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今日一直闷闷不乐,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说来本太子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李璨手提好酒,贱兮兮的朝着谢容砚开口,嘴角都要咧到耳后去了,他笑眯了眼睛,“我可是听闻,堂兄与玉燕郡主一同去普陀寺,然后共乘一辆车回城,好是亲昵。”
“如今上京可都传,锦王府要与国公府结亲。”
谢容砚脸色黝黑,“我看你这太子,是太松闲了。”
李璨瘪嘴,仰头饮下一口美酒,“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这些时日,我与那周郢可是一刻都没有松懈过,这不,刚查出些眉目,我就立刻来找堂兄了。”
他正色起来,“金柏,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金柏领命,去门外守着。
谢容砚等着李璨继续说。
“堂兄肯定记得当日郡王府为陆明舟举办的生辰宴上发生的事吧。”李璨眼中浮现出一丝凛冽,“那穿云箭术卓绝,可当日却又出现了一个,堂兄觉得是意外?还是有人知道我们是为调查穿云而去?”
“少卖关子。”谢容砚没有耐性,睨了他一眼。
李璨翻了个白眼,“没意思。”
“我可难得正经一回。”
他继续道:“那日之后,周郢寻藤摸瓜寻到了些蛛丝马迹,一番折腾可算是找着了一点有用的。”
“那一柄匕首出自城东一铁匠铺子,而买下匕首的人,正是陆明舟。”
“陆明舟身边那个一个箭术卓绝的护卫可是一直藏得很隐秘,想来若非当日遇上让陆明舟紧张之人,他定不会让自己的护卫暴露。”
“堂兄昏睡三年许是不知,前一年时父皇曾办过箭术比赛,当时不少人都让自己身边的护卫代为出战,只有陆明舟以身边无箭术之才推脱。”
“前后自相矛盾,属实可疑!”
何况陆明舟当日分明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可那短剑却是他所有。
说谎。
一个为何要说谎?只能是做贼心虚。
而且周郢在谢容砚醒来当日一路追查的那些可疑之人,最后也都是消失在郡王府一带,并且还险些被人射杀。
李璨又道:“何况,事发虽突然,但暗卫第一时间去追那暗中的贼人,却是一无所获,如此迅速逃脱,不留痕迹,只能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贼人就出自郡王府,而且对郡王府很是熟悉。
谢容砚听完,眉心轻佻,“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
李璨瞪大眼睛。
这件事自从三年前事发后,可就一直毫无头绪。
如今谢容砚醒来,那背后下毒手的人才坐不住,露出马脚。
能锁定郡王府,已是突破。
他问:“堂兄的意思是?”
谢容砚眼皮一压,泛着轻蔑,“三年时间,只查出这样毫无作用的东西,周家这九司提督的位置,未免坐的太安逸了些。”
李璨嘴一抿。
这周郢是何处惹到堂兄了?
他思来想去,眼睛一亮。
懂了。
他当即转换话头,“确实是无用!一桩弑君的凶案,干系重大,竟是拖了这么久才查出些线索。”
“我定好好敲打敲打他,尤其是不能在一些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否则我肯定向父皇请旨,治他的罪!”
“不过....”
李璨眯了眯眼,“陆明舟自由体弱,还曾在皇宫修养过一顿时日,绝非有假,他为何要做这一切?”
郡王虽已死三年。
可圣旨一日不下,陆明舟就不能接任郡王之位。
当初郡王病重,太医诊治时日无多,父皇亲自下旨赐婚慕容芷与陆明舟,意图是为郡王府添一桩喜事,可谁知郡王仍旧病重离世。
陆明舟守孝三年,父皇便承诺等丞相府与郡王府婚事之后,便让陆明舟继任郡王之位,意思是喜上加喜。
陆明舟一个体弱多病的世子,这个时候跳出来,为的是什么?
求死?
如果真是要求死,又为何隐藏了三年之久?
这一切都说不通。
谢容砚:“盯着陆明舟,他这个时候跳出来,一定是为了掩护背后之人。”
“仔细查他。”
李璨也沉下眼。
掩护背后之人,难道....他们是想将三年前弑君的戏码再上演一次?
一个没有继任郡王之位的世子。
如何都不会是这一场戏的主导者。
“小公爷。”
言书在门外出声喊了一声。
“何事?”
听见声音,言书才道:“锦王府来人了,似乎,似乎是来商议亲事的。”
锦王府的世子王妃亲自登门国公府。
百姓都道传言是真的,这国公府是真的要和锦王府联姻了。
与此同时。
兰若看着站在隔壁院落的陆明舟,实在难解,“世子怎会在此?”
杜府旁边的院落虽已空置三年。
可却是有主的。
陆明舟这是将此处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