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一把抓回武灵儿,狠扬手一巴掌将武灵儿打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想起身,浑身痛得她五官扭曲,一动都不敢再动。
“你到底是谁?”葛太师又上前一步,咄咄逼问着宁琬琰。
百里羲道:“老太师,本王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她就是本王的王妃……”
葛太师摇头,盈满悲伤的眸子紧紧盯着宁琬琰:“不,你不是我的外孙女宁琬琰,你把我外孙女怎样了,还不快说。”
宁琬琰看着葛太师,还有情绪复杂的葛家三兄弟,一股心酸涌上,她泛上泪光,柔弱的说:“我是宁琬琰,我可以证明我就是宁琬琰。”
“以何证明?”葛太师问。
“滴血认亲。”宁琬琰道。
“不行,据老夫所知,医师可有不同的药水让本无血亲的血相融,你身为医师在我们面前作弊太容易了。”葛太师道。
宁琬琰沉沉一声叹息:“我这个法子不用药水,是直接将我的血与宁家人的血融入,绝无作弊可言。”
葛太师看着宁琬琰沉声不语。
宁琬琰看向百里羲:“我父被调去了地方,请把他接回京城来,我要与之滴血认亲。”
“你确定要如此?”百里羲眸光灼灼看着她。
宁琬琰毅然点头:“我确定。”
她所说的滴血认亲,其实就是输血,在常人看来是最直接验证自己身份的方法,可她是现代的医者,现代科学对血液已有了更深的研究与了解。
直系亲人之间也不是都可以输血的,有很多的案例,亲生的母父不能给孩子输血,是因为孩子的血型与父母的不同,比如,父母的血型分别为A、B型,而孩子是O型,一般父母得知孩子与自己不同血型,会认为孩子不是亲生的。
其实,血型为A、B型的父母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的,但要输血时,因为血型不同便不能为孩子输血了。
在医资匮乏的古代,宁琬琰无法确定自己的血型与父亲的一样,一旦将不同的血型输入体内,哪怕是一点点,都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想死,所以,她不敢那么验证自己。
但现在,她想试一次,如果结果是好的,她到是可以消除百里羲和葛家人的怀疑。
这就好比撞大运,反正她刚从鬼门关回来,若失败了,不过是再去鬼门关走一遭而已……
百里羲看向凌风:“立刻去邻城把宁志远带回来。”
“是。”凌风应声离开。
百里羲看着宁琬琰,紧抿着薄唇,眸色晦暗。
葛太师看着他:“王爷,老夫想与琬琰说说话,可否行个方便。”
百里羲看了看虚弱的宁琬琰,点头道:“好,但她身子虚,不好激动,太师要拿好分寸。”
说罢,不待葛太师回应便向外走去。
“百里羲,你等等。”宁琬琰喊。
百里羲回头看她:“何事?”
宁琬琰看向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武灵儿:“不要杀她。”
“好。”百里羲应,深深看了眼宁琬琰,走出寝殿。
随之有护卫进来将武灵儿拖了出去。
宁琬琰勉强挤出笑容,看着葛太师:“外祖父,您坐。”
说罢,又看向木兰:“木兰,快去沏茶,外祖父爱喝大红袍的。”
“是。”木兰应声,走去沏茶。
葛太师看着她,脸色沉沉:“丫头,我能相信你吗?”
宁琬琰想伸手去握葛太师的手,可她身子太虚弱了,这一动,一只手臂再支撑不住身子直接趴下去。
“快躺下来。”葛太师连忙上前,坐在床边,轻拍她的肩膀。
即便她是假的,他对她竟升不起一丝恨意来,过往的一幕幕,无法让他将其联想成为杀害亲孙女的凶手。
“你,救了我,你还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那么多染了恶疫的常州百姓,你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若不是宁琬琰,请你告诉我琬琰的下落,她现在可安好?我会想办法帮你离开镇南王府。”
宁琬琰抬头看葛太师,:“外祖父,我就是宁琬琰,这一点毋庸置疑。”
“多么希望这句话是真的……”葛太师的话语有些哽咽,他压下悲伤的心绪,又道:“武灵儿说你是镇南王的仇人,我相信她不敢说这样的谎话,那你,何故成为镇南王的仇人?”
“这事,说起来话长。”宁琬琰长长吁出一口气,欲要开口,一旁的婉贞道:“老太师,王妃太虚弱了,还是由我来告诉您原委吧。”
葛太师点头,他听着婉贞说着宁琬琰如何结识血爵,赢得了血爵手上黑玉扳指蛟龙令,后在常州又见血爵与苏老先生……直至镇南王发现黑玉扳指,引出血爵与楚泷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然后镇南王几次利用宁琬琰引出血爵,最终良玉死于镇南王之手,宁琬琰深深自责,在武灵儿为其下毒,一心求死。
“我就猜镇南王是楚泷的孩子,果然如此。”葛太师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紧蹙,手捻着花白的胡须。
“外祖父如何猜出,您见过楚泷吗?”宁琬琰问。
“楚泷是玄月国公主居于大晟,楚泷每年生辰皇上都会派人送去寿礼,在楚泷及笄那年是老夫奉旨前去送贺礼的,老夫看到了楚泷,简直惊为天人。”
葛太师眸中泛着流光异彩,但很快便暗淡下来,:“镇南王入宫那年,老夫就看着他那双眉眼,简直与楚泷像极了,加之先皇与楚泷有过一段情,便猜测镇南王可能是楚泷与先皇的孩子。”
看来,当年爵王爷发现楚泷与先皇有了孩子,爱不得,嫉妒成狂,便痛下杀手。”
“不,血爵并不知百里羲的存在,他到现在都不知,百里羲是楚泷的儿子。”宁琬琰说。
葛太师皱眉:“不知道?若不知那爵王爷应该不会杀楚泷,毕竟爵王爷可是为楚泷放弃王位,那么深爱……”
宁琬琰眸光一闪:“外祖父知道血爵放弃王位,扶助颂王成为太子之事?”
葛太师点头:“那时老夫还是翰林大学士,蒙皇上圣宠总会招老夫去殿前讲书,那日爵王爷突然闯进御书房,嚷着让皇上立颂王为太子,皇上大怒,狠狠的斥责爵王爷,将爵王爷关进了奉先殿中,跪先祖静思几过。
皇上是非常宠爱爵王爷,是想让爵王爷继承大统的,但他为一个女人放弃家国天下,皇上非常生气,爵王爷武功高强,奉先殿的护卫自是看不住的,他便三天两头来御书房与皇上闹,皇上彻底失望了,便应了爵王爷会立颂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