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风笑意犹如春风：“是。”
他顿了顿：“这五年，我们一直在一起。”
“这件事，阿川可能还不知道。”
温南风不觉得自己有错，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至少在五年前，他从来没有逾越过。
就算是现在，他和苏眠依旧是朋友。
是霍景川不懂得珍惜，他没有理由再退让。
他的坦荡让傅司卓无话可说，好半晌，他紧绷着脸：“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表态，但……南风，我们兄弟一场，别把事情弄得太难堪。”
霍景川显然没放下苏眠，温南风又虎视眈眈，他们之间，早晚会闹掰。
梁耀也左右为难。
“你们放心，我和眠眠的事情，不会波及你们。”温南风含笑：“不说这件事了，先聊聊这些年大家过得怎么样吧？”
温南风转移了话题，梁耀和傅司卓顺坡下，聊了三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临走前，梁耀看向了温南风，他骨子里是偏向于苏眠的，毕竟是亲表妹。
“眠眠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你多照顾照顾。”
他倒是想照顾苏眠，奈何苏眠不太想看到他。
“我知道的。”
温南风送走了两人，又上了温家的车，回到温家，温夫人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有些不满，但还是担忧占据上风。
“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酒。”
“妈，谢谢您。”温南风抿了一口蜂蜜水，冲淡了身上的酒气，哑着嗓子：“我和眠眠的事情，让您操心了。”
温夫人不可避免的红了眼：“南风，这么多年了，我只希望你能安定下来。”
“苏眠，我是真心不喜欢。”
“可你喜欢她，这么多年都没看上过别人，那我也不阻拦了。”温夫人语重心长：“只要她能对你好，这门婚事，我不会反对。”
温南风心念微动，站起身，抱住温夫人：“妈，谢谢您。”
温夫人久违的抱住了儿子，眼圈发酸：“好孩子。”
……
霍景川得知温南风回来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
苏眠从工作室出来，看到霍景川。
大概是最近见得次数太多，苏眠已经掀不起波澜了。
霍景川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双黑眸扼住了她白净的小脸：“南风回来了？”
“是。”
苏眠站得笔直：“霍总，什么时候陪我去办手续？”
霍景川听到离婚，额角青筋直蹦。
“我不同意离婚。”
“那我们法院见。”
苏眠眼眸低垂，她手里关于霍景川婚内出轨的证据还保留着，一旦闹到法院，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霍景川听到她要打官司，呼吸一沉。
“我不同意离婚，只要我愿意，整个帝都，没有人会接这起官司。”
苏眠脸色煞白，“无耻！”
霍景川哑着嗓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这五年，都和他在一起，是吗？”
许楠查到了，五年前，苏眠就是被温南风带走的。
整整五年，他们朝夕相处，说不定，早就有感情了……他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便觉得喘不过气，仿佛被一双无名大手攥住了心脏，每一寸都撕心裂肺的疼。
苏眠直视他的目光，神色坚定，“是。”
“霍景川，五年前你害了我，我不可能原谅你。”她舔了舔唇瓣：“我没本事，我斗不过你，我没办法让你付出更惨重的代价，如果你曾经对我有过一点感情，就答应离婚吧。”
她恨不得弄死霍景川， 恨不得让他给霍知蕴陪葬！
可是，她就算是有梁家，有韩任支持，他都不可能撼动霍景川的地位。
霍景川心口剧烈颤动，她想离婚，想要和温南风在一起，那怎么可以呢？
她是他的！
霍景川捏住了她的手，气息微微颤/栗：“五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弥补，我不会答应离婚，如果——”
“我去过墓园了。”
“霍知蕴的墓被拆了。”
霍景川僵住了。
“霍景川，五年前，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霍知蕴他……”霍景川试图解释。
苏眠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她拿出来，是楚翘。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苏眠心口一颤。
“眠眠，我妈妈不行了，你快来。”
苏眠耳畔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楚翘的哽咽声，她几乎是被霍景川塞进车里的，浑浑噩噩。
等到回过神，已经在医院了。
霍景川安排的医生接手了楚夫人，整个长廊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楚父眼圈通红，楚连城也没好到哪儿去。
楚翘捂着嘴，无声的哽咽。
苏眠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她眼睁睁的看着奶奶从手术台上下来，呼吸一点点轻薄。
身上的温度，被一点点带走。
那种即将失去挚亲的恐惧感袭来，苏眠强撑着靠在墙上，眼圈通红，却哭不出来。
霍景川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心下发疼。
整整五年，她好像过得并不好。
当年坠海落下了后遗症，好不容易恢复身体，却又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企图用工作麻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脱下外套，披在苏眠身上，却被苏眠甩开，她红着眼，眼底都是厌恶：“别碰我！”
霍景川手僵住了，薄唇紧抿。
苏眠看到他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她走到楚翘身边，强撑着抱住了楚翘，楚翘趴在她怀里，呜咽出声。
手术持续了七个小时，楚翘眼泪都快哭干了。
苏眠抱着她，眼圈酸涩，却没有水光。
手术结束那一刻，楚连城快步上前。
“楚总，手术还算成功……”医生满眼欣慰。
听到手术成功了，苏眠仿佛一瞬间被灌入了一股暖流，她如释重负，呆滞的跟着楚家人看望楚夫人。
等到一切安顿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苏眠心力交瘁。
楚连城对霍景川有憎恨，他那么伤害过苏眠，他这些年和他斗得你死我活，水火不相容。
可这次，是他的人，救了楚夫人。
楚连城哑着嗓子：“霍总，这次多谢了。”
他顿了顿：“我手里谈的项目，你随便挑。”
就当是报酬。
霍景川看着苏眠白净的小脸，喉结上下滚动，好半晌：“我不要任何报酬。”
“楚家曾经对我不薄，我们两清了。”
楚连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还想和苏眠在一起。
他薄唇紧抿，“你们早该结束了，眠眠不会回头，你和沈妙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名分？”
当初苏眠去世，不到半年，霍景川便有了孩子。
外界都以为，那是沈妙给他生的孩子。
就连楚连城，都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