕竟这种想法,他也是有的。
当然有没有完全看大周的皇帝是如何做的。
若真的是软弱无比,不断的割让土地给金人,不断的给对方女人,奴隶,那么他也绝不会忠于大周,反而会自立为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然后登高一呼。
至于周天昊,他心中也好奇对方三番五次的找自己,却始终没有点出具体事情。
“孙兄,多谢了,那我这就去,至于投奔与否,我到时候自由决断。”
说完,陈秀便一个人朝着王府走去。
随着陈秀离去,相炳钱有些担忧的道:“孙兄,陈兄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钱开山同样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就陈兄那脾气,我看是十死无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