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萧医师,快……”凌风一把将萧莫寒拉过去。
凤天佑看着众人都围着吐血的百里羲,他一脸不解。
这镇南王为干什么吐血,是因为听到妈妈的名字,就被吓得吐血了吗?
嘻嘻,还是妈妈厉害。
猛的想到自己得赶紧去找小秋姨,今天他偷跑出来找镇南王的事可不能让妈妈知道,不然,他的小屁股真要开花了。
他趁乱,撒腿跑出寝卧,离开了镇南王的别院。
他一边跑,脑子里还一边想,镇南王竟然这么害怕妈妈吗?
这些天好象大人们总背着他说悄悄话,似乎就是有关镇南王的事,为什么都不告诉他呢?
干爹说镇南王是无恶不做的大坏蛋,杀了他就是替天行道,
他问起妈妈镇南王时,本来很高兴的妈妈会突然变得不高兴了,还说不许我见镇南王,妈妈,真的好讨厌镇南王啊。
爹爹……,一提到镇南王也是一脸愁苦的。
反正,当他提起镇南王时,大人们都没有好脸色了,都告诉他不许见镇南王。
越是都不让他做的事,他就越想去做,他就想看看镇南王有多厉害,是个怎样长着三头六臂的人。
镇南王这个人吧,长的有点好象,但和他比可差多了。
还没能和镇南王打过架,还不知他功夫如何,等下次,下次他一定要和镇南王一决胜负,他要打败大晟战神。
别院中,萧莫寒忙活了好一阵才让百里羲稳定下来。
百里羲躺于床榻上,紧闭着双眸,眉宇蹙成了川字,苍白的唇紧抿着,彰显他的极度隐忍。
“王爷,现在我们找到王妃了,这是好事啊,不管怎样,只要王妃回到您身边最好。”凌风轻声安抚着百里羲。
“你们都出去吧。”百里羲声音沉沉的说。
凌风不放心,萧莫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凌风满眼不舍的站起,二人走出寝卧。
房门一关上,百里羲睁开眼看着被绘画的五彩缤纷的屋顶,他满是怒火的眸中已盈满了泪水,晶莹闪烁出璀璨的光芒。
紧紧攥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极力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怒火。
白夭夭,那是她前世的名字吧。
四年前,她以死遁终结了宁琬琰,隐藏于凤虞山中以白夭夭活下来。
他找了她四年,不管是鬼魂还是她这个人,他心中都相信,她还会爱他的。
没想,她一逃出镇南王就和凤冥羽成婚,还有了孩子……
笑话,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如今,他要怎么做?
容忍她已成为他人妇的事实,让她再回到自己身边来?
还是,成全她,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
不,不行,……一想到她成为了他人妇,他的心象被刀剜一样,他想发泄,他想杀人,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了……
琬琰,怎么一丝希望都不给我,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忍,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不可以,你不可以爱别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无法把你让出去,我做不到。
心上好似有万蚁在爬,痛痒难耐,又好象有块大石头堵在心口上,闷闷的痛,压抑得他要窒息一般……
他将头深埋于双腿里,整个身体紧紧的蜷缩起来,剧烈的颤抖着,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声充满压抑的低吼,听得人毛骨悚然,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已狂暴的心绪。
“琬琰,你不可以爱上别人,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要爱别人……”
悲恸的低吼声传出了寝卧,坐于檐廊下的凌风和萧莫寒都一脸担心与惶然。
“万万想到,结果竟是如此……”萧莫寒叹息着说。
凌风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没人比他更能明白王爷的痛。
曾经他看着小秋出嫁,就是这般,不,那时是他为了小秋的幸福释然放手的,他再痛苦再难过,看着小秋有个了美满的归宿,他还是有些欣慰的。
可王爷,一心一意爱着王妃,全心全意悔过想把王妃追回来,结果王妃已和他人成婚,育有一子恩爱幸福……这是生生撕碎了王爷的心啊。
而他更加担心的是,王爷会不因此再度发狂,再做出伤害王妃的事,那样……王爷和王妃将永无可能了。”
他想做点什么,想去为王爷分担一些苦痛,可是感情就是两人的事,他这个局外人看着干着急,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祷着王爷能控制住自己的暴戾,再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了。
晚上,凤天佑躺在宁琬琰身边,小胖手不老实的伸进她的衣襟里,大眼睛贼兮兮看着宁琬琰的反应。
宁琬琰瞟了他一眼,:“多大了,要不要脸了。”
凤天佑嘟起小嘴,把手缩回来,抱住宁琬琰的胳膊:“佑儿喜欢妈妈怎么能说不要脸呢。?”
“是吗?那我明天问问幼儿园的小朋友们……”
凤天佑伸手捂上宁琬琰的手,不高兴的哼了声:“不许说,妈妈你要和小朋友们说,佑儿就生气再也不理妈妈了。”
“那你……”
“我不再摸就是了。”凤天佑举起一双小胖手,一脸无奈与委屈,在宁琬琰腋下拱啊拱的,象只撒娇讨好的小猫,:“妈妈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佑儿好喜欢妈妈啊。”
“妈妈也喜欢佑儿,佑儿就是妈妈的心尖尖……”
宁琬琰笑说,她的眼中氤氲着极致温柔的母爱,将凤天佑揽进怀里,视若珍宝。
凤天佑就是老天给她的礼物,她越来越欣慰当年留下了佑儿,这许是她穿越人生中唯一没有做错的事。
“妈妈,你真的好厉害啊,有的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被吓吐血了。”凤天佑奶声奶气的说。
闻言,宁琬琰眸中的温柔与宠爱渐失,她看着怀中的儿子:“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把我的名字告诉别人了?我告诉了谁?谁吐血了?”
凤天佑看宁琬琰突然冷下来的脸,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吱唔着:“没,没有,我,我说着玩的,我就是想夸妈妈。”
宁琬琰坐起,正面严肃看着怯怯的凤天佑:“佑儿,与妈妈说实话,你和谁提了妈妈的名字?”
“我,我……”
“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许说谎的。”
“我……妈妈,我我错了,我今天放学偷偷去找镇南王决斗了,但他生病了,我就和他休战,等他好了我们再打……然后,然后我要回家,有个人说我怕妈妈,我说妈妈可厉害了,是武功高手还会打枪,那个镇南王就抓住我问妈妈叫什么名字……”
凤天佑使劲摆着小手:“我没有告诉他们,是他们说你叫白夭夭,我就问他们怎么知道……,我真的没说妈妈叫白夭夭的。”
宁琬琰闭上双眸,沉沉一声叹息。
百里羲来到凤虞山,也便已有心理准备,早晚有一天得面对他。
凤天佑怯生生轻摇她的胳膊:“妈妈,是不是天佑惹祸了,对不起,是天佑不了,妈妈你不别生气。”
宁琬琰释然一笑,抚着儿子的头,:“没事,一个名字而已。”
看着儿子眼中泛着泪光,她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儿子,你记得,你是妈妈的,是妈妈一个人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丢下妈妈,因为你是妈妈在这世间唯一的寄托了,没了你,妈妈便没有存在意义了。”
“妈妈,不要这么说,佑儿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的,谁要和佑儿抢妈妈,佑儿就把他打死。”凤天佑紧紧抱着宁琬琰。
母子亲昵相拥,没一会儿,凤天佑睡着了,宁琬琰轻轻放开他,下了地。
她披好外袍从寝卧走向厅堂,守在门外的木兰听到声音走进来。
“夫人还未睡?”
宁琬琰幽幽一声叹息:“百里羲……知道凤夫人就是宁琬琰了。”
“啊,是何人透露的消息……”木兰想了想,皱着眉头:“知道您这事的都没可能出卖您的,您是如何得知百里羲知您的身份呢?”
“今天,天佑偷偷去找百里羲了,是他问天佑,妈妈是不是叫白夭夭?小孩子发那里懂得掩饰……”
“啊,这……那我们要怎么做呢?”木兰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为了防止百里羲这个疯子毁了我的梦幻国度,你立刻去通知子太,叫他做最坏的准备。”宁琬琰说。
“是。”木兰应声站起。
“等一下……,我才与太子计划好策反,可不能让百里羲搅了我的全盘计划,告诉子太若百里羲不听劝告,便都灭了吧。”宁琬琰说。
木兰深深看了她一眼,用力点头,转身离开。
宁琬琰走出厅堂,抬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美眸中却泛着极凛冽的寒意。
“你的存在,你是佑儿的父亲这一事实,就象一块大石压在我心上,你若死了,就再不会有人与我争佑儿了。”