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淑贵妃大喊,她的左肩已被贯穿,鲜血将华服染成大片血红,巨痛让她羸弱的身子颤抖不已,噙泪的美眸中盈满愤然:“百里羲,八年前我救你一命,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求你放了我的誉儿。”
百里羲冷笑:“救我?你当年真正要救的是你的家族,而非本王。”
“百里羲,你良心何在,父亲是让我为了家族入宫,我宁死不从,忤逆了父亲逃出京城,我是听到你有危险才回来的,你明知一切我都是为了……”
“你纵是对本王有恩,本王在得知你左次三翻阴谋陷害琬琰时,没有杀了你,本王欠你的恩情已了,然你并未收手,竟教唆舒乐公主请婚于我,最终害我与琬琰阴阳两隔。
而你所为已非私人恩怨,你已破坏了玄月与大晟两国的保持百年的和平,本王岂能留你这毒妇在世间。”
说着,百里羲看了看手中大叫的婴孩,怒瞪淑贵妃:“你若不想本王伤他,那你便自行了断,本王就留你一个全尸。”
“百里羲,你非要逼死我吗?你好狠的心啊……”淑贵妃凄声大喊。
“那你就看着你的孩子死吧。”
百里羲举枪便要刺向婴孩,大哭的婴孩突然不哭了,眨着汪泪的大眼睛看着他,咧着小嘴笑了。
百里羲有一时的恍神,宁琬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百里羲,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
心上又传来尖利的痛,还有沉闷的窒息感,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泪从他的眼眶中溢出。
“噗”鲜血不断从他的口中涌出,视线模糊,脚下踉跄不稳。
傲天急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百里羲心上的刺痛,已传至四肢百骸,意识有些涣散。
晟皇见状大喊:“杀了百里羲,抢回皇子。”
暗卫与御林军一涌而上,傲天护着百里羲,舞动手中长剑奋力拼杀着。
“王爷,保护王爷……”
正在危急之时,凌风和邬泰从天而降,随之大批的玄甲军士涌进来,与御林军战在一起。
晟皇见玄甲军来了,拉着淑贵妃便跑,淑贵妃看着百里羲怀中的婴孩子绝望大哭。
御林军本不是玄甲军的对手,加之皇上都跑了,他们不想死,便就敷衍的几下,眼看着玄甲军护着百里羲离开。
回到镇南王府,凌风将百里羲放在床上,想从他怀中取出小皇子,百里羲却死死的抱着不放手。
萧莫寒几针下去,让百里羲放开了手臂,才把小皇子抱离百里羲。
凌风看着怀中的眨着大眼睛,吧唧吧唧吃着小手的小皇子,一脸愁苦:“王爷这回真闯祸了,这可如何是好?”
“淑贵妃害王妃,皇上针对王爷,这样的国君不忠也罢,那便反了。”邬泰怒声说。
凌风叹息一声:“走到这一步,也只能如此了。”
傲天上前一步,看着凌风与邬泰,:“事情没到不得不反的地步。”
凌风这才注意到傲天,他可是王爷仇人的贴身暗卫,他不知这人为何与自家王爷在一起,却是亲眼看到这人誓死保护着自家王爷的。
凌风面有疑惑:“刚刚多谢你救王爷,但您是血爵的人,我们不会听您任何的建议,而且您也别想离开了。”
傲天淡淡一笑:“我若想走你们拦不住,我是百里羲的师傅,无害他之心,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应该马上拿王爷的将领,去军营中调护城军去围住皇宫。”
“这是造反。”
凌风看着傲天的目光,从柔和立变冷冽。
傲天叹息一声:“镇南王闯宫,行刺淑贵妃,又劫持了小皇子,这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但,王爷刚说的话却可让局势逆转。
你们立调兵围皇宫,就以淑贵妃害死镇南王妃为由,要求皇上处死淑贵妃。
同时,你们要将淑贵妃三翻两次加害镇南王妃,最终利用玄月国舒乐公主离间王爷王妃,导致舒乐公主与王妃争执时落水而亡的事传向坊间,让百姓们都知道镇南王妃之死的真相。
特别要说的是,淑贵妃因年轻时对百里羲爱不而得,顾生恨意,才多次加害镇南王妃,最终竟为一已私仇竟不顾玄月与大晟百年和平,如此祸国殃民的祸害,必让百姓群起愤恨。
这样,百姓才会理解镇南王闯宫是为亡妻讨个公道。”
凌风与邬泰对视,邬泰点头:“老先生说的在理。”
凌风:“那你马上去军营调护城军,我派人将消息散播给坊间百姓,我们都动作快点。”
“好,我马上去。”邬泰说罢转身离开。
凌风刚要转身走,才想到怀中的小皇子,他皱着眉头:“可这小皇子怎么办啊?得立刻还回去。”
傲天摇头:“不要还,有小皇子在手,皇上才不敢轻举妄动,你将小皇子交托给府中可靠的嬷嬷带着便是。”
“哦,好。”凌风应声,看着傲天,心下又担心起来。
傲天看着他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我若想杀镇南王,你们王爷早就死了,我又何必与你们来这说些废话,赶紧去办正事吧,我会守在这里,绝不会让王爷出事的。”
凌风点头,抱着小皇子走出寝殿。
傲天看着凌风远去,回头看到忙碌医治的萧莫寒,他坐下来,面色凝重看着百里羲。
百里羲的情况稳定下来,萧莫寒向傲天一礼,:“请老先生借一步说话。”
傲天便随他走出隐玥阁,二人来到空旷之地,萧莫寒看了看四周无人,他一脸殷切看着傲天:“老先生可是从凤虞山来的,可知我师傅现在如何?”
“我下山时她已醒过来了,一切安好,放心吧。”傲天说。
萧莫寒释然一笑:“那便好,这两天我可担心死了。”
“我听少主说,给你留了治百里羲的药,可让他昏睡半年,这些天他闹出不少事,你是还没给他用药吗?
傲天问。
“药一直在用,许是王爷意志太坚,睡上两三天便会醒来,这一回我准备回大药量。”萧莫寒说。
傲天叹息一声:“唉,心爱之人离世,如此沉重的痛,是什么药都压制不住的。”
萧莫寒眼中盈满忧伤:“所以,师傅走之前留下这药,想着等王爷半年后醒来,心疾已治好,情伤也会浅淡些,师傅对王爷,真是良苦用心,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唉,怎就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