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几天都没合眼。
又被砸了,一时间体力不支,被霍景川抱上车,就晕过去了。
许楠见状,一脚油门踩下底。
霍景川死死的盯着怀里的苏眠,喉结上下滚动,隐含几分怒意。
抵达医院,医生给或苏眠包扎了伤口,打了营养针。
“霍总,苏小姐体力消耗过大,现在还在昏睡,您别太担心。”
许楠小声安抚。
“收集监控,起诉霍清瓷。”
霍景川站在病房外,一身寒气,孤傲清冷。
许楠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他仔细打量着霍景川,知道他忍到极限了。
霍清瓷对苏眠一次次的针对,早就耗光了霍景川对她的仁慈。
如今公开伤人,他岂能容忍?
“是。”
许楠第一时间收集了监控录像,联系了律师。
他稍加想象,就知道霍清瓷的反应。
多半会暴怒。
然后求饶。
然后一犯再犯。
……
苏眠醒来的时候,额头还火辣辣的疼。
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涌入脑海,苏眠猛地起身。
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病房里没人。
霍景川大概在葬礼现场。
苏眠靠在床头,休息了接近半个小时,给沈玥打了电话。
“玥玥,你来医院一趟。”
她现在的身体,没办法一个人去葬礼现场。
沈玥很快赶来。
看到苏眠额头上的纱布,气不打一处来:“学姐,霍清瓷过分了,她把你打成这样,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苏眠揉了揉太阳穴:“你帮我换衣服,我得去现场。”
明早老太太就下葬了。
她不能不出席。
沈玥知道苏眠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答应下来。
给苏眠换上了黑色长裙,又扶着苏眠下床。
苏眠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沈玥扶着她上车,将她带到了现场。
宾客们大多都走了。
只剩下霍家以及和老太太关系亲密的人留在殡仪馆。
苏眠刚下车,只见霍清瓷猛地冲了过来,抬手就想打人:“苏眠,你还有脸来,你到底和大哥说了什么,他居然为了你,要起诉我!”
“霍清瓷!”
冷静男声落下,霍清瓷就像是被点了穴道,当即僵住了,连抬起来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她颤颤巍巍的转身。
霍景川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色西装,肃穆内敛,清俊矜贵。
“大哥……”
霍清瓷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
霍景川缓缓走出人群。
霍清瓷慌得不成样子了。
霍景川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走到苏眠面前,疼惜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休息吗?”
苏眠强撑着身体:“我想送奶奶最后一程。”
霍景川知道苏眠会来。
他牵住了苏眠的手:“走吧。”
霍清瓷站在原地,止不住地发抖,“大哥,我知道错了。”
“起诉的事情,我不会反悔。”
霍清瓷猛地瞪大了眼镜:“大哥,我是你亲妹妹,你为了一个外人,要把我告上法庭?”
这要是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在帝都立足?
“她是我太太。”
霍景川被激怒了:“霍清瓷,我给过你机会,你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她,早就让我忍无可忍了。”
霍清瓷还想说话。
“二叔,二婶。”
霍景川看向了霍清瓷的父母:“如果两位要插手这起官司,那我们只能好好算算帐了。”
比如这些年,他们在背后做过的事情,一旦追查起来,他们都得坐牢!
霍清瓷的父母哪儿还敢说话?
霍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尚且还能管的住霍景川。
如今没了老太太,霍家就是霍景川一人说了算,他们谁敢胡来?
霍景川带着苏眠进了大厅,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你晚上就别跪下了,在一旁坐着陪我。”
按照帝都习俗,下葬前一晚,子女孙辈都要守夜。
苏眠身体虚弱,实在支撑不下去。
“好。”
霍景川跪在棺木之前,神色沉稳。
霍家人都跪了下来,整个大厅,没人说话,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这是极其漫长的一个夜晚。
苏眠几乎沉溺在葬礼的悲伤气息之中,一整晚都没合眼。
翌日一早。
苏眠陪同霍家人,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一切结束,已经是下午一点。
霍家人没散,而是等着律师宣布遗嘱。
律师是霍老太太生前最信任的。
当着霍家众人的面,他拿出了老太太的遗嘱,清了清嗓子。
【按照老太太生前的遗愿,她名下的股份被分为两份,其中百分之五十一归属于霍景川先生,另外百分之四十九归于苏眠女士……】
律师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老太太的遗嘱,之前就被霍清瓷提起过,只是当时他们都没料到,老太太居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了霍景川夫妇俩!
霍天有些按捺不住了。
刚想要起来。
却被霍景川一记眼神震慑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吓住了,别提多丢人了。
他哼了一声,讪讪的坐在原地。
老太太留下来的遗产,被分为了股份,还有股票,理财基金,房产,车子,以及现金几个部分。
股份全部归于霍景川和苏眠。
其他财产平分给了霍景川兄弟俩,霍清瓷,以及霍家的孙辈。
霍庭没拿到房产,但他分到了一笔丰厚的现金。
对比其他人获得的遗产,他拿到的东西不值一提。
这是老太太留下的,最后的一丝仁慈。
至于霍天,什么都没拿到。
遗嘱宣读完毕,律师扫了一眼众人:“老太太的遗嘱宣读完毕,诸位有异议吗?”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霍天按捺不住,老太太明明有这么多财产,可为什么什么都没留给他?
“你为什么没拿到财产,你比我更清楚。”霍野嗤笑一声:“你应该感谢奶奶,对你儿子还算仁慈,给他流了一笔钱。”
霍天拂袖而去。
律师将遗嘱交给了霍景川,沉声道:“霍总,请节哀。”
老太太走得突然,他们是亲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目送律师离开,霍景川带着苏眠回了一趟老宅。
老太太用过的东西都被保存下来了,蓉姨哭红了一双眼。
她跟着老太太多年,如今老太太走了,她心里难受。
看到霍景川回来了,蓉姨抹了一把眼泪:“少爷,您回来了。”
“蓉姨,你这几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几天吧。”
霍景川知道荣蓉姨难受。
蓉姨也没拒绝:“少爷,您请节哀。”
蓉姨收拾东西离开,临走前,看到苏眠下车。
她似乎有话想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