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端着热水进来,就看到自家王爷在亲王妃,这画面……,让护卫大惊,又尴尬之极。
就在他决定退出寝殿时,听到百里羲淡淡的说:“把水端过来。”
“是。”护卫应声,低着头走到百里羲的身边,将水盆放在床头案上。
“王爷,还有何吩咐?”
“让萧医师过来一趟。”百里羲说。
“是。”护卫应声转身走出寝殿。
百里羲看了看沉睡的宁琬琰,目光移到她的腿上,他伸手掀开她的裙摆,挽起她的中裤。
他看到宁琬琰大片红肿青紫浸出丝丝血的双膝,他的心紧紧的揪起,脸色阴沉之极。
从床案小抽屉里拿出药膏,轻轻的为她上药。
上过药后,他投洗了汗巾,轻柔的为她擦脸。
“叫你去跪请谢罪,你真就一直跪着,你何时这么听话,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就不会想别的法子去哄母妃的吗?真是够蠢……”
他小声埋怨着,晧眸中有着疼惜。
为她擦过脸和手后,他摘下她头上的首饰,放下了她高挽的发髻,想她睡得更舒服些。
上次参加宫宴时,她便一直撅着嘴嫌弃凤冠霞帔太累赘,她的不喜欢他记住了。
他惊讶自己对宁琬琰自然而然的亲近,许是他亲吻过她,许是他的身体早被这个女人看光光了……。
她是第一个碰于触碰他的,他竟一点不反感她,有时竟还有些期待着去靠近她。
他有鸿鹄之志,心系国家百姓安危,从不被儿女情长束缚牵绊,觉得自己的冷情冷性也不会爱上哪个女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繁衍后代,除此再无其它意义。
萧医师到来,为宁琬琰诊了脉后,看向百里羲说:“王妃只是有些疲累,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百里羲蹙着眉宇点头,看了眼萧医师,走出寝殿。
萧医师跟出来,百里羲转身问他:“本王叫你制的解毒药丸,如何了?”
“哦,已经熬制好了,明日就能给王爷送来,只是……。”
萧医师看着百里羲,面有愧色,又道:“王妃不管是医术还是药理毒理,都远胜于我,若她真想给王爷您下毒,我的解毒药恐怕防不住,还请王爷多加防备。”
百里羲看向萧医师,眸光凛冽,萧医师惶恐的低下头,:“在下不才,愧对王爷,请王爷责罚。”
“你回去吧。”百里羲摆了摆手。
“在下告退。”萧医师深深一礼,提着医箱快步离开。
百里羲走回寝殿中,看着沉睡的宁琬琰。
他已查出,皇帝叫她来给他下毒。
他把侍候他起居的婢女都遣走了,现在身边都是他可信的亲卫,寝殿也加强了守护,就是为防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下毒害他。
然,快一个月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动静。
他微眯着眸子,幽幽一声叹息,:“你为何迟迟没有动手?你真的是白夭夭吗?那真正的宁琬琰在哪里?”
“嗯~~”
宁琬琰嘤咛了声,黛眉扬了扬,有要醒来的迹象。
百里羲慌了,猛的跳起窜到床榻旁,用帷幔挡住自己。
好一会儿,他预想的没有发生,他悄悄的探出头来,看到翻过身去沉沉睡着的宁琬琰。
他吁出一口气,抚着慌乱的心自嘲的笑了。
这世间还从未有他怕过的事,不想今日,他竟被一个小女子给吓得失魂落魄的逃窜,好不狼狈。
他的失态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他的在意,更不喜欢事情失去他的掌控。
他走出来去桌案边点了可助睡眠的熏香,然后回来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柔软的小手,晧眸中无尽的宠溺与柔情,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在她红润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他上了床榻,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躺下来。
心,从未有过的安稳与愉悦,他的唇角弯弯,现迷惑众生的笑意,缓缓闭上双眸。
这一刻,他不想再纠结她是谁,只想安安静静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和她在一起,享受这短暂的,岁月静好。
……
天边刚刚现出一丝鱼肚白时,百里羲醒来,他看了看窝在怀里还睡得香甜的小女人,欣然一笑。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从她的身下抽出来,整个手臂已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了,他伸展着双臂,让血迅速的流通。
他走去打开房门,与门外的护卫说:“去准备有软榻的马车来。”
“是。”护卫应声立刻跑开。
百里羲回到房间中,为她穿好外袍,还有他的披风……。
片刻后,他抱起她走出寝殿,将她小心放进了有软榻的车里,满眸柔情的看了看她,才转身下了马车。
“行的慢些,不要惊醒王妃。”他吩咐护卫。
“是。”护卫行了一礼,拉着马车缓缓走出隐玥阁。
百里羲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晧眸中晦暗不明,幽幽一声叹息,眉宇间有一丝怅然。
凤阳阁。
木兰和小秋蹲守在大门口,皆是一脸愁容。
宁琬琰昨天被带去太妃的雅兰轩,一直没回来,她们去看望,却被护卫拦在门外,她们只有焦急的等待着。
她们决定,天亮后王妃还不回来,拼了命也要冲进雅兰轩去,把王妃带出来。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二人探头望过去。
“王妃回来了。”护卫看到二人说。
小秋看着马车,吓得小脸惨白,颤声说:“这,这怎么用马车送回来,难道……”
二人连忙冲向马车,猛的撩起车帘,看到安然睡着的宁琬琰。
“不必担心,昨日德太妃见王妃有些累了,就让王妃留宿在雅兰轩了。”护卫说。
木兰轻推着宁琬琰,说:“王妃,王妃……,王妃为何睡得这么沉,太妃娘娘到底对王妃做了什么……”
“嗯~~,别吵我,滚开……”宁琬琰闭着双眸烦躁的推开木兰,翻身又睡。
听到宁琬琰说话,二人终放下悬着的心,小秋苦笑着说:“看这样子应该没事,赶紧把王妃背进去吧。”
小秋帮着把宁琬琰扶到木兰的背上,她们下了马车走进凤阳阁。
两日后,宁琬琰坐于庭院的竹桌旁,不知在鼓捣着什么。
武灵儿端着水果走来,将水果放在桌上,拿了一个鲜嫩的水果递给宁琬琰,笑容滟滟的说:“王妃,来吃些杨桃,可甜了。”
“我不吃,你吃吧。”宁琬琰说着,还继续鼓捣着手中的玩意。
武灵儿抓起一个杨桃,美滋滋的吃着,看到宁琬琰手中的东西,她说:“王妃,你这是做的什么啊?”
“我在做弹弓。”宁琬琰笑说。
“弹弓?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您做这个干什么呀?”武灵儿说。
宁琬琰挑了挑眉,笑说:“它虽是小孩子玩的,却也是极好的防身武器哦。”
“王妃您身边有木兰她们,哪里用上得这小东西啊。”武灵儿说。
“让别人保护,不如自己有防身的能力,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一边玩去吧,别打扰我做弹弓了。”宁琬琰说。
闻言,武灵儿撅起了嘴,以前王妃最喜欢和她说话的,现在,她没说几句王妃就对她一脸不耐烦,王妃是真的变了,一点都不喜欢在意她了,她好不失落。
她哀怨的看了看宁琬琰,宁琬琰只注意手中的弹弓,全然不知她在生气。
她站起,气呼呼的走开了。
很快,宁琬琰终于做好了弹弓,她欣喜的拉着弹弓,四处的瞄准着。
突然,她看到院墙外一棵高大的树上,好似有张人脸,白白的……
她的脑海中浮现那张惨白的脸……,这是给她下毒的人。
她不动声色,转身从腰间拿出小药瓶,将一粒铁弹丸沾了药膏,站起身看似不经意的四处瞄准,遽然,她急转身冲着掩于大树中那张白脸,用力拉紧牛筋,将弹丸发出去。
“呃……”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随之她听到了重物砸落向地上。
她飞跑出凤阳阁,来到那颗大树下,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她向四处张望。
“跑得还真快,哼,来而无往非礼也,你也尝尝我制的毒吧。”宁琬琰得意一笑。
“王妃。”木兰和良玉急急追来,看着她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宁琬琰晃了晃手上的弹弓,笑说:“我刚才看到给我下毒的人了,我用弹弓打中了他。”
木兰瞪眼说:“下毒的人又来了,良玉你照顾王妃,我去追……”
宁琬琰拉住木兰,说:“不用去了,我追过出来人就没影了,指定抓不到了,不必费力去找,我的弹丸上涂了毒,他中了毒,不死,也会烂掉半张脸去。”
良玉一脸愕然,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大白天的,竟在王府来去自如,若死了到好,若没死,以后……”
宁琬琰看向良玉,说:“上次让你去监视栖嫣阁,你可有什么发现吗?”
良玉凝眉想了想,说:“除死了一个婢子,也没什么异常。”
“死了个婢子,怎么死的?”宁琬琰问。
“说是春天蛇多,有蛇进到婢子房间中,被蛇咬到中毒死了。”良玉说。
“王府之前洒了药粉驱蛇虫的,不可能还有蛇进到王府中的,我觉得那个制毒高手一定就在栖嫣阁,你这几天就还是去监视栖嫣阁吧。”宁琬琰说。
“是,我这就去。”良玉应声,转身走开。
宁琬琰与木兰回到凤阳阁,就听身后传来小秋的喊声:“王妃,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