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凤天佑从腰间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小红花,得意洋洋的举给百里羲看。
“给我看看我的宝贝。”
百里羲看了看凤天佑小手上的花形纸片,扯了扯嘴角:“一个小纸片,何以为宝贝?”
凤天佑瞪着眼,撅起小嘴巴:“这可不是普通的纸片,这是我的老师做的小红花,是我这周表现很好老师给的奖励,这可比任何宝贝都贵呢。”
他笑眯眯的看着小红花,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这是我去幼儿园上学得的第一朵小红花,别的小朋友都得好几个了。”他的小嘴巴嘟的老高,有些落寞的叹息一声,旋即看着百里羲咧着小嘴笑道:“不过,很快我就能得更多的小红花,比所有小朋友的都多。”
百里羲淡淡一笑,伸出大手抚了抚他胖嘟嘟的脸蛋:“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嘿嘿,有眼光,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凤天佑很嘚瑟的拍了拍小胸膛。
百里羲喝完一碗粥,向凌风挥手,将其将早膳撤去。
凤天佑看着百里羲:“你这么大块头,怎么还没我吃的多。”
百里羲挑眉:“因为你比我厉害。”
“哈哈……,百里羲你终于承认我比你厉害了。”凤天佑拍了拍百里羲的手:“识时务者为俊杰,有前途,以后就由我罩着你了,凤虞山任你狂。”
百里羲嗤笑一笑,心道这孩子的作派充满江湖气息,看来是受墨琛影响颇深。
凤天佑傲然扬着小脸,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头虎脑的样子,让百里羲莫名有的些熟悉。
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也许他可用凤天佑做些什么……
他站起身,从剑架上拿起长剑向屋外走去。
凤天佑昂头看着他:“你要去打架吗?”
“好些天没活动了,练练剑。”
百里羲走到庭院,他看着手中这把跟着征战过无数杀场的宝剑,矅眸中渐渐凝聚起骇人的杀意。
长剑出鞘,铿然长鸣,安静的他翻飞跳跃,突然如蛟龙出水,翩翩飞舞的衣袂如被翻起的浪涛,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剑芒,挽出朵朵漂亮的剑花……,如虹气势仿苦在舞动山河。
“哇。”凤天佑看着舞剑的百里羲,惊讶的小嘴巴张成了O型,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百里羲:“这也太厉害了吧。”
一套剑术练下来,百里羲英俊的脸上渗着薄汗,他收了招势,凌风忙上前递给他白巾。
百里羲接过白巾擦着脸上的汗,凤天佑跑来扯着他的衣角:“百里羲,我要学你的剑术,你教我好不好。”
百里羲低头看了看他:“你那么厉害,还用和我学剑术吗?”
“呃!”凤天佑尴尬的笑了,小手指抠着鼻子笑说:“嘿嘿,你好象比我厉害一点点,你就教我呗。”
百里羲:“练剑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你娘亲,应该不会让你跟我学的。”
凤天佑耸耸小肩膀:“我偷偷和你学,不告诉妈妈就好了。”
他见百里羲没回应,伸手扯着百里羲的宽袖晃:“哎呀,你就教教我嘛,我们都是朋友了……,你要是不教我,那我就不给你保密了,我要到处说你跑去山上哭,哭的好可怜啊……”
百里羲:“朋友有这么威胁人的吗?”
凤天佑嬉皮笑脸的说:“嘻嘻,我和你开玩笑的,答应给你保密就一定不说,教我嘛,好朋友,别那么小气吗?”
百里羲凝着剑眉:“我这剑术可不好练,很苦的,你能行吗?”
“我和子太师傅学武从不怕苦的,只要你教我,我肯定能学会,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凤天佑抱住百里羲的大腿,使劲撒娇卖萌讨好着。
百里羲被他摇得无奈,只得说:“那好吧,我就教教你吧。”
“太好了,我现在就要学,你快教我。”凤天佑欢喜的连蹦带跳。
百里羲抚着凤天佑的头,狡黠一笑。
这孩子的性子就好似他军中的刺头军痞,想收服他,得有绝对强悍的实力,这一点对他易如反掌。
百里羲将手中的剑递给凤天佑:“你先别乐,你把这剑举起来再说。”
“举剑而已……”凤天佑笑着接过,看似轻便的长剑到他手上却变得无比沉重,险些将他带倒,他的两只小手紧紧握着长剑,缓缓举起。
百里羲看着凤天佑漂亮小脸因用力变得狰狞,握剑的双手颤抖不已,却极力坚持着举剑,他心中对这孩子颇为赞许。
一般人用剑以轻为便,那不过是些花拳秀腿在人前展示好看的招式。真正将士的剑最少也有十斤,他的剑已近三十斤,这样的重剑才扛得住长枪长刀压力。
一个正常的大人举起他的剑都有些困难,这小奶娃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龙隐军对童子军最基础的训练就是重量,这就是子太教出来的无疑。
百里羲:“闭上嘴封住气海才能实足力气,扎稳马步,气运丹田,将力道凝聚于腰上,整个手臂……”
用力的凤天佑紧抿着小嘴,紧崩的小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跳,小身子都跟着颤抖。
“不错,慢慢挥剑,你今天能练得挥剑自如就可以。”
百里羲教得严格,凤天佑学的认真,而两人脸上冷峻的神情,如出一辙。
两个时辰后,百里羲叫停了疲惫的凤天佑,凤天佑还没练够,他觉得百里羲比子太师傅教的更好,他还想学更多。
百里羲笑着说:“你这贪吃的性子,这世间没什么可一蹴而就,急于求成结果只会失败,你回家后每天至少练习两个时辰,到你休息时就来我这,我会检验你的功课,然后再教你新的招式。”
凤天佑:“我能每天来练吗?”
“如果你方便,就来吧。”百里羲说。
“方便,我特别方便。”凤天佑笑着说。
百里羲叫人拿了些果子糕点给凤天佑吃,两人有说有笑的,相处到颇为融洽温馨。
吃过午腾,小秋带着凤天佑离开了别院。
一出来,凤天佑就扯着小秋:“小姨,我和百里羲学剑术的事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妈妈,还有干爹,每天你来接我,然后我们到别院来练剑,好吗?”
小秋蹙了蹙眉头:“这个恐怕瞒不住姐姐的。”
“反正小姨你别和妈妈说,我们能瞒多久算多久吧,等妈妈发现了,我应该能把剑耍的很厉害了,妈妈应该就不生气了。”凤天佑一脸祈求看着小秋。
小秋苦着脸:“你竟让我为难……”
凤天佑笑道:“我听到小姨和妈妈说话,妈妈叫你常来找那个凌风,虽然我明白妈妈为什么让小姨来,不过,小姨是唯一可以正大光明带我来别院的人。”
小秋笑着点了点凤天佑的头:“你个小鬼头,真是败给你了,好吧,我答应你了。”
凤天佑抱着小秋,在她的脸上狠亲了下,开心的笑说:“小姨最好了。”
小秋笑着抱起凤天佑:“刚练剑练的那么辛苦,你定很累了,小姨抱你下山……”
凤天佑软软的趴在小秋的肩上:“嗯,我真的好累,小姨最好了。”
百里羲看着渐渐消失于山路上的二人,那小小的身影还萦绕于他的眼前,他的嘴角泛着欣然笑意。
片刻后,他转身走回别院,看了眼邬泰:“你回京城,本王,不想看到凤冥羽来凤虞山。”
“是,我这就去杀了他。”邬泰拱手应。
百里羲看着邬泰凝起剑眉。
凌风一巴掌打向邬泰:“杀什么杀,若被王妃知道还了得,王爷的意思是让你想法子,不让凤冥羽来凤冥山就好了。”
“哦,哦。”邬泰讪讪的笑着点头,转身走出别院。
凌风笑看百里羲:“王爷,您也累了吧,回屋去歇息吧。”
他扶着百里羲走进寝殿中,百里羲坐在书案后发起呆来。
凌风沏了茶,给他倒了杯,:“刚王爷教凤天佑练剑,这小子的小表情和王爷还真像,看着好象父子俩……”
他倏然住口,怯然看了看百里羲,见没啥反应,他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亏得王爷想事情出神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家王爷不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在想凤天佑这孩子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他不得不喜欢,也控制不住的想与之亲近。
他觉得,可以待凤天佑视如己出,以后琬琰回到他身边了,他也会好好培养天佑这孩子,让他成为一代名将。
他要追回琬琰,这一次,他要以真诚温柔的爱感动她,让她相信他,已为她全然改变,再不是那个不顾忌她的霸道暴君。
他感化她的敲门砝,就是凤天佑。
小秋带着凤天佑来到大戏院,凤天佑与宁琬琰亲近了会儿,就去找小朋友玩了。
小秋把凤天佑去百里羲学剑的事告诉了宁琬琰,因为,凤虞山的事是不可能瞒过姐姐的,她不会隐瞒与背叛姐姐,更不想让姐姐以为,她为了见凌风而欺瞒姐姐。
她自嘲做了凤天佑的叛徒,但心中清楚,这事应该姐姐自己决定。
宁琬琰听罢,只淡淡的笑了,让她依凤天佑的话做。
儿子和百里羲是真的亲生父子,这一对,都是天生反骨的。
越是不让做什么,他便削尖了脑袋非去做不可。
有小秋跟着,她能更放心些。
而百里羲,他在凤虞山也没几天呆头了。
两天后,京城凤府传来消息,凤冥羽不堪落马摔断了腿,还就是,明日晟皇与淑贵妃陪同南安国太子来凤虞山。
“冥羽摔断了腿?怎么会这样,他现在什么情况?”宁琬琰问传信的小厮。
小厮:“东家的腿医师说是骨折,但不严重,想养好恐怕得卧床至少三月。”
宁琬琰:“他马术不好,从来都是乘坐马车的,因何要骑马了?”
小厮:“说来那日也巧,家中三辆马车一辆被管家带走了,另两辆轱辘坏了,叫了车铺的伙计来修,然后商铺来报说出事了,东家就骑着马去了,没想路上便出了事。”
宁琬琰叹息一声:“万幸他没事,你回去告诉他不必担心我这里,叫他好好休养,等宫里的人走了,我去看他。”
“是。”小厮应声,又听得宁琬琰几句嘱咐后便离开了。
宁琬琰转头笑看阿晖:“她来了。”
阿晖笑得含蓄:“我们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会送她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翌日,隆重的皇家仪仗从大晟皇宫中出来,由万名御林军卫保护着,穿过京城热闹的街市走了城,沿宽阔的官道向凤虞山而去。
皇后撩开车帘,看着前面晟皇乘坐的龙辇,美丽的凤眸里氤氲着愤懑。
车内闭眸假寐的太子睁开眼看了看皇后,道:“母后不要为其左右心智,淑贵妃现扒不得您争风吃醋呢。”
皇后冷笑:“争宠?本宫深居宫中几十载,早把宫闱之事看淡,心如止水了,本宫气的是,这个贱人一回来便掀起风浪,又威胁到我儿的太子之位。
本宫早说,就应该趁着这贱人不在除了瑞王,贱人即便回来也再没兴风作浪的理由,你却心软孤寂什么亲情,现在好了,这贱人杀你的人却是手起刀落,麻利得不得了。”
太子百里玦叹息一声:“儿臣不会踩着兄弟的尸体,坐到王位之上。母后不必忧心,淑贵妃除掉的不过几个不重要的小卒而已,伤不到儿臣根本,而淑贵妃这次来凤虞山,许就是她的末路了。”
闻言,皇后欣喜的瞪大凤眸,抓住太子的手:“我儿终是要出手了吗?好,可快点除了这个贱人,留她多一日都可能有不好的变术,我儿要如何做,说出来,让母后帮你斟酌一番。”
太子淡淡一笑:“母后这凤虞山就是神山仙阙,有太多神奇好玩的,您就安心游玩吧。”
皇后嗔怪的瞪着太子:“你到是有主意了,好,不说便不说吧,只是,这贱人可不好对付,我儿要千万小心行事。”
太子笑而不语。
龙辇中坐着晟皇与淑贵妃,淑贵妃怀中抱着睡着的誉王,她轻轻的从小誉王手中拿走小青蛙,小誉王立睁开惺忪的眼睛,吭吭唧唧的咧着嘴要哭,淑贵妃立刻把小青蛙放回他的手上,小誉王才又闭上眼睛睡了。
淑贵妃幽幽一声叹息,美眸中尽是悲苦。
片刻后,她轻声开口:“我听说镇南王一直住在凤虞山上。”
晟皇听到提镇南王,轻蹙剑眉,有丝不悦看向她。
淑贵妃看向晟皇,:“皇上您别多想,臣妾是觉得,镇南王生性孤冷最不喜热闹,何以在热闹非凡的凤虞山居住这么久,恐怕事有蹊跷,等入了凤虞山皇上应该叫暗卫好好查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