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羲消失了,暗卫们找遍了凤虞山,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到。
宁琬琰所料没错,这凤虞山中必定有太多暗道密室是她不知道的,她想激怒百里羲,也是想让他出动埋于凤虞山内的兵力,可是,他不见了。
这让宁琬琰有些担心,不知百里羲何时会突然跳到她面前来,让她措手不及。
百里羲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她的卧室,她竟一点都不知,这已成她的梦魇,至此,她便坐卧不安,晚上常常会无故的惊醒,惶然看着空荡荡的空间。
长此以往下去,百里羲没疯,她要被他逼疯了,所以,她一定要把百里羲赶出凤虞山,或者让他死。
宁琬琰知道晟皇极想除了百里羲,她便设计了淑贵妃与镇南王滚床单的戏码,给了晟皇杀掉百里羲绝挂的好理由。
即便百里羲不死,也难逃牢狱之灾,她除了眼中钉肉中刺,以后有绝对的信心与足够的时间去干掉晟皇,再无后顾之忧。
她怕百里羲意识强过于常人,做醉香时特意加了一倍的药量,可还是让他给跑了。
紫云阁中,昏睡一天一夜的淑贵妃终于醒来,她看到守在床边的晟皇,热辣的泪立涌出眼眶,她泣声说:“皇上,你可信滢儿?”
晟皇抬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淑贵妃,长叹一声,:“朕,何时不信你。”
“皇上,滢儿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真的没有,我是被人骗到赤阳阁的,滢儿和百里羲清清白白,一定是太子,是太子让凤虞山的人害滢儿的。”
晟皇点头:“好,朕知道了,你太虚弱,别说话好好休息。”
“我们的孩子,没了,滢儿没能保护好他,滢儿该死。”淑贵妃期期艾艾的低泣着。
晟皇轻抚她的背,柔声说:“是他与我们无缘啊,你别难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更多孩子。”
淑贵妃突然紧握晟皇的手,美眸中尽是惶恐:“皇上,我们快回宫吧,凤虞山太危险了,回去,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皇上。”
“可滢儿刚落胎,身子太虚弱了,还是养几日再走。”晟皇说。
淑贵妃连连摇头:“不,要马上走,一刻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她说着,拉低晟皇,靠近他的耳朵耳语着。
“这,怎么可能?”晟皇惊讶之极的瞪大眼睛。
“滢儿怎会拿这种事骗皇上,为了皇上的安危,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淑贵妃郑重的点头。
晟皇一时缓不过来惊讶,片刻后,他喊:“张全,马上准备回宫。”
张总管从外室走进来,:“皇上为何走的这般急啊,娘娘这身子可是吃不消啊。”
“莫要多问,快去准备。”晟皇厉声说。
“是,老奴这便去准备。”张总管应声,转身走出寝卧。
第二天一早,皇家车马在紫云阁排列整齐。
晟皇抱着淑贵妃上了龙辇,皇后冷眼旁观,心中暗爽,这贱人的孩子终是没了,她傲然昂起头,美滋滋的上了凤辇。
百里澍和南安国太子庞子煜也上了马车后,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山外走去。
宁琬琰刚起来,便听寝卧外传来阿晖的声音:“夫人,皇上和淑贵妃他们刚刚离开凤虞山了。”
她打着赤脚跑下地拉开门,诧异的看着阿晖:“走了,就,这么悄悄的走了?”
“是的,走的很突然,刚刚有内侍来传晟皇口谕,说誉王第一疗程很重要,为方便让墨宗主医病誉王就暂留凤虞山,十七公主留下来陪着誉王,等过些日子会派人来接誉王和十七公主回皇宫去。”
“嗯?哦。”宁琬琰一脸问号:“按理说贵妃在凤虞山出事,皇上定要问责我们的,晟皇和淑贵妃突然走了,这怎么象逃跑啊。”
不问责他们也是罢了,对百里羲也没任何的动作,这晟皇,差点被绿了,他为何不把握这么好的机会除了百里羲呢?
她看向阿晖问:“可查到那天百里羲和淑贵妃都说了什么话?”
“镇南王的人守在楼口,我们的人没法上去,不过当时淑贵妃挺激动的,声音有点大,听她提到您,好象还有天佑小少爷。”阿晖说。
“她对我心存怀疑,我也正是利用这点引她去了赤阳阁的,提到我正常,可为何提到天佑?”宁琬琰说。
“不管为什么,皇上这么匆忙的离开凤虞山,这绝对不是好事,我们得提前布控了。”阿晖说。
“对,告诉太子留意宫中,若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我们,随时准备出击。”宁琬琰说。
“是。”阿晖应声,他看了看宁琬琰:“不过,淑贵妃把誉王和十七公主留这了,近期应该没什么事。”
“她留下誉王,我到更担心,这个阴险的女人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多派几个暗卫保护两个孩子,千万不能让他们有事。”宁琬琰说。
阿晖:“我已经叫人过去了。”
宁琬琰叹息一声,沉默了良久,抬头时阿晖已不在,她站起身向露台走去。
大戏院位于梦幻国度的最高点,建这坐戏院时,她特别加了这个可眺望整个梦幻国度的露台,每每站在这里纵观美丽的国度,她都无比的骄傲。
她有点心累,也有点烦,因为不擅长勾心斗角的阴谋论,但为了守护这片世外桃园,她会尽一切努力。
她展开双臂,深深的呼吸,看着连绵的远山,嗅着清新的空气,让沉闷的心绪舒畅了许多。
“宁琬琰。”
低沉沉的声音由身后传来,这声音让她一颤,猛的回身看到,面色阴沉,矅眸中迸射着狠戾嗜杀的百里羲正步步走近她。
她心下惶然,手下却是从腰间拔出手铳对准百里羲。
“啪”
一声鞭响,她的手腕一麻,手铳被打落地,黑鞭再次打向她,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抬起双臂去挡,随之腰上被紧紧的勒住,她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
她睁眼已被百里羲拉进怀里,她惊讶百里羲出手疾如闪电般迅捷,让她豪无招架之力。
想到射击场与他过招,她与他大战,却原来他并非使出全力。
他,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防不胜防,他,真的很可怕。
“百里羲,你放开我。”宁琬琰狠瞪着百里羲。
百里羲将她紧紧锢在怀里,他目眦欲裂,脖子上的青筋暴跳,咬牙切齿看着她:“宁琬琰,你怎么可以给我夏药,怎么可以让我和别的女人……,你还有心吗?”
“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就被你杀死了。”宁琬琰豪不畏惧向他吼着。
百里羲闭上双眸,因气愤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再睁眼,眼中赤红一片,象饿极了的野兽般凶恶可怖。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爱你的,可我被仇恨蒙蔽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很后悔,你无法理解那种悔恨是生不如死,是痛不欲生的,我无法承受没有你的日子,用寻找你的鬼魂来寄托一丝生的希望,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无比爱惜……”
他低下头,肩膀不停的颤抖着,片刻后,他的喉咙中发出极度压抑的低吼声,他紧紧抱着宁琬琰。
“我找到你了,你还活着,是真正鲜活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我想你回来,可我再次看到你,你那冰冷的目光就如凌迟我的刀,你不爱我了,是我活该,是我将你伤得彻底,我伤心,难过,绝望都是自找的。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你不爱我没关系,往后余生由我来爱你就好,我想和你说话,可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害怕惹你生气,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你。
如果可以,我想能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也好,你恨我,讨厌我,你可以打我,我绝无怨言,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夏药,将我推给别的女人。
我错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真心,你可以判我死罪,任你千刀万剐,可你,不能把我推向别人,不可以,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宁琬琰,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他哽咽压抑的声音听得人心疼,英俊的面容上已满是泪水,充满悲伤的眸子看着宁琬琰依然深情款款。
宁琬琰心闷闷的,以为是被他禁锢的,她冷漠的转头不愿看百里羲,沉声说:“你,立刻把我放开。”
“不,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我那么小心翼翼,可你竟对我做出那种事,不可原谅,我生气了,很生气,我要罚你……”
闻言,宁琬琰激烈的挣扎着:“百里羲你立刻放开我,我与你已成过去式,再无任何关系,你若敢对我做什么,我绝不会放过你。”
百里羲将她压在墙上,一只大手将她两只手锢于头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细腰,声音沙哑:“什么叫没关系,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就是死,墓碑上都写着我的姓氏,不论生与死都是我的人,我不想再小心翼翼了,我要你,你是我的妻……”
“啊,百里羲,你放开我,你,你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宁琬琰拼尽全力想挣脱百里羲,可他力气太大了,何为缚鸡之力就是现在的她,她很害怕,现在的百里羲简直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我这些年过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你想死,好,那我们就一起死,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在,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百里羲低吼着,大手更紧的钳制着她。
“啊啊,百里羲,我要杀了你。”宁琬琰狂吼。
“要死,我也要牡丹花下死。”百里羲说着,很粗暴的撕扯着宁琬琰的衣服。
“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宁琬琰惶然大叫着。
“你想把人叫来,看我们的活春宫吗?我到是不介意,宁琬琰,你听好了,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低下头,狂猛的吻上她的唇。
许是因惊吓,她的唇是冰冷的,他想用滚烫的赤热去融化她,可她没有一丝反应,这让他急躁又怒火中烧,更为凶猛的吻着她……
“百里羲,放开夫人。”阿晖带着一众暗卫冲进来,每人都举着手铳对准了百里羲。
百里羲转头瞪向阿晖及暗卫,那一眼,极具杀伤力,还有那强大的气场更是震慑人心,有的暗卫们竟放下了手铳,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你们可以开枪,将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一并打死,不然,任谁也别想将本王与王妃分开。”
他的话掷地有声,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百里羲,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妈妈。”
幼稚的童音传来,凤天佑跑进来,手中的黄金小手枪指着百里羲。
宁琬琰看到儿子,她害怕的大叫:“天佑不要过来,不许过来。”
阿晖拉住凤天佑,凤天佑指着百里羲:“百里羲,亏我把你当朋友,你竟敢伤我妈妈,我不会放过你的。”
百里羲看着宁琬琰:“凤天佑,凤天佑,我本想,是我伤了你的心,这些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可是,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你是我的,我的,你惹怒了我,我,讨厌这个孩子,一看到他我就想到你和别的男人……,我要抹掉这份耻辱。”
“百里羲,你想干什么,你若敢动天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宁琬琰怒喝着,可她连自己都感觉,自己这不痛不痒的话对百里羲没有丁点用处。
凤天佑用力推开阿晖,阿晖伸手去抓,大喊:“小少爷不要过去,快回来。”
他已跑过去,手中紧握黄金小枪对着百里羲:“百里羲,你这个大坏蛋,你说不会伤我妈妈的,你个大骗子,我要杀了你。”
那张漂亮的小脸凝满凶狠,百里羲是他很喜欢的朋友,可他遭到了背叛,他委屈的瘪了瘪小嘴,手中的黄金小枪对着百里羲叩动了扳机,放射出电光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