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儿用力冲开肥胖的老男人,拼了命的冲向百里羲的马车。
马车停下来,凤天佑的小脑袋探出车窗,看着跪倒在马车旁的武灵儿:“你是谁?你为什么拦我们的马车?”
“你,小,小王爷,我是灵儿,是你娘亲的妹妹,是你的小姨,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武灵儿想站起去抓住凤天佑。
凌风一脚将她踢开,怒瞪着武灵儿:“武灵儿,王爷恕你贱命,你就痛快的滚,你再敢纠缠,就别怪我手上的刀要了你的小命,快滚。”
“王爷,灵儿是一心为王爷,怕王爷被人骗了,灵儿对王妃和王爷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王爷,不要把灵儿赶出王府啊,灵儿会死的。”武灵儿趴跪在地上哭求着。
百里羲拉凤天佑坐回怀里,神情漠然的说:“走。”
“是。”凌风应了声,扬鞭打马,马车启动。
“王爷,您别走,您不能不要灵儿啊,王爷,求求您,灵儿离开王府,会死的,求您救救灵儿吧……”
武灵儿忍痛站起追向马车。
后面那肥胖的男人刚见武灵儿冲向马车,心下惶恐躲在暗处,可马车很快就丢下武灵儿走了,他森森一笑走出来,一把抓住武灵儿的头发,满脸凶恶:“你个狗眼看人低的小表子,往日给王府送货可没少受你的窝囊气,现在被镇南王赶出王府,不要你了,老子就把你搞回家去痛快的享受一番,也让老子好好解解气。”
“你放开我,放开,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武灵儿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看着王府门前的护卫,可护卫肃然站在那,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
今天一早,护卫押着她,将她丢出了王府后门,她哭着喊着使劲砸着门,半天没人来理她。
人倒霉时,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偏就在她无助时碰到了给王府送菜的肥老,肥老得知她被赶出王府,便露出凶相,非要把她抓走,她拼了命的反抗。
看到百里羲的马车出王府,她以为有希望,以为上前去祈求,王爷还会象以往看在王妃的份上再恕她。
看着远去的马车……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肥老菜贩将武灵儿丢上菜车,将她的手脚都捆个结实,用菜叶子堵住了嘴。
拿起武灵儿的包裹看了看,里面竟然有几百两银票,还有一些名贵的细软,他立乐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他一脸淫笑,拍了拍武灵儿的屁股,:“没想到你这小表子身家还挺丰厚的,有了这些银钱,老子可去买间象样的大瓦房,再置个铺面,以后便不用风吹雨淋的跑出来送菜了。”
他狠掐了把武灵儿的屁股,阴狠的说:“你这个恶毒的小贱人,你在王府里吃好的穿好的,作威作福,却还死命克扣我那点菜钱,这也算你欠我的,你这叫恶有恶报,日后,我定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瞟向王府门前目不斜视的护卫,蹦上驴车美滋滋的离开了王府。
一人从小巷子中走出来,看了看镇南王府,快步追向走远的菜贩马车。
两日后,深夜。
浓浓的夜色中,一片静谧的小村庄中传出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有几户不胜其烦,点了灯,抻头出来大喊:“死肥老,你还让不让人睡觉,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整天这么鬼嚎鬼叫的,再叫,你滚出村子上山住去。”
菜贩肥老光着膀子冲出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大吼:“你们吼个屁,明儿老子就搬去大屋去住,叫你们眼馋死。”
“我呸,就你那德行,还住大屋,你那屋头的婆娘定是偷了那家的,指不定明天就来人把你抓进衙门里去……
“哼,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杂碎,你们就是嫉妒我,你们给我等着。”
菜贩走去水缸前,用水瓢舀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饱,转身走进屋里,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缩在墙角的武灵儿。
淡淡的月光映照下,凌乱不堪的房间只几样极粗劣的桌椅,墙角一张木板床上,武灵儿蜷缩于墙角颤抖不已,她发丝蓬乱,不着片缕的身上遍布青紫与深深的咬痕,清亮的大眼睛盈满泪,惊恐之极的看着菜贩。
她被菜贩抓回来,已被这菜贩生生折磨了两天。
她处心积虑要成为镇南王妃,即便不能成为镇南王妃,也一定是镇南王身边唯一的女人。
她死都想不到,自己竟被这恶心之极的低贱之人侮辱凌虐,她想死,可她不甘心。
这个人,会往死里打她,她害怕极了,她想逃,可她的衣服,还有所有的钱都被男人拿走了,她逃不了。
她悔懊,不应该去挑战宁琬琰。
对,那个凤夫人就是宁琬琰,她明知是宁琬琰,还耍小聪明借着对宁琬琰的忠心去挑衅,结果,真的把王爷惹怒了,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她恨,恨这死肥老,更恨宁琬琰和百里羲,可她又能怎样,她将要死在这穷凶极恶的菜贩手上了。
“你,你别过来,你滚开,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武灵儿看着满眼淫邪的菜贩,桀桀怪笑的爬上床,她嘶声大叫着。
“小贱人,你叫吧,叫的越大声,我越起兴,叫啊,再叫大点声。”
菜贩扑上去,轮起肥大的手掌狠狠的打在武灵儿的身上,武灵儿发出凄惨的尖叫,菜贩大笑着欺身而上。
武灵儿被折磨的痛苦之极,象是破败零落的布偶,她觉得自己再无希望了,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便少受些屈辱,她闭上眼睛,牙齿咬上自己的舌头……
突然,菜贩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
“啊。”武灵儿看到一高大的黑影背着月光站在床前,一把长剑刺进了菜贩的后背。
黑影将一个包裹丢在床上,闷声说:“穿上,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话落,黑影收了长剑走出屋子。
武灵儿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用力推开身上的菜贩,颤抖着手拿过包裹,打开里面是女子的衣裳。
她不知这黑影是何人,也不知跟这人走将要面临什么,不管怎样,她一定得走,她绝不能留在这个肮脏低贱的地方。
她快速穿好衣裳走出屋子,看到背对着她的黑影,怯声说:“您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你无需多问,跟我走便是了。”黑影说。
武灵儿深深呼吸,又道:“刚刚谢英雄相救,英雄,您否把宝剑借我一用?”
黑影转身看她。
武灵儿连忙解释:“英雄,您别误会,我恨屋里的人,我就是想再刺他几剑。”
听着武灵儿咬牙切齿的话,黑影将手上的长剑递给她。
武灵儿接过长剑,灵眸迸射着戾芒,转身走进屋里,看着肥肥的菜贩,举起宝剑,一下两下三下……狠狠的刺下去,直刺得菜贩身上满是血洞。
温热的血贱在她的手上,武灵儿微弯唇角,泛上一丝痛快的笑意,一行清泪划下她的脸颊,:“若我能活下去,宁琬琰,百里羲,我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绝然转身走出屋子。
翌日,宁琬琰照顾了德太妃几天,萧莫寒回来,她便要离开回凤虞山去。
她本想着自己回凤虞山,将凤天佑留在镇南王府陪德太妃最后的日子,德太妃却说要去凤虞山,那里是她和公主的家,落叶归极,想最后的日子能在凤虞山度过。
这个心愿,宁琬琰自是不能反对的。
一早准备妥当后,便与德太妃凤天佑上了马车,离开镇南王府向凤虞山而去。
德太妃住进了栖凤阁,看着昔日熟悉的一切,她跪在庭院中那根曾绑过楚泷的石柱前,痛哭失声。
张嬷嬷劝说无效,只得陪着德太妃一起哭。
百里羲不敢看那根石柱,闭上血红的双眸,低下头,耳边是德太妃的哭声,他的心如刀剜一般的痛着。
宁琬琰余光瞥见百里羲垂身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昭示他的极力隐忍。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德太妃在我这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回别院住吧。”
百里羲沉沉一声叹息,定了定心神,沉沉一声叹息,看向宁琬琰:“我不住别院,我要回军营做准备了。”
“哦,那好,等你出征时,我与天佑去送你。”宁琬琰笑说。
百里羲深深看着她,:“出征之事还要准备一阵时间,我闲暇时会来陪母妃和天佑,还有就是……”
“什么?”宁琬琰看着他问。
“你说想检验我母亲尸身的事,能否,不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百里羲问。
宁琬琰看着他,他眼中的祈求那般的可怜与凄楚,她的心猛的一窒,点头说:“那我想想办法,看可不可以不用开胸。”
“谢谢,我相信你,会给我,给我母亲一个真相。待我把军中的事处理完,你就来给我母亲检验。”百里羲说,他的眼中泛上泪,迅速低下头,声音沉沉的说:“母妃就劳你照看了,我,走了。”
看着他转身离开,那么萧索形单影支……,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鼻间一股酸楚涌上,她抬头,怅然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