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姜随鱼脸上一闪而过的是震惊。
“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讨厌你。”霍野其实很难接触。
小时候寄人篱下长大，哪怕舅舅外公对他很好，但缺乏的父爱母爱让他极其缺乏安全感。
时间一长，养出了一副玩世不恭，及时行乐的性子。
姜随鱼跟在他身后五年，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霍家继承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霍野骨子里的孤独，以及难驯。
越是了解，她越是喜欢霍野。
就仿佛着魔一般。
霍野这么多年，从没交往过女朋友，也没交过男朋友，他的世界里，只有赛车，工作，以及哥哥。
霍景川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
旁人或许只看到了霍野继承霍家，杀伐果断的一面，但姜随鱼见过他深夜里买醉，对着霍景川的照片，痛哭流涕的模样。
她也见过霍野被股东们发难，深夜去霍景川的墓前，一个字不说，却仿佛说了千万句话。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
因为霍野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很合适……他甚至不屑于欺骗她的感情，而是直白的告诉她，这是一门交易。
可是，她对上霍野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换了一个意思：“小霍总，我很爱钱的。”
“条件随你开。”
霍野仿佛早有预料：“我能保证不会和其他女人有任何接触，你想要谈恋爱，亦或者婚姻，我都能给你。”
如果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那么这个人是姜随鱼，也未尝不可。
姜随鱼耳畔仿佛吹过一阵风，风过无痕，却留下了巨大的轰鸣声，让她僵在原地。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霍野，当时的他还是赛车手，意气风发，满眼锐气，桀骜难驯。
一转眼，他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商人，张嘴闭嘴都是利益，合作。
她一开始只想着，能和霍野一起共事，就足够了。
可她太贪心了。
越是了解霍野，就越是想要靠近。
如今霍野甚至提出可以给她一段恋爱，一段婚姻，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她舔了舔唇瓣，嗓音极近喑哑：“小霍总，我很爱钱，我还有一个重病的弟弟……”
“一个月五十万。”
“你弟弟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他治疗。”
霍野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还有别的条件吗？”
霍野听到她的回答，顷刻间，被掏空的心脏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重新跳动。
他甚至能听到声音，逐渐强烈。
好半晌，他拿过雨伞：“走吧。”
姜随鱼看着他的手，想到被他握住的伞柄上还有她的温度，她就有些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霍野的脸。
只是沉默的，陪着他回了酒店。
到了套房门外，姜随鱼收了雨伞，伞柄处温热。
“小霍总，您先休息半小时，我去安排晚宴事宜。”
霍野听到这一声“小霍总”，拧眉：“我们现在不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私下里，你可以叫我霍野。”
“好的，霍野。”
姜随鱼从善如流。
霍野睨着她的脸，难得多了几分好心情：“等会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好的。”
姜随鱼陪着他参加过很多次晚宴，早已经驾轻就熟。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有了改变。
霍野和姜随鱼抵达晚宴现场，晚宴早就开场了。
霍野如今算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主办方看到他来了，快步上前。
“霍总，您来了。”
“这边请——”
姜随鱼挽着霍野的手臂，拎着裙摆，跟在主办方身后。
不少人都知道霍野，但对于姜随鱼的身份还有些疑惑。
“小霍总有女朋友了？”
“没听说，那是他的助理，据说跟了很多年了……”
漂亮女助理和年轻上司，明眼人都能猜到这两人并不纯粹，不少宾客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看着姜随鱼的眼神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与此同时。
霍景川和晏明城抵达晚宴现场。
晏明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他的公司迅速崛起，晏明城重新出现在了大众眼前。
晏明城出现那一刻，不少人上前打招呼：“晏少，您回来了。”
“晏少，我就知道您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晏少，改天我生日，您可一定得来！”
当初晏家倒闭，所有人都巴不得和晏明城撇清干系，如今却又上赶着巴结晏明城。
晏明城见过不少大世面，对于那些人虚伪的嘴脸，置若罔闻。
目光落在了韩郁身上。
韩郁和艾薇还没离婚，两人难得合体，看似恩爱和谐，实则韩郁揽着艾薇的手，都没展开。
“韩郁，晏明城来了。”
艾薇提醒。
韩郁松开手，“你在这里玩一会，晚点我送你回去。”
“不用，晚上有人来接我。”艾薇笑意盈盈。
她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也乐意撮合韩郁和晏明舒。
韩郁大步离开。
艾薇端着一杯香槟酒，饶有兴致的看戏，却不想，目光落在了霍景川身上。
那是一张极其陌生的脸，却让她觉得熟悉，仿佛见过无数次。
他一席黑色西装，高大挺拔。
五官冷硬，略带几分狂傲，黑眸漆黑幽深，站在晏明城身旁，也不落下风。
艾薇多看了几眼，接了一个电话，大步离开宴会厅。
韩郁走到晏明城身旁：“明城。”
“明舒呢？”
晏明城本以为妹妹会来，却没想到，是艾薇陪着韩郁。
“她在家里。”晏明城顿了顿：“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不敢让她下地。”
晏明舒身体不方便是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和艾薇还是夫妻，暂时不能和晏明舒公开出席这么重大的晚宴。
晏明城也知道晏明舒怀孕的事情，尽管他很不满意，但韩郁是晏明舒心尖上的人，他压根管不住晏明舒。
“韩郁，我妹妹对你如何，你比我清楚。之前是我无法自保，才让我妹妹受了委屈，日后你若是对她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
韩郁淡笑：“明舒是我唯一的爱人，我自然会竭尽所能对她好。”
晏明城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了。
韩郁注意到了一旁的霍景川，拧眉：“这是？”
“蔺琅，我花高价挖来的能人。”晏明城介绍。
霍景川和韩郁握手，短短交谈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韩郁和晏明城虽然算不上至交好友。
但因为晏明舒，关系比一般朋友亲近几分。
“看在明舒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你最近的动作太大了，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