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想不出其他人可以让他这么久的心血付之一炬。
苏眠向来坦荡：“是我。”
“阿景，我喜欢你，所以我能原谅你的自私。”
“但蒋丝丝，她不能离开帝都。”
更别想逍遥法外。
霍景川自知亏欠了苏眠，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
苏眠没了胃口，起身回房。
霍景川也没继续吃。
收拾了厨房，回到卧室，却看到苏眠抱着枕头和被褥。
“你这是要去哪儿？”
霍景川快步上前，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这是要和自己分房睡？
“你的。”
苏眠将枕头被子塞进霍景川怀里：“你晚上去书房睡吧。”
她不想吵架，暂时也不想看到霍景川。
霍景川还想说话。
却被苏眠推出了卧室。
“眠眠——”
“要么你去书房，要么搬出去。”
苏眠冷漠的声音砸落。
霍景川垂眸：“好，我去书房。”
苏眠不再说话。
霍景川站在门外许久，一转头，看到刚好出门泡牛奶的小葵宝。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爹地被赶出来了吗？”
小葵宝歪歪小脑袋，“那我晚上可以和妈妈睡觉了！”
霍景川额角青筋直蹦：“霍知蕴！”
小葵宝看他要生气了，吐了吐舌头，端着牛奶快步回房。
爹地生气了，再不跑，会被打屁屁！
霍景川当晚在书房，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
他醒来，苏眠已经离开了。
卧室里空荡荡的，属于苏眠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霍景川慌了，拿出手机，就给苏眠打电话，那边很久才接了起来。
“你人呢？”
苏眠这是要走？
霍景川慌了神了：“你又要走？”
“……”
苏眠虽然生气，但听到霍景川慌得不成样子了，按了按眉心：“你想多了，我要出差。”
“那你的东西——”
“在衣柜里。”
苏眠那边传来了登机提醒。
“我先登机，晚点再说。”
苏眠挂了电话，带着常梨登机。
霍景川得知她没有要走，松了一口气，又想到蒋丝丝，眼下闪过几分冷冽。
蒋丝丝疼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开门声吵醒了。
她以为是医生，抓起枕头砸了过去：“滚出去！”
这医生就是故意的。
连止疼药都不肯给，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霍景川看着头上包着纱布的蒋丝丝，冷声道：“你在对谁说话？”
“霍哥哥！”
蒋丝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放光：“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疼……是苏眠，苏眠打我——”
她添油加醋的将苏眠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红着眼：“霍哥哥，我真的好疼，你帮帮我。”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霍景川伸手。
霍景川退开几步：“你之前害了小葵宝，又弄花了她的脸，这不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吗？”
蒋丝丝陡然瞪大了眼睛：“你……霍哥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霍景川怎么会知道小葵宝摔倒的事情，是她做的？
“蒋丝丝，我之前看在你救过我，救过奶奶的份上，我对你再三留情。”
霍景川忍无可忍：“但你不该一再挑衅。”
蒋丝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在发抖：“霍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她快速的盘算着，想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奈何找不到。
霍景川站起身。
抬手。
保镖进来。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寒光乍现。
蒋丝丝吓得腿软，止不住地往后退：“霍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的脸，我不想再看到了。”
霍景川一声令下。
保镖步步紧逼。
蒋丝丝尖叫出声，满脸都是泪水：“霍哥哥，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好疼！”
“别碰我！”
“霍哥哥！”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蒋丝丝趴在地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请医生吧。”
霍景川离开之后，蒋丝丝脸上的伤口被处理了。
伤口很深，百分百留疤。
蒋丝丝得知消息，砸了不少东西，结果气得自己差点昏过去了！
她猛地意识到，苏眠故意把她困在帝都，就是在逼霍景川对她动手！
光只是那些事情，就让霍景川毁了她的脸！
如果让霍景川知道，她曾经想要杀了小葵宝，她不敢想，她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蒋丝丝第一次感到了后悔，若是早知道，霍景川会疯到这个地步，她当初一定不会轻易对苏眠下手！
苏眠抵达明城。
她和常梨办完了公事，又去了一趟当地的酒吧。
常梨对酒吧格外感兴趣，他在鹤城长大，思想及其开放。
一旦看得上眼的，无论男女，来者不拒。
常梨给苏眠点了一杯果酒，拒绝了不少前来搭讪的人，撑着下巴看向苏眠：“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霍家和研究所关系匪浅。
她不会真的还要继续在霍家吧？
苏眠抿了一口酒：“我还需要一些证据。”
“恋爱脑。”
常梨吐槽。
苏眠对这个称号没有反驳，她不是恋爱脑，她只是不想毁了如今拥有的一切。
常梨看她没什么兴致，去了舞池。
他今天穿的是男装，揭开了两颗扣子，在舞池里搔首弄姿，引起了不少女生的注意，甚至有大胆的上前贴身热舞。
苏眠不喜欢这种气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厅。
她本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却不想路过一个包厢，门没关好，里面的谈话声倾泻而出。
“我听说蒋丝丝被关起来了？”
“霍景川干的。”
“苏眠有点本事，居然能让霍景川不顾旧情，毁了蒋丝丝的下半生。”
“之前我就说了，蒋丝丝这辈子都别想攀上霍景川，你们还跟着拍马屁……”
其中一个人是蒋丝丝的跟班，只不过如今身边换了一批人。
“别说这些晦气的话题了，蒋丝丝是自寻死路。”
“她之前，还差点杀了霍景川的儿子，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她就等着下地狱吧！”
苏眠脸色骤变，顾不得其他，猛地推开门：“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包厢内的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吓了一跳。
说出这个秘密的女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苏……苏眠？”
怎么回事？
苏眠怎么会在这儿？
苏眠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襟，“说！”
“我说我说……当初小少爷住院，她潜入医院，差点用枕头把小少爷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