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也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爸爸，那您晚上回来吗？”
“不了。”陆余年摇头：“我答应你妈妈，要陪她过节。”
他转身，挥挥手上车了。
一旁的梁耀怔住了：“什么意思？”
“外公去之前，和外婆同居过的房子了。”小葵宝俏生生抢答：“外公经常去，说外婆还在那里等他。”
梁耀没想到陆余年私下会是这样的，多少有些不适应。
“哥，我们走吧。”
陆眠上了梁耀的车，梁耀放下小葵宝，将他塞进后车厢，自己则是上了驾驶座：“外婆这段时间很挂念你。”
陆眠听到这话，有些心酸。
分明她在鹤城，可却很少去梁家，和老太太的相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是我做的不好，我确实忽略了陪外婆。”
她的精力几乎都花在了工作和小葵宝身上，最近又因为联姻的事情，焦头烂额，压根没时间顾及到梁老太太。
“奶奶知道你很辛苦。”
梁耀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知道陆眠最近烦不胜烦，他可不是来添油加醋的，而是想帮陆眠分忧解难。
陆眠摇头：“哥，我知道我做的不够，我以后尽可能多陪陪外婆。”
“嗯。”
一路上，兄妹俩都没说话。
陆眠看向窗外，热闹的街区逐渐安静下来，直到最后，驶入了高档别墅群。
进入小区，梁耀将车停在了花园外。
车门打开。
小葵宝一溜烟下车，连滚带爬闯入客厅，紧接着老太太惊喜的声音响起：“小葵宝！”
“外曾祖母！”
小葵宝好久不见老太太，想她想的厉害，趴在老太太怀里，不断地往她怀里拱，弄得老太太大笑。
陆眠和梁耀走进客厅，看到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
“奶奶。”
“外婆。”
梁老太太抱不动小葵宝，只好牵着她的手，又看向了陆眠：“来了。”
“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工作顺利吗？”
“很顺利。”
陆眠有些心酸：“外婆，是我忽略了，您——”
“没关系，你们年轻人忙事业是好事儿。”梁老太太可不爱听这些话，摆摆手：“只是你， 又清瘦了许多。”
“是不是工作太多了？你父亲也是，你才多大，就着急让你接班，他自己是打算退休了？”
梁老太太提到陆余年就一肚子气，好端端的女儿不好好疼着，非要女儿接手家业，陆眠短短几个月，清瘦了十来斤，她看着都心疼！
“外婆，和爸爸没关系。”陆眠拉着老太太坐下：“接手家业，是我自己选择的。”
老太太笑了笑，让佣人把给小葵宝做的小奶糕端出来，又给陆眠沏了一壶热茶：“你如今身体大好，工作也顺利，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奶奶，眠眠已经和皇室艾森皇子定下婚约了。”
梁耀在一旁提醒。
梁老太太皱了皱眉：“皇室的人？”
“谁安排的？”老太太明显有些不满这门婚事：“皇室中人，重利轻别离，可不是良配。”
“奶奶，您少说几句。”梁耀怕这话传到皇室耳朵里，招来麻烦。
“罢了。”
梁老太太也知道陆眠的婚事是身不由己。
一旦被挑中，哪有反抗的机会？
老太太对陆眠一向关怀备至，饭桌上更是和她聊起了过去几年的事情。
所有人都对霍景川避而不谈。
偏偏陆眠想要知道关于霍景川的事情。
吃过晚饭，陪着老太太去花园散步。
“外婆，您知道霍景川吗？”
“知道。”梁老太太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是谁告诉你霍景川的？”
“他是我丈夫，我理应知道。”
陆眠如实回答：“所有人都避而不谈，但我还是知道了。外婆，我想问您，您了解他吗？”
梁老太太对上陆眠的眼睛，恍惚间，想起了什么，好半晌，像是妥协了。
“带我去凉亭坐坐吧。”
陆眠知道老太太这是有话要说，扶着她去了凉亭，凉亭都是石凳，凉的厉害。
陆眠脱下外套，垫在石凳上，才让老太太坐下。
她坐在对面。
“阿川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将关于霍景川的一切娓娓道来，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总结起来，几句话就能概括。
幼年丧母，父亲抛妻弃子。
和奶奶相依为命，接手家业，一手遮天。
和她闪婚，后来逐渐有了感情，也有了小葵宝。
分别五年，散尽家财，才追回了她，本该和和美美在一起，却又因为一场车祸，没了后续。
“眠眠，你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不敢告诉你真相，是不希望你难过。”梁老太太安抚：“他已经走了，你要开始新生活。”
陆眠想说他没走。
又怕给霍景川招来麻烦，只得点头：“外婆，我知道的。”
梁老太太又聊了些其他事情，直到天色渐晚，佣人来催促老太太去休息，两人才结束谈话。
陆眠顺理成章的留宿在了梁家。
梁家有她的专属卧室，卧室很大，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每一处都透着温馨格调。
陆眠洗了澡，从卧室出来，想起老太太说的话，坐不住，给霍景川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却是一道女声。
“你是哪位？”
女声隐含不悦。
“我找蔺琅。”
“阿琅在洗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吗？”那边的女人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聒噪！
陆眠“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
……
霍景川从浴室出来，看到自己的手机被自己的助理拿着，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手机：“谁让你动我手机的？”
“蔺总。”
助理一改先前的嚣张，弱弱道：“您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只是想帮您接电话。”
“不用。”
“出去！”
他压根不需要助理。
晏明城却执意安排了一个女助理，美其名曰协助工作，实际上就是来添乱的。
文件文件处理不好，工作处理不好还拖后腿，甚至敢动他的手机，若非晏明城一意孤行，他早开除了。
助理委屈的眼圈都红了：“蔺总——”
“不出去，等着我送你？”
霍景川还穿着睡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一片如玉胸膛，助理看的有些入神。
霍景川察觉到了她的眼神，立刻转身，背对着他，整理好了睡衣，脸色越发难看：“滚出去！”
助理红着眼离开。
霍景川打开手机，想看看是谁打了电话，掠过那一串数字的数字，脸色微顿。
陆眠很少主动联系他，今天是怎么了？
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难不成，想他了？
霍景川想到这儿，眉眼松散了几分，回拨过去。
嘟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