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子太和阿晖看着渐行渐选的囚车,神情凝重。
宁琬琰就是凤虞山的主心骨,她被抓走,让诸都都稳如泰山的二人都有些心慌意乱。
此次葛家人和太子被抓,这突来的噩耗叫人措手不及,亦是厄住了宁琬琰的喉咙,虽然有配备着精良武器的野狼军暗中保护,恐怕无用武之地,可此一去可谓凶多吉少。
子太看向凝着眉头的阿晖:“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阿晖看了看子太:“听夫人的先守好凤虞山,让我想想要如何……”
“咚”
一声箭矢飞射各城楼,深深的扎进了木柱上,吓了守城兵捂住头大叫一声。
“戒备。”子太大喊一声,所有守城兵皆手持武器冲到城墙边上向下看,可下面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箭上好象有封信。”一个守城兵喊,他拔下箭,跑过来递给子太。
子太接过绑着信的箭,迅速解下打开信看,阿晖走过去抻看着信上的内容。
子太欣喜的瞪大眼睛:“对啊,主上有丹书铁卷,可以去救夫人和葛家人。”
阿晖叹息一声:“听到武灵儿告御状,我与夫人第一时间都想到了丹书铁卷,这免死金牌确实挡去夫人的欺君之罪,却无法挡去葛太师和太子的密谋造反。
夫人猜测又是镇南王为逼出爵王爷所为,这丹书铁卷在镇南王眼中更如一张废纸。”
“镇南王?他这五年又是思念成疾,又是为爱癫狂,四处寻找夫人鬼魂,还以为他真心悔过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真是虚伪之极,狗改不了吃屎。”子太说。
阿晖脸色沉郁看着书信:“你说,是谁送的这卦信呢?”
子太摇头:“这谁知道啊。”
阿晖沉吟片刻:“夫人总说镇南王被仇恨蒙蔽,这次的事,夫人的思维被困于镇南王五年前的伤害中,未能清楚的分析根源。
武灵儿告御状,一是夫人的欺君之罪,二是葛太师和太子密谋造反,除掉这三人,最终得益者是皇上,此事,与皇脱不了干系,皇上这是想孤注一掷。”
爵王爷是皇上的皇叔,又有丹书铁卷也许能阻止皇上。”
子太紧皱眉头,:“你要告诉主上?夫人临走可特意嘱咐我们不可惊动主上的。”
阿晖:“爵王爷极为看重夫人,此事不应该瞒着王爷,王爷是救夫人唯一的希望。”
子太叹息一声,如果老主上知道此事,他定会豪不犹豫的舍身去救少主的。
血爵和宁琬琰,一位是旧家,一位是少主,他不希望任何一位有事,现在又有何方法能让两人安然无恙脱困呢?
“走吧,我们一起上山。”阿晖说。
子太无奈摇头,吩咐了部下好好守卫,便与阿晖踏往上山的小路。
宁琬琰坐于囚车里进了京城,街边百姓看着长长的御林军队伍只押解一辆囚车,都好奇的向囚车里张望着。
有一位见过宁琬琰的百姓,看到囚车里的人,惊恐不已,揉着自己的眼睛再看向宁琬琰,不敢相信的嘟囔着:“我晴天白日的,见了鬼不成?”
随之,有更多的人认出了宁琬琰,百姓中引起骚动。
宁琬琰看着囚车行进的方向并非是去往大理寺,她向囚车旁的统领问:“这不是去大理寺的方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统领睨了她一眼:“休要多问。”
“我要见我外祖父,带我去见外祖父。”宁琬琰说。
统领冷声说:“宁琬琰,你当你还是尊贵的镇南王妃吗?竟敢向本将呼喝,不想吃苦头便把嘴闭上。”
宁琬琰冷笑,转头环顾着四周,抬起手,手指在额头上有节奏的轻敲。
她看似随意的动作,其实是一串摩斯密码,她有教过野狼军摩斯密码,她在暗示野狼军立刻去大理寺保护葛家人。
片刻后,她远远看到雄伟的晟宫,她微眯起美眸。
御林军到了晟宫前,大部队散去,只有一队御林军押着宁琬琰进了晟宫。
最终,宁琬琰被关进了幽庭,这里是关押犯了事的宫婢与内侍之所。
鼻翼间萦绕着浓重的血腥,耳边是凄厉的惨叫声,宁琬琰坐于监牢角落,闭着双眸,神情淡然。
她以为自己会与葛家人关在一起,那样暗中的野狼军可以保护葛家人,可她被带到了晟宫中,未见到葛家人她有些担心,外祖父和舅父表兄应该不会有事,她忧心的是几位女眷和孩子受到伤害。
她抬眸,牢房中小小的窗子外露出一处高高宫阙飞檐,她幽叹,希望野狼军看到了她的摩斯密码暗语。
至于自己,若有不怕死的,那便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铁链在地上拖拉叮当作响,脚步声渐渐走近,随之一阵桀桀怪笑。
宁琬琰缓缓睁开眼,看向站于面前几个膘肥体壮,长相凶恶的狱卒。
牢头手中拎着长长的铁链,弯身蹲下来,一脸浪笑,上下打量着宁琬琰。
“哎呀,镇南王妃五年前诈死,跑去凤虞山装神弄鬼,今天我到要看你怎么逃出爷的手心。”
牢头突然伸手掐住宁琬琰的下巴,淫笑着说:“瞧这细皮懒肉的,今儿哥几个可是娇福不浅呐,来啊,尽情享受吧。”
宁琬琰甩头躲开牢头的手,美眸冷戾:“我虽入狱,却不你们能动的,马上滚,别找死。”
“哈哈……,你个反贼死到临头了,还敢跟爷叫嚣。”牢头撇邪笑着说。
宁琬琰厉声说:“再敢上前一步,就让你们命尚于此。”
牢头昂着头,手捏着下巴:“实话告诉你,我们可是奉了皇命来好好招待你的,呵呵,皇上圣明,这么个香艳的大美人直接杀了还真是可惜,临死前给哥几个乐呵一下,这叫物尽其用,嘿嘿……来呀,哥几个,抓着她,爷先来尝个鲜。”
“好嘞。”
几个狱卒大笑着上前,有两人上前甩动手中铁链想套住宁琬琰,突感手背一阵钻心的痛,他低头便见自己手背出现一个血洞的手,两人愕然相互对望,旋即握着伤手惶恐之极的哇呀大叫着。
“怎,怎么回事?”牢头看到两个狱卒神不知鬼不觉的受了伤大叫。
他瞪向宁琬琰,:“小表子,死到临头还敢行凶伤人,我打死你。”
话落他抡起铁链打向宁琬琰,“噗”一声闷响,他的眉心处出现一个血洞,眼睛瞪得大大的,肥重的身体轰然倒地。
“啊啊啊……”与几个未受伤的狱卒吓得一脸惶恐,与受伤惨叫的狱卒惨,连滚带爬的逃出牢房。
“百里昊天,你还真够恶心龌龊。”宁琬琰美眸迸射着戾芒,低眸看了看直挺挺躺地上死不瞑目的牢头,她嗤笑一声,闭上双眸假寐。
夜已深,无月光的晟宫中显得阴森可怖,一道黑影从高高的屋脊上飞下,潜入黑暗中。
躺在木板床上的宁琬琰,突听到墙壁轻轻的敲击声,她睁开双眼,立起身走向那扇小小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