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者的笔记(中)
美菲斯特2025-12-01 10:492,193

1967年3月23日

我们发现人声是从老孙前往的岔路口传来的,大家喜出望外,一起向那条岔路走去。

里面比想象的黑暗的多,走在路一侧的巴杜拉突然脚下“扑”地踢中一物,如同踢中一捆地毯,他吓得不敢举起手电筒去照。

我生怕触动机关,手电光照之下,发现巴杜拉踢到的“东西”不是机关,但是比机关更可怕。

我低头看的一瞬间,脑中“轰”地炸响。

那景象让人不寒而栗——跟随老孙的一名战士趴在地上,手电照到的惨状,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似乎被活活剖开了腹腔而死,肠子都流出来了。

“老孙!老孙……”没错,他还没死,见到我们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边拖着内脏在地上艰难地爬行,一边喊着队长的名字!

老吴急忙问道:“什么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老刘则追问道:“队长老孙呢,另一个战士呢?他们在哪里?”

肚破肠流的战士没有来得及回答就死去了,巨大的恐惧之下我们谁也没注意到,黑暗中,一个黑影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过来。

那竟然是跟随老孙的另一名战士,他双目血红、口中“嗬嗬”大叫着,双手沾满血迹。我不禁一惊,就是他把自己的战友杀死的吗?他怎么会突然发疯,而且力大无比、能把人的肚皮撕开?

情况容不得我们多想,他的牙齿和指甲发黑,变得犹如野兽,仿佛把我们当成了食物。他径直向我扑来,就在这时,三发点射忽然将他爆头。

我还在擦眼镜片上嘭溅的脑浆和鲜血,身后一人已经走过来,在无头尸体上补了几枪。

“呃,是谁?”我戴上眼镜,看到一个人突然站出来,他叫周学忠,如果不是此时出现,我真忘了他是考察队第五顺位的领导。

虽然他名义上是五名核心成员之一,但存在感极低,无论是工作还是开会时,基本不参与讨论。有时我甚至以为核心成员只有四个人。

当时我们都惊异于周学忠的冷酷,但没想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无头尸体的脖子开口处,忽然冒出来一股绿水,径直向巴杜拉喷过去,幸好周学忠眼疾手快,用枪托砸倒了巴杜拉。绿水射到旁边的岩石上,顿时冒出一阵阵白烟,随着“嘶嘶”声响,岩石表面竟然被腐蚀了!

如果这股酸液喷到巴杜拉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惊魂未定,就看到从尸体颈部钻出一条粗壮的蠕虫,它没有眼睛,大约一米长,酸液就是它喷出来的。

周学忠立马开枪将蠕虫打得稀烂,奇怪的是这蠕虫一死,尸体立刻融化了,没留一点痕迹。

我感到很奇怪,难道一挨枪子,它的酸液就能把自己腐蚀掉?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周学忠拿出一本印着烫金字样的蓝皮证件在我们眼前一晃,像煤气灶打出的火焰。

周学忠冷冰冰地说:“所有人注意,现在我以749局的名义,接管考察队的指挥权。”

那是749局的证件,传说中国防委员会和749局互不统属,那为什么他们也派了人过来?队长老孙知道自己的队伍有“外人”吗?为什么老孙事先没有明确指定周学忠是代理队长呢?

我们虽然疑惑满腹,但还是听从了他,因为我们都知道749局代表着杀伐果决、探察机密。任何有749局参与的行动,都会脱离原有的初衷。

周学忠看到大家默许了他的权威,发话说:“哼,明白就好,下面一切服从我的指示。”

我早该想到的,回溯过去几天遇到的事情,此次行动早已脱离科考的范畴。

“我们不能原路返回,已经不安全了。”但是周学忠接下来的话让大家燃起一丝希望:“另外找一条路,我们出去。”

大家心知肚明:只有这个冷酷而又冷静的人,可以带我们走出绝境。

1967年3月24日

我们在周学忠的带领下,找到一扇隐蔽的边门,进去后经过上上下下千折百回的楼梯,前面出现一段宽阔的通道。在四束手电光的照射下,那里密密匝匝似乎用白骨铺成。

四把手电依次扫射过去,那都是一具具完整的骸骨,四肢、躯干在腐朽衣衫的包裹下还算完整。

我选取最近的一具,依稀看到这位死者的左胸破开一个洞口,断裂的两根肋骨之间似乎卡着一物。我伸手探进去将它抠出来,手指被骨茬刺得流血。

老吴接过去细细打量,这活像被踩扁的微缩易拉罐,后面勉强保持半圆形,前面在肋骨上撞出扩散的形状。

我问道:“这是什么?”

老吴说“一颗铅弹,这位锦衣卫被火枪的铅弹所杀。”

“锦衣卫?”

“是的,我辨认出是左衽的飞鱼服,还从他腰带上找到这个。”

老吴将一块物事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块长方形腰牌,上面刻着几个字:北镇抚司千户。

我急忙问道:“这是明代的人,谁开枪杀了他?”

老吴向对面指去,只见对面一具黑袍骷髅歪斜倒地,手中有一把16世纪风格的火枪,很像是大航海时代名噪一时的燧发枪。骷髅的腹部插着一把腰刀,刀身狭长略弯,看来锦衣卫千户临死之时将绣春刀奋力一掷,贯穿开枪者的腰腹。

但持枪者不是中原人,从他遗留的淡金色毛发来看,是位西洋人。骷髅身上穿的竟然是西洋僧侣的黑袍,佩戴十字架。

明朝中后期葡萄牙、意大利、荷兰都有传教士来华,但是在“野人山”中看到这一幕,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再往前,骸骨上穿的是清朝装束,旁边还有几具穿着深红色军装的骷髅,老吴从朴茨茅斯步枪和“飞碟帽”头盔推断出,这几人是19世纪末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人。

难道英国探险者和清军曾经联手探索这里?

英国探险者和清军的装备已经是后装弹的滑膛枪,比前面那一对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但还是死在这里。仔细检视他们的伤口之后,我感到毛骨悚然——英国人和清军相互攻击,各个带伤,即使是挺到最后的人,也是伤重不治而死。

在这穷乡僻壤之中缺医少药,探险者会千方百计避免受伤,可是这两拨人痛下杀手,根本不在乎受伤。

究竟是什么令他们自相残杀?我想起那个发疯的小战士,他力气大得足以撕开人类的肚皮,莫非其中有人突然发狂?难道说当时引起极大混乱,所以人人惊恐,不管是否被蠕虫“附体”,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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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没毕业,我在749局打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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