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不是傻子，顾湘显然是在透露消息。
“是吗？”
顾湘知道苏眠听懂了，毫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
苏眠乐得配合。
在咖啡厅待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即将开始了，两人才折返回医院。
“苏眠。”
顾湘叫住了苏眠。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曾把你当朋友。”
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所以，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苏眠眼眸一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难道顾湘知道她在调查研究所的事情？
这不可能。
她做的很隐蔽，常梨也不是一般人能查到的。
顾湘看苏眠强装镇定，有些无奈：“我没有而恶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好不容易追到的幸福，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再次毁了。”
顾湘走后，苏眠站在原地，许久不曾说话。
上午十一点。
手术正式开始。
老太太和蒋丝丝被同事送进了手术室。
大门关闭那一刻，霍景川的神情有些凝重。
纵然请了再好的医生，他也无法不担心老太太。
霍天一家坐在长廊上，按捺不住了。
“老太太身体一向康健，前些日子都是活蹦乱跳的，突然生病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霍先生，你一年到头陪着奶奶几天？你怎么知道奶奶是什么时候生病的？你又怎么知道，奶奶不是一直都在治疗？”
霍野听到这话，坐不住了：“奶奶出事，你跑的比谁都快，现在阴阳怪气，挑拨离间，搞事情？”
霍天挂不住了：“霍野！”
霍野眼眸一抬：“有事儿？”
他又没说错。
霍天面对亲儿子，敢怒不敢言，气得不轻。
林婉柔全程保持沉默。
中途找了借口，离开了医院。
苏眠全程陪着霍景川。
时间越长，霍景川的神经越发紧绷，甚至坐立难安。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风，整个帝都都仿佛笼罩在一团阴霾之中，威亚气息，扑面而来。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刚出来，就被霍景川盯上了：“情况如何？”
“移植手术很成功，老太太还需要暂时还没醒。”
霍景川恨恨地松了一口气，苏眠和医生寒暄了几句，送走了医生。
手术成功，皆大欢喜。
霍景川一把抱住了苏眠，喜极而泣。
苏眠抱住了他的腰，低声安抚了几句，惹得一旁的霍野连连摇头。
小两口可真甜蜜！
老太太被安顿下来，转入VIP病房，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老太太还没彻底苏醒。
医院随时监控她的生命体征。
蒋丝丝被送到了另一间病房，霍景川找了保镖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苏眠在医院呆了七八个小时，差点被憋疯了。
她找了时间，回家。
洗掉了一身疲倦，苏眠煲了一锅汤，打算送到医院。
与此同时。
蒋丝丝醒了。
霍景川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霍哥哥。”
蒋丝丝强颜欢笑。
霍景川走进病房，将一份文件扔到了床上：“解释解释吧。”
蒋丝丝看着那一沓文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霍哥哥，这是什么？”
“五年前那场车祸，是你自导自演的，对吧？”
霍景川居高临下。
蒋丝丝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当即白了脸：“霍哥哥，我没有，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你解释一下，你和肇事者为什么发生了经济联系？”霍景川没想到，自己精明一世，却被蒋丝丝骗的团团转：“难道是你圣母心发作？”
蒋丝丝知道事情藏不住了，“霍哥哥，五年前我确实骗了你们，可是我现在给奶奶捐了肾，难道还不能功过相抵吗？”
霍景川没想到她能如此厚颜无耻！
“三天后，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国，以后不许踏入帝都！”
霍景川走后，蒋丝丝猛地攥住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满脸狰狞。
霍景川走出病房。
“把事情办的隐秘点。”
“是。”
老太太醒来，已经是当晚深夜。
霍景川被苏眠赶回家休息了。
他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再不睡觉，迟早要出问题。
苏眠守在医院。
看到老太太醒了，立刻通知了医生。
做了检查，确认无碍。
苏眠松了一口气，给老太太调整了床头高度，“奶奶，感觉如何？”
老太太嗓子有些沙哑：“还好。”
麻药过的差不多了，刀口火辣辣的疼。
苏眠坐在床边，用打湿的棉签帮她擦拭嘴角。
老太太刚刚苏醒，还有些乏力。
但她不想睡。
苏眠帮她擦完嘴：“奶奶，您刚醒，还不能吃东西，我给您煲了汤，等您排气了，再喝点。”
“好孩子。”
“阿川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我逼着他回家休息了，等会就来。”
苏眠刚才已经通知了霍景川，老太太醒来的消息。
“好。”
霍老太太越发喜欢苏眠，她办事越发周到了，不愧是霍家的儿媳妇！
霍景川闻讯赶来。
老太太看到孙子来了，喜笑颜开。
霍景川按捺住激动，坐在床边，握着老太太的手，嘘寒问暖。
苏眠守了一晚上，有些顶不住了，走出病房，打算去散散心。
“丝丝呢？”
老太太还挂念着蒋丝丝。
“她已经苏醒了。”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多给她一些钱财傍身吧。”
老太太对蒋丝丝的感情十分复杂，她几次三番救了自己的命，可她又做错了事情，她作为大家长，不得不做出一个相对平等的决定。
“我知道的。”
……
深夜的医院沉寂如水。
一双腿好像灌了铅，走到了长廊尽头。
“听说了吗，停尸房有一具尸体不见了。”
“被人偷了？”
“据说是消失了几个小时，后来找回来了，肚子上多了一道口子。”
两个护士窃窃私语。
“嘶——”
“说来也挺奇怪的，那人是车祸死的，还挺年轻的。”
“监控也被删除了，不过，是在手术室附近找到的。”
“行了行了，别说了越说越吓人。”
其中一个像是怕了，阻止了同伴继续往下说。
苏眠没放在心上，转身离开。
回到病房，霍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霍景川恰好出来。
“奶奶睡下了，我们回去吧。”
苏眠跟上。
到了停车场，苏眠倏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去查查医院消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